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上温润的触感。
顾淮从来不像是其他的同事那样，需要在上班之前精心的化好妆。
他的天赋很好，也就是底子足够好。
唇红齿白，皮肤细腻。可以说在其他同事眼里就是妥妥的颜值流氓。
在这个对男性的审美，都偏向‘娘炮’的社会里，他也算是独树一帜了。
怎么说呢，就像是你看到一个短发高冷的帅气女孩那样，你会说她美的很高级。
其实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这个身高放在现在的男生群体里，就太过鹤立鸡群。与其要适应这个时代的风格，还不如我行我素。
有的时候，性格也会成为加分项。
“十一啊，你最近包厢也上的不少，怎么订包这么少呢？以往这个时候你都已经完成任务了。现在月底就快到了，你还少三个订包。”
只是就算是顾淮，也有烦恼的事情。
领班的话让顾淮微微皱眉，包厢上的不少指的是自己没有少被选中，上点的时间不算少。
但是这其中要么是别人熟客预定的包厢，要么就是新客现场来的包厢。
而订包厢则是这个行业相当重要的一环，让客人频繁的预定包厢，彰显着你手中的能量，彰显你留住客人的能力。
这也是稳定赚钱保底的途径之一，而且对整个KTV的效益来说很重要。至少KTV方面是希望你每晚都有一到两个预定包厢。
而且预定包厢对里头的‘服务人员’来说也是相当有效益的。
有个规矩就是你的熟客预定你的包厢，那么里头的酒水，都要和你个人分成。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酒水的分成比例就低的可怜。
如果顾淮想这么做的话呢，毫无疑问他可以轻松做到，轻松的完成任务。
问题是顾淮最近这一个月破事儿不少，根本没有时间去联络熟客感情搞什么预定。
更何况以前的某些所谓熟客，不少是对自己图谋不轨的，让她们来预定...顾淮怕自己走出包厢的时候裤衩子都没有。
也不是每个客人都有秦月凝以及那位...瑶瑶姐的质量。
“我想想办法吧。”
顾淮只能这么敷衍。
而经理自然也只能双手一摊，“你缺钱我们都是知道的，但是没办法，规矩就是规矩。如果这个月不能完成任务...那也只能扣钱。”
“好，我知道。”
这种预定包厢的任务基本上都是‘对赌’的形势。给你一个数字。你能达到，你就能拿到数千甚至是上万的奖金，而你如果没有做到的话，那罚款也是相应的。
现在还差三个。
顾淮思考了一下，切换小号。
还是那些令人不适的话语。
“十一啊~怎么不回姐姐啊？去你那里喝酒真没啥意思，跟姐姐出来喝吧。”
这种就是经济实力有限，觉得里头太费钱，而且还带着一点奇妙幻想的客人。
“十一，姐姐跟你说，姐姐今天好烦哦，你都不知道...”
这种就是又喜欢你，但是又不能频繁的到来，想用聊天分享日常来一点点拉近关系，还可能会幻想能够白嫖的客人。
当然还有一些过于直白露骨的，她们很大方，但是她们也如狼似虎。
看着是一阵头疼。
他人即地狱，对服务人员来说更是如此。
不过他看到了一个令自己有些意外的对话框。
瑶瑶姐：“昨天喝的有点多，希望没有吓到你。”
这是顾淮职业礼貌性的发了那条关心的留言之后，对方回复自己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
这句话应该怎么理解呢？
对方将自己当成了弱势的男生，也就是达成了顾淮那一晚的效果，让对方认为自己单纯柔弱，并不复杂。
同时，她希望跟你继续聊下去。
尽管她自己都可能不这么觉得，但是别看人怎么想的，要看她怎么做的。
如果不想跟你聊，回复你一个表情包，或者说一个谢谢，或者好的。这都是让你保持理智和清醒的暗示。
希望你不要继续纠缠下去。
但是这样的话，并且‘希望没有吓到你’这是留了一个让你回复的口子。就代表在她的潜意识里，是希望和你还有后续聊天的。
而只发这一句，并不多说也不急切的催促你快点回复。这是为了不显得她多在乎你，不让自己一开始就落入了被动的位置。
简单来说，就是投入信号，却不投入太多成本的保守方式。
要不找她试试？嗯，不好。因为显得目的性太强，让人家认为你找我聊天就是为了订包厢是吧？那你太物质了。
人就是这样奇怪，明明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但是真的这么做了，她又觉得你太现实了。
所以顾淮回复。
“没什么，瑶瑶姐的酒量很不错的。但是记得尽量不要混着喝，这样谁都顶不住。别影响工作啦。”
回复这条之后，顾淮切换大号。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就看到了秦月凝的消息。
“你在上班？”
嗯？秦老师这是...查岗还是别有目的？
“是，怎么了秦老师？”
没有想到对方的下一句就是。
“我朋友...就是上次来的那个，今天生日，她说想过来。”
那个叫林芝的女人？不过她在这里有熟悉的特定人选的。
“那让她找她经常点的那个订包呗，秦老师你要一起过来？”
“...是，她说他今天不在。让我找你订。”
“好，那大概几点，几个人？”
顾淮看着手机陷入沉思。
这么巧？
自己刚刚在愁苦订包的任务的时候，秦老师就来一次雪中送炭？
不过...她生日所以你陪着过来？真的假的？
顾淮怎么这么不信呢。
而且正好林芝要点的那个还不在，专门让她记得订包...有点意思。
……
……
“订好了？”
“嗯...”
在车上，秦月凝脸颊有些滚烫的放下手机。
终于还是跨出了这一步吗...
旁边开车的林芝好笑的说，“干嘛，刚才不是还挺期待的，现在怎么又好像闷闷不乐了？”
秦月凝微微咬唇。
“都说不去了的...”
是啊，自己的确说了再也不去，而且去找自己的学生招待...怎么听都很奇怪吧？
林芝却笑着说，“怕什么，我生日，是我想去，你作为我最好的朋友陪着一起去，迫于无奈怎么了？而且找他不就代表着你不是单纯的去为了找男人，为了找新鲜感的。有不丢人。”
“但是你也不是真生日啊。”
秦月凝没好气的说。
林芝乐了。
“那不是给你台阶下吗？你这人吧，就扭捏一辈子吧。想要什么就从来不肯主动，还非得把东西送你嘴里才吃啊？你那么喜欢他，你难道要等他主动请你过去？”
“别胡说八道，谁喜欢他了！真的，我不是太想去。”
秦月凝脸颊都要被说的红透了。
自己这个朋友也真是的，出来吃顿饭，硬要说自己闷闷不乐，满面愁容的，是不是想男人了。
自己一个劲的否认她还不信，非得架着自己再去一次...
秦月凝处于一种微妙的纠结之中，好像不是很抗拒去，但是好像又没理由去。
因为她没有告诉林芝自己和顾淮的真实关系是师生，所以林芝还以为自己是放不下面子。
竟然对自己说：那你就说我生日不就好了？
好家伙。
这的确...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很正当，正当的有点太合理了。
缓解自己所有可能的尴尬，甚至是摆出一副冷漠的姿态都理所当然。
林芝只是开着车笑着说，“行行行，你不想去，是我太想了，我主动编的理由，硬要拉着你去，可以了不？”
“...本来就是。”
秦月凝简直要深陷在副驾驶上了。
只是一想到很快就要和那个少年再见面，再那个不受拘束的地方，就泛起奇妙的感觉。
看一眼手机。
上面是对方回复的最后一句话。
“嗯。我在这里等你。”
迅速将手机息屏。
心脏跳的好快，车窗外经过的风...
热热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