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石亭。

周耀宇一脸凝重地检查手中化阴丹,越检查越想不通。

“嘶,丹药瞧起来没问题,也没过期,更不是假货。”

狐疑着,周耀宇捞起一只狸猫,喂下白丹,不消片刻,本来胖乎乎的大橘,竟迅速换毛,变成一只可爱三花,连“喵喵”叫都柔和了几分。

“药没问题,难道是,他有抗药性?”周耀宇摩挲下巴。

“算了,既然化阴丹不行,那就换一个,走,玉瑶,带他去照唤心镜。”

三个时辰后。

凝视被唤心镜照了半天,出来却依旧平胸的江茗,周耀宇陷入沉思。

他突然走近,冷不丁探手一抓,却碰到不小的某团,脸色更黑,“竟然不是因为平胸……”

“邪门儿了,走,玉瑶,带他去泡娘溺泉。”

又是三个时辰。

江茗下半身裹着浴巾,赤.裸还算健朗的上半身,一眼望去,胸前依旧精瘦平坦。

他走出雾气缭绕的娘溺泉洞,浑身舒爽,顺便还偷吃了好久泉边的小点心,享受得不亦乐乎。

“到底什么情况?”周耀宇黑着脸,“为什么连娘溺泉都没用?”

“嗝~”江茗打了个饱嗝,此刻,他已经确定“变成女子应对娘化buff然后再变回来”这招有效,因此心中大定。

他甚至还敢说风凉话:“哥们儿,我劝你别白费功夫。都说了,我是猛男,举世无双的猛男,别以为蛐蛐一点水啊光啊药啊,就能没收我坤坤。”

“呵……”周耀宇语气陡然冰冷,他虽想不通,但也不愿再做无意义的尝试。

想了想,他破罐子破摔,朝爱妾招手,“玉瑶,带他去梳妆打扮,反正他长得漂亮,男人,也不是不能用!”

“???”

江茗傻了,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周耀宇还在跟爱妾发牢骚,“我就不信了,我这样搞,宋天星那乌龟还是能忍得住。”

“喂!喂!”

江茗真的很想说——我和牢宋关系没那么好的啊!你们都误会了啊!大哥,我也不是不能倒戈的,咱俩一起打牢宋成不?

然而,这话说出去,根本没人信。因为宋天星放任了那些离谱流言,导致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和宋天星关系莫逆,近乎绑定。

在筑基期女.奴的半强迫下,江茗被迫坐到了梳妆台前,被一阵捯饬,还不得已穿了件广袖云织百鸟裙。

望着镜中完全就是个平胸少女的自己,江茗欲哭无泪,得,这下真成男.娘了!

他心底那叫一个悔啊,早知道,昨晚就不作死。昨晚不作死,他的舞仙身子就还能动,舞仙能动,就能找七哥求援。

唉……虽然七哥也不一定有办法就是。

想了想,江茗还是觉得,自己必须自救,可失去修为的自己,手头又有什么牌能用呢?好像一张都没有吧。

不管怎样,总得试试。

江茗脑瓜子一转,贼兮兮偷瞄守在门口的女奴“玉瑶”,见其精神松懈,没盯着这儿,赶紧蹑手蹑脚地,试图从窗户翻出去。

“啪。”

就在他几乎要爬出窗户那刻,一只玉手紧紧抓住他脚踝。

江茗表情僵硬回头,果然看到了似笑非笑的玉瑶。

两人对视,大眼瞪小眼,良久,江茗欲哭无泪:“大姐,你拦我干嘛,你老公要对男人出手了诶。”

“我不在乎,你给我安心待着,等主人来宠幸,大家都能少吃点苦。”玉瑶眉眼含笑,语气温婉平静,但暗藏威胁。

江茗垂头丧气,似乎认命,默默从窗台爬下,但就在两人错身一瞬间,他陡然攻击,藏匿已久的刀片聚集起全身灵力,在玉瑶喉间划过。

然而……连道白痕都没留下。

玉瑶依旧含笑,只是一把拽住江茗,随意丢到床上,接着,打开了床对面的衣柜。

鞭子、角先生、电石、皮枷、绳索……各种各样的“刑具”,琳琅满目。

“主人说了,你听话最好,如果不听话,我也可以提前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规矩。”

她幽幽威胁,不知不觉,动用了某种能够唤起“惧”欲的神通,令江茗由衷恐惧到发颤。

啪。

门被重重关住。

江茗抬手按住左胸,试图抚平因为恐惧而不断狂跳的心脏,但就连他的手,都在不自觉颤抖着。

这一刻,他深刻感受到了修为的重要性。

修行世界,权力就是暴力,而暴力代表一切!没有暴力的他,此刻只能被别人强制女装play,羞辱恐吓都无法反抗,而拥有暴力的那些混蛋,却可以毫无顾忌,为所欲为。

他突然想到了秘境中曾沾染过的恐怖死气。

那种力量……那种等级的力量……如果我也能拥有的话……世上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贪欲,不过是贪欲,贪婪到最后,一死而已,总好过,没尊严地苟活。

江茗缓缓闭上眼,秘境中沾染死气,成为高手的记忆,突然回溯。那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快.感,那种随意决定自己和他人命运的畅爽,简直就是……

【——神?】

突兀地,脑海中闪过一个词。

江茗忽然看到了一段画面,一段不属于他记忆的画面,似真似假,莫测不明,宛若幻梦。

他看到一个男人拎着把怪异长剑,那剑星芒璀璨,仿佛由宇宙所铸,男人将众仙屠戮殆尽,灼热的双目流淌着不熄的金色火焰。

他看到那个男人将天地一刀两断,从此虚空留下一道永不可跨越的鸿沟。

他看到男人大限将至,抱着剑,躺进了一副棺材,或者说剑匣。漫长岁月过去了,尸体诡变,长出獠牙,棺中也溢出森森死气。

又过了许多年,一个邪气凛然的白衣魔修循死气发现了死棺,他对尸体沉思许久,咬破指尖,在棺材四壁刻下众多妖异猩红的纹路,将死气重新封印。但做完这一切的他也瞬间衰老,白发苍苍,形同将死之人。

临走时,他却又折返回来,取走了棺中尘封的兵器。

江茗仿佛听到虚空中某种凶煞,齐声发出愤怒怨毒的咆哮。

“呯。”

银瓶炸裂,黄粱梦醒。

江茗突然发现,“舞夕颜”身上传来了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就好像,他面对葬神棺时那种恐惧、震颤、敬畏。

极微弱的死气自舞夕颜血液中溢出,汇聚在烧焦的伤口,逐渐吞噬了那零零散散的星光。

而伤口也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飞快愈合。

几乎不到半秒,伤口恢复如初,甚至没在舞夕颜完美无瑕的肌肤上残留一点淤痕。江茗也感到,浑身疼痛尽去,舞夕颜的肉体恢复了控制。

他迫不及待控制舞夕颜写了一封求救信,拴在刺绣针上,偷偷爬到屋顶,瞄准七哥厢房的窗户,“嗖——”

“啪。”

银针完美穿了进去。

下一秒,舞夕颜听到秦无依“嗷呜”惨叫一声,然后捂着屁股冲出房门。

秦无依茫然四顾,没发现卑鄙的偷袭者,良久,才摸出屁股上银针卷着张字条,他打开,狐疑地看。

看到传信的任务“完美达成”,江茗心中大定,控制舞夕颜穿上一件青袍,赶紧来营救自己。

疾行的路上,江茗突然想起暖暖曾说过的一段话:

【那女人,比新主人你还要胆大,竟然以炉鼎之法,把自己变成葬神棺的炉鼎,试图借反奴为主的神通,逆向炼化葬神棺。但她只成功了一半……】

成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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