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林曦然的呼吸重了一拍，刚想伸出的手掌，也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
她语气又恢复成平静的样子，“刚刚，谢谢了……”
“你的伤……？”
“小事。”秦可欣并不在意伤势，还在给出解释，“我有在遵守约定，这次来，只是担心你……”
林曦然盯着地面上晕开的血花。
她咬住下嘴唇，刹那之间的沉默，想法让人捉摸不透。
难道……
坏女人，真的改变了？
她掩下眼底的一丝复杂，回头只留下一个背影。
等到再次说话时，语气中又多出一丝疏离。
“我欠你的帮助，会还给你的。”
她背靠着系统，比寿元丹更稀有的商品都有。
相信，总有能还清的一天。
秦可欣却忽然说道，“神话重新降临，原本不存在于世的桑榆，也悄然出现在人间。”
林曦然娇小的身子轻轻一颤。
秦可欣继续说道，“你会相信命运吗？”
“虽然很想否认，但有时候啊，真的会有命中注定。”
“无论是再崎岖不平的经历，最终都会在命运的指引下，走向相同的结果。”
她在心底默默补充，“正如你……无论沧海桑田，还是万载千秋，都会是我命中注定，心心念念的唯一爱人。”
林曦然很想捂住耳朵，去装死，不去听这些话。
然而。
却仿佛刻印在心底一般，再怎么堵着耳朵，也始终挥之不去。
她扯了扯嘴角，“我不想听这些。”
“我只知道，你伤害了我，你是一个坏女人。”
她眼睛悄然多眨了几下，语气中也染上一丝委屈。
“假如破镜都可以重圆的话，那我曾经受到的伤害，又算怎么一回事？”
“用拳头再怎么握紧沙子，也只会用指尖流逝。”
”对不起，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林曦然声音很沉闷，忽然苦笑一下。
“既然你这么相信玄学，那就把命运交给未来吧。”
“结果注定会让你失望。即便是神话中桑榆重现人间，太阳也不会从西边升起。”
说完，林曦然吸了吸鼻子，好似落荒而逃一般，小跑着从这里离开。
她讨厌自己的没用，讨厌自己被坏女人拯救，更讨厌自己会因救命之恩而慌乱。
无论如何，她都要坚定自己的内心。
这一次，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清漓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可欣。
秦可欣注视着少女被师傅带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开。
“你说的没有错。曾经留下的伤，会化作伤疤的形式，永远都会存在。”
“我不会去否认……这是昔日犯下的错误。”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用来赎罪的机会，用来证明自己未来会十倍百倍的偿还。”
“人都是会改变的。”
“正如你现在叫曦然，而我也已经成长了啊……”
这时。
原本倒地的巴蛇躯体，突然之间缩小，化作一个娇小的身影。
由于秦可欣全面收敛气息，她误以为所有人都已经离开。
她骂骂咧咧的，准备跑路。
“给本公主等着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仇，本公主一定会报回来的。”
突然，一道漆黑的身影凭空出现。
一个莫得感情的巴掌，直接朝着巴蛇的后脑勺扇下来，给她当场打了一个趔趄。
“公主？”
“你算个屁的公主！”
“哪来的贱……”巴蛇怒气上涌，刚想反驳，就看到秦可欣的身影。
求生欲爆棚之下，立刻带上讨好的笑容。
“是是是，您拳头大，说的都对。”
啪——
又是一巴掌，给她扇的差点倒地。
秦可欣看向林曦然离开的地方，再次回头时，眼底只有杀意。
她正拿起自己手里的长剑，就听见巴蛇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脑海中无数个求生的念头浮现，一瞬间就让她抓住了其中的华点。
这位活阎王是来救那个小姑娘的，也就是说……
“对，您说的对。”
“我算个屁啊。”
“那位狐仙小祖宗才是世上唯一完美无瑕的小公主。”
“自从和她初见一面后，我就知道只有您这样的天上月，才能配得上如此佳人。”
“而我恰好可以是一旁端水倒茶的丫鬟，用来见证你们至死不渝无上爱情的旁观者。”
听到这话，秦可欣眼底多出一丝古怪。
虽然她很讨厌别人拍马屁，但是这话怎么就听的这么舒服呢。
可惜——
惹了她家宝宝，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死罪。
仙道最是无情，她是仙帝，自会更加淡漠。
“下辈子，换个人得罪吧。”
剑影无情的落下，巴蛇的身躯躺在血泊中。
十个呼吸后。
变成尸体的巴蛇，残存的身躯一阵扭曲，在光影交错间变成了一个蛋。
秦可欣疑惑眨眼，还歪了歪脑袋，直到捡起地面上的小蛋。
想了一会，还是收在储物戒指中。
算是有点价值，能用来研究神话生物的血脉。
返回栖霞山后，林曦然正在埋头修炼，脑海中的系统播放不断回响。
她脆生生的声音，烦躁的吼了一声，“烦死了！”
似是她的发飙起了作用，系统的声音果然小了很多。
【叮——】
【检测到大气运之人情绪剧烈波动。】
【检测到污染源正在泄出。】
【检测到有污染源头，正在趁机腐化大气运之人。】
【请宿主及时做出清除计划，以免世界毁灭。】
她低低的抱怨着，“刚刚那么多人在，让我怎么直接清除呀？”
“我真的听到了！”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重复，跟个没脑子的复读机一样。”
“你知不知道，自己真的很吵？！”
她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抱怨着从床前翻身而下。
把睡衣换成日常的衣裙后，偷偷推开自己的房门。
沐浴着夜色前行，林曦然小脸紧绷着，嘴里还在念叨。
“一直复读，坏女人变成啥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闭嘴！什么叫言不由衷？你第一次长嘴说话，就生有三米长的反骨是吧？”
【是，宿主所言皆是事实。】
系统再也不敢随便出言了，生怕给这位小祖宗惹的当场炸毛，给它来一个无情的强行卸载。
“你以为是我想大半夜不睡觉的呀！”
“还不是为了拿一点任务奖励，顺便拯救世界。”
林曦然还在跟系统解释，找补。
“知道不，这世上能将就的事情很多，唯独爱情是不可以勉强的。”
“你是说……讨厌？有一些吧，我只是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假如我还和她在一起，那我曾经无数次的卑微，不就彻底变成小丑了。”
“谁想变成扑克牌里的大小王啊。”
“命运？你还相信这玩意。”
“假如真有命中注定，因是从我口中而出，这个果我肯定认。”
“反正天意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呗。”
“难过……？嗯，我肯定难过呀，谁愿意和坏女人继续生活。”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委屈自己了，又算得了什么。”
“她不是总说……我不给她机会吗？既然你也相信命运，反正现在机会已经给了！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也是未知，结果不如她意的话，也不要怪我绝情和狠心了。”
“面子？她哪来的面子！你不会真以为，我是随便说说的吧！不是沾两个女儿的光，她连一次机会也别想有。”
“反正我是摆烂了，不想再过从前的生活，有本事就直接噶了我。”
“没错，我就是死也不从！有一点点强迫，我就直接把自己嘎了！”
“她从前不是总犯病，要把我杀了吗？也不知道现在的脑子是不是变异了，把我看的比她自己还宝贝。”
“别以为我会上当，区区坏女人的计谋罢了。”
【没错！都是坏女人的计谋！！】
【宿主真是英明又神武，天下第一漂亮又聪慧！】
系统好似狗腿子附体，时不时就出言附和一下。
它听着小姑娘好似自言自语的絮絮叨叨，还在偷偷查看着两人之间的好感度。
他数据化的面板，仰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又低头看见披星戴月闷头赶路的小姑娘。
忽然，就陷入沉默了……
只能说小姑娘的心思你别猜，猜对了也不可能承认。
它只是一个系统。
感慨于，真的老咯，完全看不懂现在年轻人的爱情。
还好它早有机智之举，直接从恋爱系统升级成修仙系统，不然还不得把自己绕进去。
什么……？
假如非要问，哪来的好感度面板。
曾经的恋爱系统没有好感度数据，那还能叫修仙辅助系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