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诺看着对面逐渐消散于世的死尸，慢慢伸出了一只手，平放于身前轻轻颔首，就像是在同他保证什么。

“亡灵法术是禁忌，我也就知道他们是通过亡灵法术才会变成这样的，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

亡灵法术不仅仅是禁忌那么简单，索菲娅从小阅历无数书籍，可却没有一本是与亡灵法术有关的。

少数的基本也只是对亡灵有过只言片语，也不会去深究其中缘由。

而这是远要比起魔女这一话题更加不愿被世人所提及的。

埃莉诺面容严肃：“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有灵魂的死去之后，其灵魂会回归到一种虚无的状态中，在这种状态下灵魂会沿着某种轨迹流动，这一过程是不能被打扰的，只待某一时刻便可再次回归现世。”

“或许他的下一世会是人，也或许会是别的什么，只是不管什么，他都已经与上一世无关，当然也可以再去找他，只是追究上一世会遭遇些不好的事情。”

因果之罚会对此降下惩罚，特别是让这一世的人回忆起上一世的事情。

“而这就是所谓的轮回再世。”

接着，埃莉诺说出了亡灵转换所造成的后果。

“亡灵转换说白了，就是将人的灵魂从这种轨迹中扯出来，再塞入想要放置的身体里，一般都会是原主自己的身体。”

“一旦再次失去身体，他们便不可能再回归那种轨迹，近而不会产生下一世，灵魂会感知到他已经离开了轮回，会变得惊慌，会产生恐惧，逐渐变得逐渐沉重，而这一过程是会被清晰感知到的，那是一种漫长无比的痛苦，直至最后意志彻底崩坏，灵魂仍旧在遭受着挤压。”

“像是你我这种魔法师，凭借对于灵魂的认知，坚韧的意志力，或许能够驾驭灵魂去做些什么，可是普通人不行，他们无法掌控自己的灵魂。”

“这意味着他们从此以后都将会不入轮回，遭受折磨，直至灵魂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彻底消失。”

脱离了轮回的轨迹，想要再次回去便是不可能的了。

任何人，任何办法都不可能再让迷失的灵魂回归轮回的轨迹。

在这件事上，即便是她终焉魔女也无能为力。

“唯一的解法便是如你这样，将他们彻底净化...这不会再有下一世，却也不会有痛苦。”

索菲娅听完都愣住了，手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那你的意思我刚刚...杀了人？”

话语中带着一丝的难以置信。

“如果这么都算是杀人，那将他转化成亡灵的人又是在做什么？帮他们重活一世吗？”埃莉诺摇了摇头，安慰她说道：“他们早已死去，这么做是帮他们解脱，杀了他们的人并不是你。”

“也就是你有能力帮他们解脱，换做是别的人，如果只是将这具身体毁去，他们的灵魂也会如我所说得那样，继续遭受折磨。”

“索菲娅，这就是魔法的世界，在不同人的手中魔法所发挥出的作用是不一样的。”

索菲娅微微攥拳，咬牙切齿道：“罪不可赦！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坏了！”

想要说些什么话，可她到底词汇量储备不足，愣是一句脏话也说不出口。

埃莉诺的话语也是让索菲娅意识到了今天所遇到的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

一个接触过亡灵法术的人意味着他的手中还会有别的禁忌，不是她们两个人能够解决的了的。

“埃莉诺，我觉得我们不该两个人继续往前走了，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但咱们俩要是连魔法都吟唱不出来，那很可能就会死在里面。”索菲娅突然叫住了埃莉诺。

“我们出去吧，喊些人来再继续往里去。”

两个人还是很容易出事的，何况她们还都是魔法师，没有圣骑士陪同。

埃莉诺转头，有些惊讶地看了看索菲娅。

她是没有想到她会在这种情况下选择退后待援。

不过这也正是索菲娅才会做出的选择，尽可能的求稳，而不是冒险两人进去逞英雄。

肯定地点头回道：“都听你的，确实...咱们两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单薄了，一两具死尸还好，要是多了，真不一定对付得过来。”

她们沿着来的路退了出去。

之后，索菲娅便朝着城市中心赶去，寻求救援，留下了埃莉诺一个守在下水道口。

埃莉诺确认索菲娅离开之后，也就没了顾虑。

一步作十步，跟着肩膀上小恶魔的指引向着更深处走去。

中途所遇到的死尸全都当做看不见她似的，依旧在下水道里蹒跚乱走。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在她的地盘上进行亡灵转化。

埃莉诺朝着里面又是兜兜转转了十几个弯，在击碎了一面暗墙后才终于到了小恶魔所寻到的诅咒之地。

一具与之前所遇死尸截然不一的金发少女的死尸从对面走了出来，她的身体看着还极其完整，没有出现腐烂的情况。

“你们终于找过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

狞笑声在看到只有埃莉诺一个人时戛然而止，亡灵法师显得癫狂又暴躁。

“那名金灿灿的少女呢？！她呢！她去了哪里？！”

“你是指索菲娅？她回去了，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吗？”埃莉诺满是无辜地问向对面的亡灵法师。

看起来对方的目标根本不是她，那索菲娅离开这里去喊人显然是很正确的选择。

也是，单看对面那具金发女尸的样子就清楚，这名亡灵法师一定是看中了索菲娅。

“既然她不在这里，那我就没有必要留手了，你就给我去死吧！”

没了自己所想要的人，亡灵法师也就没了兴致再与埃莉诺继续戏耍。

随着亡灵法师话音落下，周围埋伏起来的死尸骤然扑出，伴随着游离的幽魂哀嚎。

“你竟然连那些孤魂野鬼都不放过......”埃莉诺看到眼前这阴暗的一幕，眼眸微眯，手中汇聚而成大片圣光。

“作为亡灵法师你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败类！你真的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