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走的突然,江东大大小小的事物,全部落在了二小姐的头上。
以往大小姐的活儿,有木槿花在,还能帮忙分担一部分,现在周木槿自己心都乱的一团糟,这部分的事儿,也跟着落到二小姐的身上。
纵然她有心想要帮忙,也是权限有限。
“二小姐,注意休息,家里的事儿,一时半会儿也忙不完。”
孙泉大拇指食指并拢,捏了捏眉间皱起的纹路,缓解头疼,“孙家,不能垮。我得证明给那帮人看,即使大姐不在,我也能够维持孙家的正常运营。对了,木槿花怎么样?”
“喝了点粥,现在已经睡了。估计过不了几天,心情就会慢慢好转过来,到时候,一定能过来帮主公的忙。另外,陆逊可重用,主公不必顾虑太多。”
“是嘛?她……竟然不恨我?毕竟当年,可是我逼死的她!陆逊啊陆逊,究竟是你真的从头到尾都在奉行自己誓死追随孙家的誓言,还是你太会隐藏情绪,想成为江东的司马懿?”
鲁肃明白,最近孙二小姐正忙的头昏脑涨,脾气和心情都不太好。哪怕是她现在上前劝谏,搞不好都得挨上一顿批,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木槿花比较适合。
孙泉见鲁肃不说话,抬起头看向她,“怎么不说话?你觉得陆逊是这样的人嘛?子敬?”
“属下,不知。”
这种要命的答案,她才不会选择答复。
陆逊当年所犯之事,便是族内亲属在其未死前就大规模站队太子孙和,以至于惹的二小姐猜忌责备,最后忧愤而死。
再加上后面司马懿带头违背洛水之誓,有他的事例在前,谁能不防一下,生怕自己家出现第二个掌握命脉的权臣。
虽说,不少人都在说,后期的二小姐头脑发昏,玩弄起制衡之术,可鲁肃认为,这是她在为自己的后人的考量。
“不知?算了,你也早点休息,现在木槿花状态不佳,暂且只有你能帮我分忧。若是事情多,便分一部分给陆逊,我未必信她,却信的过你。”
孙泉这话未必是真心的,却也大部分算是实话。
“子敬,明白。主公,早日休息,现在的江东,靠你了。”
孙泉左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脑袋,右手抬抬手,示意鲁肃先行退下,她需要时间一个人安静下,现在的她压力山大。
除了忙自己手中的事情,一边要提防曹贼,一边还得留意刘蜀的动向,剩下的忠臣,还没有找齐,她现在算是一个头两个大。
鲁肃走出房间,轻声关上房门,转头之间,看到不知何时躲在门外偷听的陆逊,拉着人胳膊往一旁走去,小声询问:“你来做什么?”
“不来,怎么知道,你是二小姐的人?子敬,主公不信任我就罢了,连你也不信任我?你真是让我太伤心难过了!”
“居其位,谋其事。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亲兄弟,若是出现心思不轨之人,我也定不宽恕!”
鲁肃这番回答,成功堵得陆逊说不出话来。
陆逊转过身,正面面对鲁肃:“主公说的没错,若是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是否忠于主公,总不至于会背叛江东!”
她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司马懿!
更不会让陆家,像司马家一样,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既然你决心要帮忙,我自然也不会让你清闲着,明早我再安排事情给你,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再见。”
鲁肃伸手捂住嘴,打了哈欠,顿时舒坦不少,最近可真是忙的够呛,又是准备大小姐的丧事,又得加急处理孙家上下的大小事物,真是让人头疼。
陆逊见人离开,也转身走向自己所在的房间,回去休息。
深夜。
孙泉看时间差不多准备休息,刚坐到床上,便担心起周木槿的情况,随即站起身,往她所在的房间走去,碍于房门坏了,她进去的很轻松。
看到好几个日夜不眠不休的木槿花,难得躺在床上安稳的休息,她竟然松了口气。
能成功入睡,证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相信用不了多久,木槿花就会忘记姐姐的存在。
活人争不过死人,死人也无法拥有活人。
光在这点上,她就已经胜过姐姐不少。
“柏芙……”
孙泉刚打算离开,便听见周木槿说梦话,这一声呼唤,成功打击了她的自信心。
姐姐在木槿花的心里,地位还真是不一般!
做梦都还被人惦记,真是让人羡慕又嫉妒啊!
孙泉走到床沿坐下,握住木槿花的手,安慰陷入噩梦的她,希望今晚的她能够睡个好觉,尽快恢复精神状态。
江东,不能没有周木槿,就像刘蜀,不能没有诸葛靓。
待人情绪稳定下来,孙泉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结束这疲惫的一天。
与此同时,东汉市,曹家。
“本初,你放心,我肯定自始至终都站在你这边的啊!你不信?为什么?这很简单啊!因为,我喜欢你这样风格的成熟大姐姐啊!袁公路那款萝莉型,恐怕也只有东吴的人喜欢!”
曹梦德刚洗完澡,一边用肩膀夹住电话,剩下的两只手,正用毛巾搓干自己头顶的头发,说话的声音又甜又温柔,很难让人不陷在其中。
“嗯,你放心。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袁家,只需要一个家主,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袁公路。好,晚安~”
这边电话一挂断,曹梦德就原地变脸,拿起吹风机,打理自己的头发,空出来的手,还不忘移动手机,唰短视频,了解今日的热点。
一心二用的事情,对她来说,并不困难,或者说是习以为常,她需要忙碌的事情太多,不这样节约时间,根本忙不过。
袁家的主人,的确不会是袁公路,但也不一定就是袁本初。
这江东市,她还是喜欢一手遮天的感觉。
果然,连曹梦德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热爱权势,像她这样专一的人,应该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