夏日午后的空调房里,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艰难地透了些许进来,整个房间呈现出一种橙黄色的昏暗。

房间内安静一片,只有彩花的些许轻柔鼾睡声在里面传响。

光源夕躺在床中间,他的身边有两个人。

靠近门那边、睡成了个大字型的是他的妻子,靠近窗户那边、好似缩在他怀里的是妻子的好姐妹。

妻子就在侧,光源夕的注意力却更多地放在了那好似缩在他怀里的望月空蝉身上。

“这靠得有点太紧了吧?就像整个人缩到了我怀中一般……

算了,我睡着了,我不知道,我都打呼噜了都……”

人的行为是会给人以心理上的暗示的,就比如打呼噜这种事,要是人真的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专心致志的打呼噜”上,

即使他是假装的,也可能亦会在不知不觉中睡着的,此刻的光源夕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夏日的午后总是给人莫名的慵懒,空调的舒适更是会增添这份睡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光源夕的假呼噜渐渐变成了真呼噜。

然而,光源夕睡着了,缩在他怀中的空蝉却依旧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的。

毕竟她又不是光源夕那种已经结婚几年的性子,在感情上还无比青涩的她,面对着这种阳光不燥、温度正好,心上之人就在身侧的事情,心跳不跳得几乎展翅欲飞、飞到心上人身上就算不错了,哪里能有半分睡意?

身边的男子身上有着一种温暖而又好闻的别样气息,

那气息似夏日中的冰镇气泡水,又似冬日里的红泥小火炉,带着别样的勾人魔力,勾得这个青涩无比的女子忍不住得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靠着靠着,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完全全地贴到了光源夕身上,胸脯上甚至于还能在隐约中感受到许多挤压之感。

不过,即使挤压得有些难以呼吸,但是……

好舒服……

好喜欢……

望月空蝉此刻就仿若发烧了一般,脑袋是晕乎乎的,脸颊是红彤彤的,早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得蜀者常望陇,据蜀者思还都。

“贪得无厌”实是刻在人类DNA里面最为深刻的编程之一了,

即使古今中外有那么多的贤人不约而同地提出近似于“灭人欲”之类的思想以供训世,但还是根本压制不住人们歌颂欲望、解放欲望的热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尝到一点甜头后,再要求人去拒绝甜头,实在就是反人性的。

想拒绝诱惑,就要从一开始就拒绝诱惑;而绝不可以想着只稍稍尝试一下,绝不尝多了。

望月空蝉觉得她现在是无比深刻的理解这些道理了。

先是如同学生时代与心上之人借橡皮时那般有意无意的轻微接触,

再是如学生时代般总要找遍借口以从暗恋之人的班级门口经过,只为了可以瞥到对方一眼似的小心偷看,

最后就是如同湖边漫步时,仿若无事般的在有意无意中的与对方越靠越近了……

到了这一步,心中的忐忑、心中的不安、连带着对于美好的期盼就等着混合一起破茧成蝶般的化作那青涩而又勇敢的一勾、一牵了。

从用小拇指勾住对方的小拇指后渐渐地变成紧紧牵着双手,其中的美好和忐忑,人难懂,语难言,唯自知。

望月空蝉现在就是这般,她虽然没有牵手,但那份心路历程却是与上述所言一般无二的。

随着将光源夕越抱越紧,她的意识也在越来越少,侧卧着的她腿已经在下意识间抱上了光源夕身上,

就如同侧卧时拥抱抱枕一般,只想越抱越紧、越抱越紧,只想越要越多、越要越多,就仿若要将光源夕融化进她自己的身体里也不肯罢休一般。

“嗯……”

淡粉色的唇齿间,情不自禁的闷哼声婉转悠长。

终于,在越来越紧的侧抱当中,

望月空蝉突然感到了一阵如灵魂倒灌、血液逆流的奇异快感,

那种快感似欢愉又似渴求,它从灵魂蔓延,顷刻间便足以涌遍全身,

给人带来奇妙的欢愉的同时,又勾着人以加倍的渴求,令望月空蝉下意识地发出一声闷哼。

就在刚刚,她似乎在越来越紧的拥抱中,用光源夕的大腿不小心蹭到了她自己的什么地方。

“好舒服……”

快感如隔靴搔痒,既是欢快又是难受。

望月空蝉又下意识地再抱紧了几分,意识已经迷糊的她并没有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只能凭着本能一遍一遍地去尝试,只求能够再体会一次刚刚那般骨消融、魂尤乱的温情。

“嗯……”

接连几次的失败后,她又再次成功了一次。

外面骄阳似火,室内却仿若有温泉流淌。

……

“彩花,怎么睡个觉也不老实……?”

晕晕乎乎的望月空蝉心跳骤然一停,定神一听,

原来是本来已经睡熟的光源夕在朦胧中感受到了身上和身侧越来越紧的压力,下意识地以为是妻子又在乱动。

“……”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差点直接把望月空蝉给吓死。

她原本的绮魅之情此刻顿时清醒了一大半,直到发现对方又并没有真的睡醒才稍稍放下心来。

“呼……刚刚我是怎么了……怎么……”

望月空蝉黛眉轻蹙,伸出手往被她压在身下的裙尾处摸了一通,

然后,她摸到了一片温热。

即使是再如何青涩,在摸到这一片温热之后也该意识到是发生了什么了的。

在空调的冷风吹拂下,温热正在飞速变成冷湿,令人好不舒服。

而与这份身体上的不舒服对应的却是望月空蝉那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想死心情……

她刚刚竟然、竟然!!!

还好光源夕没醒,不然……不然……

“他肯定是真的要看不起我的……肯定是会觉得我是个下贱的女人的……”

空蝉即使说过愿意帮光源夕平息血气,但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渴求此事的性子。

她之所以愿意与光源夕做那件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想找一个能与对方接触和相处的机会罢了。

在她的认知当中,要是女人主动渴求这件事,是会打上下贱的标签的。

而要是如刚刚那般,男方在睡觉,女方自己就“帘外雨潺潺”了,则更是下贱之中的下贱……

望月空蝉根本不敢让光源夕知道这件事,而且,更令她害怕的是——光源夕可能会觉得她这么渴望,肯定是有家学渊源的。

她的母亲可是那种职业呀!

她不想被光源夕误会!

“我不是那种女子……我只是对夕君……才会忍不住的……”

巨大的心里压力让空蝉再不敢让之前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了,她转了个身重新面朝了墙壁,再不敢往光源夕身上靠了。

她生怕自己再次控制不住自己意识了……

“嗯……彩花,你怎么跑了?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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