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五六分钟的那一轮刚刚结束，应晨的大脑还有些缺氧，呼吸也变得沉重。
“我说…”
他咽了口唾沫，把右手拽着的褐色发丝往上提了一提。
晓晴的脑袋就被控制着仰起了头来，她的嘴巴微微颤抖了好几下也没能合上。
应晨盯着她躲闪的眼睛，直接把挠得他心里发痒的问题说出了口。
“…你怎么总是…这样，是不是有别的倾向啊。”
“……”
只有一声突然加重的呼吸声作了回应，晓晴俯在下方，依旧逃避着和应晨双目的对视。
不过只要把揪住头发的力气加重一点点，她就又立刻往自己这边凑近。
尽管眼神依旧闪躲，尽管身躯依旧在微颤，可还是主动的把唇贴近着自己。
然后，吐出了粉润的舌头。
只是一个表现，就让自己呼吸又加重，嗓子眼里都想低吼出声来。
好乖。
太乖了。
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又回到了无声，但彼此又都能听见对方心脏的悸动。
应晨和晓晴都投入进了其中，丝毫没有发现摄影馆的门从刚刚到现在都没有锁上。
也没有去想过，这里可以被其他人轻易的撞见……
……
……
离大学路稍远的一个小区里，有一间房子里也传来着类似的动静。
那是池语的家，浅灰色短发的那个女孩正趴在一个贴满相片的墙上，她放在一旁的手机轻轻在发出声音。
“小语，我喜欢你哦。”
有些机械的声音，正模仿着什么声线说着柔和的话语。
但即便只是这样的声音，池语也会因为这一句话激动无比。
她的心脏瞬间骤停了一下，然后用更重的力道把血液泵满全身。
“我也喜欢你，社长…社长…”
她趴在那面墙上挪动着身子，呢喃着同一句话语。
这个房间很热，越来越重的汗味黏糊在她的身上。
池语已经很多天没离开过家里了，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都把自己藏进这个房间里面。
因为心里燃烧得越来越强烈的思念，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缓解…
她当然知道这是逃避，可是一年来都没找到更好的方式。
一切都已成为定局了，只能用这样的方式……
池语在心里重复着同样的话语，又想让自己沉浸其中的时候。
有一通意料之外的电话打了过来。
来电显示上，是自己痛苦的来源之一…
…蒲浅茉。
……
……
摄影馆里的白炽灯闪了一下，把在大堂的两人皮肤照得更加白亮。
应晨的呼吸更重了，心中被压抑过的一种情绪和倾向被诱导得更加强烈。
他明显的感觉到肌肉在高频率的运动之后，反而更加有力和亢奋，拽着晓晴头发的手又用力了几分，空闲出的另一只手也止不住的在微颤。
“——啪！”
下一秒，清脆的耳光就在晓晴的脸上响亮，让她精致的脸上绽放出了红色的晕染。
肯定很痛吧，应晨知道下手的力度并没有放轻，晓晴的表情也明显紧皱了一下。
然而她又很快的回过头来，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读懂的情绪。
害怕、羞愧、又似乎是在渴求着更多东西。
各种各样的神色复杂在她的脸上。
看着这一幕的应晨感觉自己的嗓子眼里又干燥了许多。
…晓晴不管怎么样，都能接受自己。
…哪怕是自己内心想压抑的那部分，也许在她身上可以释放出来。
他的心里，开始游荡起了这句话。
或许这些想法不是真相，自己和她也有很多东西没有交流过。
但是，起码现在他想去相信。
起码现在，只想看着眼前和忠犬一样…乖巧的晓晴。
“啪…”
又是一个耳光的声响，却微弱的几乎传不进耳中。
这是应晨第四次触摸到了她的脸上，可这次的动手不再是源自情绪。
是…情欲。
他的右手不再揪着那褐色的发丝，而是轻轻地，抚摸在了她精致的脸上。
柔软又温暖的感觉从手掌中出发，一下子就滑腻到了心中，挠得应晨想要渴求更多的东西。
晓晴也因为感受到了力道的变化，疑惑的抬起来了头。
两人眼眸上方的那层湿润，就这样交流在了一起。
有些表达，比语言更快。
有些含蓄，比开口更加深情。
只需要一眼，就知道对方和自己也在渴求着同样的东西。
跪在地上的她，在他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了全身镜前。
晓晴修长形美的双手，便从地上，撑到了镜子两边的墙上。
那修女的紧身衣内搭，早就被拉扯开了，衣料被应晨提起，臀上弹性十足的脂肪全数溢出。
两人靠着镜子，依旧在对视着彼此。
对视着，确认着…
大堂的灯，灭了。
……
……
……
想和她更近，想和她贴的更紧。
不知道什么时候，应晨的双手就已经从晓晴的腰上离开了。
他把身子俯得更下，把那双手轻缓的，贴在了晓晴的手背上。
她的手指张开，然后包容，指缝之间也被填满。
十指就这样手背对着手心，相扣。
摄影馆里面好静，能传入应晨耳中的，只有面前发出的声浪。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把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了这里，所有的心情都投入进了暧昧当中。
所以…
应晨和晓晴，都没有发现街道已经多了串脚步声靠近。
没有发现店铺忘记上锁的门，已经被轻轻的推开。
直到应晨体力和耐力都宣告到顶而睁开眼的时候，才惊觉这里的空间已然崩塌。
店很小，全身镜就放在卷帘门小门的正对面。
只需要一个抬眼，就可以看见那个门口已经打进了红色的夕阳。
那片光之中，站着一个银灰色短发的身影。
她的脸庞还因为背光看不清具体，但她手上的手机正传来一些些微响。
…摄影馆里，真的好静。
静到只要一停下身体的动作，就仿佛是给那身影准备了发声的舞台。
尽管那手机听筒的音量很低很低，也能被应晨听得无比清楚。
“…小语，你到店里了吗？”
“…他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啊，我就两天没有联系，不可能会出事吧？”
“…小语？你说话呀，我好怕啊…不会是店里真出什么事了吧……”
“快说点什么…”
听筒里的那个声音，焦急的，能让在场所有人听得出哭腔。
紧紧握着手机的池语，心中有百般的情绪翻涌。
全身镜的位置放得太好了，好到在背面都能看清那两人的表情。
全身，全部的器官，全部的细节，全部的变化…尽收那短发女孩的眼底。
电话里的浅茉，正催促着她快说点什么，她也好想把看到的事情全部说出。
可一开口，却被嗓子里突然冒出的酸苦，哽咽了回去。
视线里，原来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分开了。
那男人惊恐的回过了头，那女人还撑在墙上微微颤抖。
接着，是一声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地上发出飞溅的轻响。
摄像馆里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剩下听筒传来的…
蒲浅茉因担心过度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