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飞仙,紫霞凄调。风月交游,山川怀抱。
随着沉闷的钟磬音落下,无情仙宗的本次收徒大典也落下了第一幕。
仙道问情,凡修士无不惧怕情劫,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情之劫,何人敢不惧。无情,忘情,无情等仙道,便成了为数不多的手段。作为无情道魁首的无情仙宗,收起外门弟子来,自是严苛不少。
“邹虞师兄,可有看上什么好苗子吗?”
仙殿下芸芸众生疾苦,妄图迈入仙门,踏入修道之路,可在那仙殿之上,却倒是温润祥和姿态。
清冷主位之上,邹虞见着有人询问,方才悠悠看了看殿外那些追道者。掌门师尊似是闭关了许久了,一连着好几年的收徒大典都是自己主持着……也不知道……
“邹虞师兄?”
“青师姐莫急,待我好好看看。”,邹虞无奈得垂眉。无情仙宗里自然有着不少分支派系,虽然自己属于掌门一脉,可比起资历来,可有着不少人比自己大许多。
以至于称谓,也只能各自尊称了。
不过也确实把邹虞的心思也拉回到收徒大典上了,记得师尊特意嘱咐自己快点儿找个接班人,也算是为本脉的下一代领军人物做打算了——邹虞自然也是从那一代中厮杀争夺出来的领军人物了。
就是今年吧?
邹虞的心思可落不到别人的眼里,青师姐见着邹虞感知着殿外的人儿,自也是不好多说了。
相比于殿内的缓和,殿外的广场上,气氛则要微妙的多。收徒大典的第一幕便是登仙山,踩仙梯。登仙山,测灵根本源。踩仙梯,探人仙虚实。能过第一幕,便是半只脚跨入仙门了,可剩下的半只才是最重要的——被无情仙宗的任一脉的择选官选中,便真正加入了完全仙宗。
并不是每一脉每年都会选人,也并不是一定要选人。大家公平的会被淘汰……
微妙的气氛下,倒是有一人儿沉闷得紧。
束着白色的发带,一席黑金丝袍,玉金髓制的腰带上,雕刻着不知多少祥瑞仙兽。不像求道者,倒像是皇朝大族之辈
[喂?你行不行啊?]
[小丫头?这有什么行不行的,就你的资质,想要加入这个宗门还不是绰绰有余……我看着殿里的,也多是插标卖首之徒。]
沉闷之下,似乎那少女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成仙不应该很容易吗?为什么你才元婴期就那么装啊!]少女总是些许心直口快,非修道之人,也总是认为仙道简单极了。
[……]似乎少女询问的对象也是无语极了,索性不回答了。
少女也确是鹤立鸡群,也见得有几分天赋异禀的味道。修道者,财侣法地,生下便有的,便是天赋了。
“那人儿叫什么?”,少女的动静虽然没有被邹虞探出虚实来,可那衣着,还是引人注目。邹虞也是灵气萦绕一下,他人便知邹虞在说谁了。
“公孙未央,水木双灵根,乙等资质,小国皇室出身,可惜了,若是火木双灵根,还能当炼药师培养。”,负责接应弟子的管事霎时就说出了那个人的信息。
双灵根……可惜了。
灵根的数量,各有各的好处。单灵根修炼速度快,对于灵气元素的理解也容易更深,对于高阶的灵技也更容易掌握。多灵根虽然意味着同阶之内灵气量多上数倍,可也意味着跨入下一个境界需要的灵气也更多,难度更大,时间需要的更久……可同境界寿命却是一样的。
寿元耗尽……纵是再天骄,横压世代,也难免落得黄土一坯。
诶……
[小妮子!有人在看你!倒是个有趣的?我看看……百年之内跨入金丹,倒也是个天才了!]
那叫公孙未央的少女也可不知道殿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那传承的玉佩里有个自称得道仙人的女疯子,这不,现在又在咋咋呼呼了!
[怎么?刚才不还是插标卖首吗?百年之内金丹很厉害吗?你能做到吗?]公孙未央可不怕这鬼魂残魄,她再厉害,不也是成这样了。
[啧!你这小妮子,要是能做到再说吧!]那魂魄的声音又是低沉了几分,不知道是在算计着什么,又或是在隐藏什么呢?
也并非只有主动被选,通过第一幕的人儿自然可以主动拜入仙门,毛遂自荐,也未可知。若想要会当凌绝顶,自然有着不少人想要加入各大主脉。
对于邹虞来说,名单上那么多人儿,只会让人看得头疼而已。
算了。
凭运气吧?
邹虞瞧着众人的眼神,说不定都提前内定好了人选,若是择选好的,定然是要损害他人利益,宗门为上,还是选个不容易落人口实的方法吧!
嗡!
泠然间,一枚灵石就从邹虞手中甩出,径直飞去广场之上。没有指向性,只是随意扔出而已。座下众人也没有阻止,似是明白了什么意思。
[抓到它!]
没有人想要被石头砸到,即使那些人儿看不出那是块灵石。凡夫俗子们看到石头砸过来,哪里会不躲呢?……说邹虞没有小心思,也未可知。
可公孙未央那玉佩中的老太婆,可是急得紧。老家伙定然看得出这种把戏!
“知道啦!”,虽然公孙未央并不喜欢这个呆在玉佩里的魂魄,可她也从来没有说错过,这块儿石头,定然也不是什么凡品。
想要在这硕大的广场上,抓到即将落地的灵石,可并不容易,即使公孙未央尽力奔袭……再尽一点儿就可以抓到了!
一定是我的!
公孙未央至小便娇生惯养,哪里会让自己想要的东西落到别人手上,一路上不知道撞了多少人儿,更何况都要抓到了呢?
“抓到了!”
刹那!
公孙未央已然抓住了那块灵石,只不过,那块灵石也在她人手中。
呵!
“放开!”,公孙未央后发先至,倒是先声夺人了!
瞧着眼前那人普普通通的样子,公孙未央定然觉得她不敢和自己争!
可那人倒是一言不发,连着表情也没有,独独是更加攥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