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院子里，陈言雅抱着手，脸上看不出表情，听着少女的告状。
“你说，这只狐狸偷吃了五六只青鸡？”陈言雅注意到洛舒儿头上还有一只鸟。
将一狐一鸟放出捕兽网，刚被放出的洛舒儿试图拔腿就跑，陈言雅灵力化绳，捆住洛舒儿。
洛舒儿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会，还伴随着敷衍与平静的喵。
反正逃不掉，这家伙应该不会做什么事，身上还有辰凡留下的追踪符，感应到异常位置之后现在也该来找她了。
“流炽雀为什么也跟着这只小狐狸，是这狐狸要抓它来吃？”
抓来两小只的少女捏着下巴思考着什么，没有听到陈言雅的话。
“唐嫣？”陈言雅见唐嫣走了神，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唐嫣回过神，尴尬地笑笑说道：“陈师姐，我也不知道，这鸟还帮这只狐狸逃跑。”
“肯定是这狐狸魅惑了流炽雀，让流炽雀帮她逃跑！”
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厉害，洛舒儿听着唐嫣的鬼话一愣一愣。
“好了，你先回去青鸡峰那边，这里我来处理。”
“好吧，那就交给你了陈师姐，一定要找这狐狸主子赔那几只青鸡，因为她我们损失了至少十几颗灵石。”
临走前唐嫣还比了个鬼脸给洛舒儿。
小屁孩，不就几只鸡，犯得着这么小气。
她刚才说多少灵石来着，不就十来颗。
等等，十来颗？
前些日子偷偷翻辰凡的储物袋才知道他钱包也不鼓，加上自己身上剩下的灵石也只剩下五十多颗。
那几只破鸡要十几颗灵石，抢钱？
将唐嫣打发走后，陈言雅站到被捆住的洛舒儿和流炽雀前，脸上忽然浮现出让洛舒儿有点发寒的笑容。
陈言雅捧起洛舒儿的小脸抚摸起来，手法略显生疏，并不舒适。
“小家伙，你是狐凡的灵宠吧。”
陈言雅的手拂过洛舒儿的狐耳，手指伸进耳内，轻轻搔动耳内的绒毛。
奇异的瘙痒感从耳朵传来，洛舒儿很想伸爪去挠一下痒，但是被捆住了动弹不得。
噫！这女人要污我清白！
“做我灵宠，那青鸡的事就一笔勾销，不然长老怪罪下来，你可有难了。”
“小家伙，你身上绝对有天狐血脉，而且浓度不低，不然怎么生的如此洁白可人，娇小可爱。”
陈言雅笑容逐渐变得病态，手不老实地在洛舒儿身上乱摸。
“我可是御妖谷内门弟子，跟着我可比那刚入御妖谷的前散修练气期废物好多了，怎么样小家伙。”
废物二字被陈言雅咬得很重，让洛舒儿有点不爽，但她已经被陈言雅前后差距极大的性格吓得不敢动。
姐姐，跟着你可不必跟着辰凡好，辰凡至少不会对着我发癫。
而且你的天赋也不可能比辰凡好吧，你也是五行天灵根？
事到如今，再装个傻吧。
“喵？”洛舒儿表示自己听不懂。
“小家伙，我知道你会说人话，你头上那只流炽雀体内流着凤凰的血脉，练气期就能口吐人言，与我们简单交流了。”
“更别说你这种明显有着更浓天狐血脉的小狐狸。”
怎么是个人都知道我会听人话，你们修仙界的妖兽我怎么遇不上几个会说话的。
洛舒儿干脆摆烂不出声，任由她摆布。
陈言雅既然想要我当她的灵宠，那暂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院门被敲响，院外的人说道：“陈师姐，有个叫狐凡的杂役弟子说要见你，说他的白狐被抓来这了。”
“那人实在缠人，如若打扰到陈师姐，我这就将他赶走。”
陈言雅停下手中动作，一脸不爽的咋舌。
“叫他过来，我有事要和他谈。”
“好的，我这就去把他赶……啊？”
“我这就去将狐凡请上来，请陈师姐稍等。”
门外的弟子踏着急匆匆的脚步远离了院子。
洛舒儿稍微安定下来，终于等到辰凡过来救她了。
陈言雅捏了捏洛舒儿的脸颊，脸上的笑意混杂着宠溺与可惜。
“说到底你还是别人的东西，不知道要出多少灵石那辰凡才会将你给我。”
“偷抢东西可不是御妖谷门人的作风，光明正大的把你拿过来才行。”
陈言雅把洛舒儿抱在怀里，将她的脸埋在了胸口里。
一股来自少女的幽香，还有柔软的棉花包裹着的感觉，令狐沉醉。
这不比辰凡那臭男人的怀里要舒服，辰凡的胸口和腹部都是肌肉，硬邦邦的。
这简直就是天堂，若洛舒儿还是男人早就炎枪冲锋了。
可惜现在连人都不是，而且还被捆着，动都动不了。
陈言雅满意的看着没再反抗的洛舒儿。
“我还是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的，要是那狐凡愿意将你卖给我，事情就能简单很多了。”
辰凡会卖我的话早卖了，还轮到你买？
陈言雅收起灵力，给洛舒儿和流炽雀松了绑。
流炽雀坐在洛舒儿头上一直没发出声音，现在一松绑就飞走了，没有丝毫留恋这只小白狐。
院门又一次被敲响，这次门外是辰凡的声音。
“陈师姐，我是狐凡。”
“进来吧。”在人前陈言雅又恢复了那副清冷难以捉摸的样子。
穿着杂役弟子服饰的辰凡推开院门，一眼就看见了还趴在女人胸口上的洛舒儿。
“我这灵宠的事已经听唐嫣说过了，青鸡的事我会赔偿。”
洛舒儿狐脸一红，跳回地面跑到辰凡后面。
“你有这么多灵石？”
辰凡一脸为难，艰难说道：“我现在手头上只有两颗灵石，我会慢慢还上这笔债的。”
陈言雅一笑，拿出了一袋灵石，分量看起来至少有二三十颗。
“我有个提案，对你我都有好处。”
大致也猜到陈言雅在想什么，辰凡问道：“陈师姐的意思是要我将这只白狐转让给师姐吗。”
“和聪明人聊天就是简单，没错。”
“除了这些灵石，那白狐偷吃的青鸡也一笔勾销，只要你把这狐狸给我。”
陈言雅倒出袋中灵石在院中的石桌上，亮闪闪的灵石让洛舒儿眼馋不已。
“这里是三十颗灵石，够你买上一个不错的筑基灵物了。”
纠结的脸色在辰凡脸上浮现，辰凡看了看洛舒儿，叹了口气说道：“抱歉，这白狐对我来说比这些灵石更重要。”
陈言雅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御妖谷里有的是狐狸，只是一直有点灵性的白狐，再去寻一只便是。”
辰凡一脸为难，随即坚定道：“陈师姐，这白狐对我来说很重要。”
从储物袋里拿出两颗灵石，还有一些在路上取得的妖兽材料，辰凡将其两手奉上。
“这里是两颗灵石与一些低阶妖兽材料，还请陈师姐笑纳。”
“我知道这些东西入不了陈师姐的眼，青鸡峰的损失我会在一年内清偿，还请陈师姐将我的灵宠还给我。”
辰凡言语真挚，动作谦卑，活生生就是一个不舍得将多年灵宠转让给他人的重情之人，看得洛舒儿潸然泪下。
感觉辰凡这几天演戏演上瘾了，再演下去洛舒儿都觉得他们真是御妖谷的杂役弟子了，洛舒儿早都想开口吐槽辰凡，奈何找不到机会。
陈言雅出乎意料的没有继续纠缠，将桌上的灵石重新收回，脸上也看不出喜怒哀乐。
“希望你能兑现，青鸡峰损失青鸡六只，总共十八颗灵石，你就算是外门弟子也还不起这笔帐。”
她看起来并不担心，在她的算计里，或许辰凡过几个月就承受不了债务来拿洛舒儿抵债了。
“带着你的狐狸走吧。”
辰凡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谢陈师姐宽宏大量。”
……
回去路上，辰凡终于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不是演戏状态了。
“洛舒儿，你没告诉我那些鸡是你偷来的。”
“哈哈，天狐的事，那不叫偷……”
洛舒儿打个哈哈想敷衍过去，但看到辰凡黑着的脸色就收了声。
“对不起……”
“算了，下次注意。”辰凡也知道骂了洛舒儿也没用，这小天狐生性真是顽皮，不知道古时修士是怎么用御狐之道治她们的。
“从明日开始，我就是外门弟子了，江余打点好了。”
“本来每个月有一颗灵石用作开销，你倒好，今年过完还得倒贴六颗灵石进去。”
“别说了，你不也有吃吗。”跟在辰凡身后的洛舒儿跳到他的背后，亮出爪子挂在后面当挂件。
自从养了洛舒儿之后，辰凡每天叹息多上了不少。
谁让她这么可爱，谁让她是世间唯一天狐呢，谁让辰凡动了心呢。
话说回来洛舒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以什么理由跟着他的，辰凡已经记不清了。
幸好洛舒儿愿意跟着他，不然辰凡自己也保不定会强制契约她。
“听说外门弟子能接一点宗门任务赚取灵石，这件事下来你要的筑基灵物可是又远了不少。”莫名背债的辰凡火气还是有的，对着洛舒儿说道：“你也别想闲着，以后跟我一起出任务。”
“报酬分我一半？”
“你的报酬拿去抵债。”
“欸——”
辰凡带着在背后当挂件的洛舒儿回到了熟悉的小屋，里面的一切都还是洛舒儿出门前的样子。
并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收拾的，辰凡将油灯和蒲团收回储物袋，便带着洛舒儿离开了这座属于杂役弟子的山峰。
“外门弟子会分配一处住所，倒也是省下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