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经常能在学校的车道上看到不少豪车,劳斯莱斯幻影,保时捷,兰博基尼更是随处可见。
那些个公子哥车上总是三三两两,莺莺燕燕的,想来私下好不快活。
楚河班上就有一个公子哥,姓萧,叫萧白,出名的公子爷,母亲家里是机关干部,父亲是水利局局长。
萧白这才刚入学没多久,就仗着他有深层关系,现在已经是林氏集团的下属分公司的管理层。
虽然他是管理层,但他和那些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都是喷喷香水泡泡妞,一晚能睡九钟头。
一天开销大几万都是闭着眼睛扔。
不得不说林氏集团确实是财大气粗,下属分公司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说来他和楚河还是同寝室的室友,所幸他不怎么回寝室,楚河他们也就乐得清静。
楚河对谈恋爱这些倒是没什么兴趣,他只想老老实实读完大学然后出去找份好的工作,这辈子就普普通通地过完。
“三万二千人...太多了,如果能锁定在特殊的某个人群会更好,我该怎么锁定目标人群呢?”楚河有点烦闷地挠挠头,现阶段他根本没有思绪。
这时,一个手臂从他背后伸出,将他强行锁住,那人一头干爽的短发,眉毛有些粗黑,额头上还有刚运动过流下的汗水痕迹。
“楚河,一个人在干嘛呢?走啊,回去开黑!”
这个声音很熟悉,来者是李林,楚河的室友之一,出自有名的书香门第之家,爸妈都是教育行业的人,父母都出身有名的高校,但他却是以体育特招生的名额进的南希大,可能其中有他爸妈的努力。
“我没干嘛啊,就没事到处走走。”楚河不动声色地收起笔记本,没有让李林感到异常。
在不确定阴兽到底是谁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是怀疑对象,莫说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段欢欢,眼前的李林自然也在他怀疑之列,当然要小心些对待。
“你刚打完球?”楚河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他记得今天是他们班和隔壁金融系的友谊赛,上午的时候他还准备去看看的。
“是啊,对面的得分位有点强,控球技术挺好的。”李林伸出手在那比画着:“对面个子不算高,低我一个头,但身体力量很强,背栏靠打整的我都有点防不住。”
“你都没拼过对面?我记得你是打大小前的位置吧?”李林的话让楚河有些诧异。
“是啊,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他一个后位居然撞得我差点没站住脚。”李林做了一个投篮得动作,不甘得说道:“他身体力量强得不像话,但我感觉他似乎还有些留手,没放开来打。”
楚河听着有些意外:“哦,是吗?那你加油,多做点卧推,再增重一点,加固下盘。”
“算了算了,不管他,走吧,今天KFC去。”李林说罢拽着楚河就要往校门外走。
“行吧。”楚河想了想,反正一时间没头绪,倒不如出去走走,实在想不到办法,那就只能求助独孤竹了。
幸亏是有压箱底的第二套解决方案,楚河倒也没太大压力,但他并不想去找独孤竹,一旦去找她,他隐约觉得自己会失去某些重要的东西。
“如果能自己解决,还是不要去找那个女人的好。”楚河这么想着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出了校门。
李林顺手拦了一辆的士,坐了上去,顺手招呼着楚河。
“楚河,你愣着干嘛,上车啊!”李林拍了拍车窗,示意他上车。
“哦,好。”楚河抖了抖眉毛,便打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他坐上去的时候,怀里的笔记本不经意掉了下去,掉在车后座上,书页不自主地被摔开,正好翻到他方才填写阴兽猜测得那一页,恰好车里有另一位乘客好心的帮他拾了起来。
那人是个中年男子,看着温文儒雅,眉眼间有股英气。
“是你的笔记本吧?”男子温和的将本子递过来,手指修长,他没有合上本子,就这么坦然地送了过来。
楚河想拿回本子,一时间没拿回来,对方像是捏紧了本子一样,有意无意瞟了瞟自己大拇指的位置,他大拇指部位恰好放在阴兽两个字上面。
自己的隐私被他人窥探,楚河神色有些不自然,但他还是用力一抽,接过本子了,面色不善的给男子道谢。
男子点头往里侧坐了坐,给楚河腾出足够的空间。
车子很平稳地在路上开着,四周的风景往后平移,李林的嘴巴也没停,十句话有九句没有离开那个把他打爆得后卫选手。
看得出那人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打击,楚河倒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回话。
这时那名男子开口了,插话说道:“你们是南希大的学生吧?”
“是啊。”李林和楚河异口同声的回复。
“哦,我记得你。”男子看到李林的脸,拍着脑袋说了一句:“刚刚打小前锋的就是你吧?”
“你是来看比赛的?”李林闻言,顿时精神了不少。
男子平和的笑道:“是啊,看到你和我儿子的对抗,你的重心没有把握得很好,不要太过单打独斗,该传球就传球。”
“你是...你不会是那个人的....”
还不待他说完,男子就说道:“我是他爸,我姓杜,你们叫我杜先生就好。”
“杜先生。”楚河认真的看着他,心里仍然是刚刚杜先生那和煦的笑容模样,总感觉有些怪。
“这次过来就是看看那孩子的比赛,他昨晚和我说了,我本不想来的,不过总归是自己的孩子,就抽空过来看了一眼,哪知道恰好碰到了你们,可能这就是缘分吧。”杜先生呵呵笑道,然后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字。
“是啊,这么巧。”李林倒没有太在意,不甘道:“我觉得你家孩子确实厉害,以后能去打职业。”
“嘿嘿,过奖,他的事情他自己做决定,做家长的没办法提出建议,倒是我身边这位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杜先生此时话锋一转,似乎对楚河更感兴趣。
“我叫楚河。”
“哦,楚河,挺不错的名字。”杜先生揉了揉眼,语重心长的说道:“有些事情,孩子自己没办法做决定,要我说啊,还是要多问问家里的长辈,楚河,你觉得对吗?”
楚河闻言,表情很怪异,这个杜先生似乎意有所指,端的是话里有话,但又不说的直接,想让人猜测他话里的含义。
“杜先生,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杜先生一挑眉,似乎对楚河的答复早就有所预料一般,从怀里拿出一张质朴的名片递给楚河道:“这是我的名片,你拿着,我认识一位老先生,他对那个东西很有研究。”
说罢,车子也正好形式到了一处站台,杜先生就在这下车了。
临走前,杜先生还拍了拍楚河的肩膀说道:“你也知道那东西,我也指给你看过,不懂的可以打电话找我。”
车子再次启动时,楚河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一样,暗忖道:难道这个杜先生知道阴兽的事情?
他回过头看去,站台前早已站满了人,哪还有杜先生的身影。
这个下午楚河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路上撞到了不少人,如果没有李林帮他招呼,估计要惹出不少乱子。
不得不说,李林这个兄弟当真还算是可以,路费是他出的,晚餐他请客,就连这撞到人后的道歉,他也是拉着楚河做的。
“李林,你挺够意思的。”饶是楚河再怎么会出神,也能感受到李林那种兄弟的情谊。
“你说的哪儿得话,都一个宿舍的,未来四年的兄弟,这些都小事情。”李林拍拍胸,很是大方。
俩人吃完饭回来,楚河借口有事要先回家一趟,李林也不介意,就自己打车回了宿舍。
楚河的家离市区有些距离,要去车站坐长途汽车,通常都是十五块得路费,可这次楚河不想等太久,便从黄牛手里多花了些钱赶上了最快的一趟车。
长途汽车汽油味很大,尤其是那种老款的面包车,现在都还在拉人跑,楚河坐得就是这种,一路上他都捂着鼻子,浓烈的汽油味充斥在鼻腔,这种味道让人联想到油漆稀释剂和胶水,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刺鼻和难闻。
从西河市到自己老家的路不算平坦,路上石子有些多,车子颠簸得厉害,整的楚河整个人都有点反胃,本来是不晕车的他,现在也不由得也头晕眼花。
一直到下车的时候,他才好受一点,饶是他品行再好,也不由低声骂道:“妈的,下次再也不坐这种黑车了。”
楚河老家不算太远,从下车点走上几步路,再翻个山就到了,楚河得爷爷就住在老家,当初楚河爸妈要接他过来到城里住,他不同意。
说是要在老家待着镇风水,老家不能没人烧香祭祖,老人执拗,楚河的爸妈也劝不动,只能任由着他来,不过两人也隔三差五地带楚河回老家转转,算是给老头子看看自己的孙子。
楚河这次回来又是一番感慨,差不多半年多没见爷爷了,之前一直忙着考试得事情,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他来到老家的房门前,院子里有些寂静,老家的房梁还是和从前一样,是一整块长木做成的,上面纵横着不少深浅不一得沟壑,岁月很是长久,小时候楚河就看到房梁是这个样,如今十几二十年过去了,它还是这个样。
吱呀一声,他推开了房门说道:“爷爷,在吗?”
院子里面很安静,没有人回复。
楚河有意外,平常这个时候,爷爷应该在院子里躺在摇椅上休息,怎么现在不见人了。
他又推开里面的房门问道:“爷爷?”
还是没有声音,不过余光却瞥见了院内角落的一摊殷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