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怎么办?

白灵伸出手,看着葱白纤细的手指,然后鬼使神差地朝着自己胸部靠去。

“我就试试……我这辈子还没摸过呢……”

也不知道这游戏有没有防和谐系统……

就在她将要触及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久违的系统提示声。

“叮——检测到游戏文件缺失……”

“啊?”

还没等她说完,一连串的警告弹出并不断占满她的视线。

“叮——警告,发现违规错误……”

“叮——正在……正在修复……错误……不能……”

“叮——强制删除……缺……错误乱码:e000784……”

“滋滋……卡……坏……上报……”

无数的弹框轰炸着白灵的视线,一声声尖锐的爆响传来,白灵的大脑像是被锤子哐哐哐锤成脑花,阵痛与恶心感使得她的呼吸急促。

“叮——————”

随着一声尖锐的爆鸣声,她终于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error:逃离;error:逃离;error:逃离。”

黑暗的空间里,一行标红加粗的字体不断闪烁着。

……

当白灵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退出了游戏,灰色的头盔屏幕倒映出昏暗的环境,甚至还可以闻到一股焦糊味,好似什么东西被烧了一样。

可她没有精力去探寻,她只感到浑身不适,尤其是大脑,昏昏沉沉的。

泥巴,这勾诗游戏把自己给害惨了。

直到现在自己想起之前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实在是太他喵恐怖了,给她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缓了一会儿后,她才有力气按下舱室的门,然后只着身子从舱室里走出来,然后直直倒在床上。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了。

一种轻微的闷气感从胸部传来,带着压迫的触感。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连那朦胧的困意也烟消云散。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

她稍微支起身子,然后低头,从领口看进,那圆润的半球藏在在白色衬衫的阴影中,但弧度依旧。

一种莫大的无力感瞬间袭来,白灵感觉自己似乎还没有脱离游戏,这一切都只是在做梦,这个游戏也肯定是梦……

原来自己是在做梦啊。

那没事了。

她重新趴下去,窝进了被单里。

过了一会儿,她翻过身来。

还是这样舒服一点……

等自己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她如此想到。

……

没事个狗屁呀!

白灵猛的弹起来,一脚踹开被子。

“你喵的!是大问题啊!”

少女清冽的声音回荡在卧室里,不像是尖叫,倒像是银铃脆响。

“嗡嗡——”

桌上的手机再次震动,白灵瞅了一眼,发现黑丝沫沫给自己发了消息。

——三个小时前——

黑丝控小沫沫:逆天游戏,我才刚玩了不到三十分钟就给我发公告说维护,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来着个!

黑丝控小沫沫:喂喂,小白,你在吗?陪我聊天打发时间,公司说起码要四个小时才能维护好。

黑丝控小沫沫: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

黑丝控小沫沫:哥哥有了新欢,就不搭理妹妹了,真是喜新厌旧,倒是妹妹的不是,妄图攀龙附凤。

黑丝控小沫沫:黛玉擦眼泪.JPG

——一个小时前——

黑丝控小沫沫:你不会真④了吧?

黑丝控小沫沫:小南娘探头疑惑.GIF

——三十分钟前——

黑丝控小沫沫:白子啊,白子啊,没有你我怎么活啊?!白子啊!

——现在——

黑丝控小沫沫:三个小时过去了,估计尸体都腐烂了,蛆都出来了,蛆的儿子都长大了,骨头都化成灰了,灰都扬了,蛆的族谱都写了八十多章了。

白灵只感到头上无形划下几道黑线。

白色大魔王:我还活着呢,咒你🐴呢。

“嗡嗡——”

对面甚至秒回。

黑丝控小沫沫:咦,没死啊,我餐盒都买了几摞了呢,就等开席了。

黑丝控小沫沫:你登录进去了吗?

黑丝控小沫沫:怎么样,是不是贼牛逼?

黑丝控小沫沫:要不先加个好友,我带你飞啊。

这个家伙跟机关炮一样不停发着消息,白灵甚至被气笑了。

自己还没跟这破游戏算账呢,还让自己继续玩?

说起来,自己卧室里怎么有股焦糊的味道?

从刚才起就一直有。

她握着手机,凑到了胶囊仓旁边。

“好臭!”

她连忙捏着鼻子后退一步。

逆天游戏仓,这就坏了?

我可是花了很多钱啊!

白灵龇着牙,恨不得给这破机器一拳,不过好在保修期没过,不然自己真要把这破公司给告上去。

不过目前还是要先处理这股难闻的味道,不然这间房都待不下去。

她从桌子下翻出小型工具箱,拿出起子之类的工具绕到胶囊仓后面,就这里味道最大。

拔掉电源,撬开外边的金属板,出乎意料的,里面很是空旷,根本不像是藏了很多精密仪器的样子。

不过再里面就打不开了,看上去只能用手够得着,为了安全起见,白灵还是测了一下有没有点,确认安全后才把手伸进去。

“卧槽!”

突然摸到某种软软的东西让白灵显得立马抽出手往后退。

“什么鬼东西?”

那种软软的,像是外面包着一层膜,里面填充着软质物的感觉。

白灵不自觉将手缩回胸前,手里还残留着先前的触感,不过随后注意力又很快被胸前的奇妙感觉给吸引。

原来是白灵不自觉将前臂触及胸部了。

“好软……”

莫名其妙的,她下意识说出这句话,然后很快瞪大眼睛,手臂僵在身前,只感到自己整个脑袋都在发烫,尤其是耳朵。

这还是他第一次摸,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身体。

“不对,我怎么又走神了?”

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她强迫自己忘掉刚才的记忆,只不过脸还在微微发热。

手上环绕着焦糊味,应该可以确认就是那个东西发出的味道。

白灵强忍着恶心,再次将手伸进去。

触摸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她感觉到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白灵克制着心理恶心,用手试着将东西弄出来。

里面的整个东西似乎是呈圆形,软体材质,感觉跟自己的胸差不多大,不过没有胸软。

不对,自己又在想什么。

自己怎么变得这么逆天了。

还好里面的东西白灵一只手掌可以稳稳托住,不过这时候又面临另一个难题了。

小时候老师讲过一个故事,在一个仅能通过手掌的瓶子里放一块钱,然后让人伸手去取,结果那个人抓住那块钱后拳头卡在瓶子里出不去了。

此时白灵就面对着这个问题。

更别提现在还是拖住的,按这大小根本通不过打开的缺口。

可这东西是真臭啊,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等等,不对,既然是软体的为什么不能直接拉出来?

那东西虽然软,但是也有点瘪,像是漏气的皮球一样,稍微用力的话应该可以通过。

于是白灵直接掐住外面的那层膜,小心翼翼地把东西给拉出来,一开始还挺难受的,毕竟老是容易滑下去,不过后面白灵也是熟练了,将那东西给拉出大半。

不过此时已经是晚上,她没开灯,又是蹲在胶囊仓单角落处,所以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随着焦糊味在空气瞬间弥漫,白灵一脸嫌弃地掐着软体球,找了个盒子把软体球放进去,然后才去开灯。

不过很快自己就被这选择给整后悔了,因为当她看向箱子里面的东西事差点直接吐出来。

软体球里面是浑浊的棕绿色液体,液体里混着肉块,外面的薄膜还有一大块被染红的地方,但这都不是最恶心的,最恶心的是里面还有一个漂浮的眼睛,此时正盯着白灵。

焦臭的味道,一堆血肉残渣,还有布满血丝的眼球。

一切都在冲击着白灵的世界观。

“卧槽你妈!”

她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却发现这只手正是自己用来捏液体球的手,指尖的焦臭味直接钻进了鼻子里。

浓烈到极致的反胃让白灵闯开房门奔向厕所。

“呕——”

吐了整整两分钟,什么也没吐出来,但是白灵依旧忍不住呕吐。

等了将近七分钟,白灵才缓缓回过神,眼神有些恍惚,甚至还有些许的窒息感。

她感觉自己灵魂似乎正在上升,浑身轻飘飘的,头也是昏昏晕晕的,要不是撑着洗漱台,自己就直接瘫倒在地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呜,不行,想起来就想吐。

不过最后白灵还是没有继续吐下去,只是撑着身子微微喘息。

泥巴啊……

先是变成女生,然后又是遇到这种鬼事,她这一天的精彩程度甚至比她前十八年都要精彩吓人。

等微微恢复了些力气,白灵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脸庞让自己清醒些。

可很快她又后悔了,冷水混着垂落的头发一通黏在脸上,甚至还有些跑到嘴巴里。

“呸呸呸。”

头发根本吐不出来,到处黏在嘴角!

“噫啊!”

怎么这么多烦心事!

她气愤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却被疼得龇牙咧嘴抱头蹲下。

最后只能呜呜的低声啜泣。

她还只是个孩子啊,怎么这样对她啊!

也许是有了发泄的渠道,白灵蹲了很久后心情竟然意外的平复了过来,虽然还是有些伤心,但起码现在也能稍微接受一点。

“这沟槽的世界。”

她吸了吸鼻子,抹开眼泪,站起身突然脚软,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泥巴!呃……呜哇啊……”

她又哭了起来。

狗屎的脚都跟她作对,你到底是谁的脚啊!

我明天就把你给剁了!

就这样,白灵一边哭着一边走出卫生间。

“咚咚咚——”

门被突然敲响,白灵突然止住了大声哭泣,抽泣着看向门口。

“咚咚咚——”

敲门声音急促起来。

“谁…谁呀……”

她搭拉着拖鞋一抽一泣地走过去。

门外没有人回答,她就靠近门边,随后就听到交谈声从门后响起。

“我前天就看到这小子让人抬着一个人大小的东西搬进了房子……”

“好家伙,娃娃都满足不了着小子,现在他竟然把人给关起来搞那个……那个监禁普雷,这不就是强健吗?!”

“真的,肯定是真的,这几天哪儿有人来找这小子,同学?屁!你没听到人家女生哭得那么惨?!”

“妈的!真是人模狗样的东西,竟然干这种事!我今天非要拔了这白灵这小子的皮。”

啊?

白灵微微张着嘴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门外。

怎么回事?

外面说话的人声音很熟悉,似乎是张大伯,就住自己对门,平时对自己很好,可现在听着他眼里的语气,白灵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在眼眶打转。

我他喵的又怎么了?!

“咚咚咚——”

“白灵!开门!我跟你说,别做蠢事!现在是法治社会!孩子!”

“我没做蠢事!”

听着砰砰作响的门板,白灵心中也憋着一股气,大声说道。

只不过声音又软又无力的,根本没啥威慑力。

“丫头?丫头你放心,伯伯很快就救你出去!”

张大伯从门外轻声细语地安慰道。

“白灵你这臭小子快给我开门!不然老子报警了啊!”

“我就是白灵,我没有任何事情!”

白灵解释道。

“丫头你是被白灵给威胁了吗?”

“我没有!”

白灵解释完门外便消了声,然后就隐隐约约听到斧头报警之类的词,听的她心脏差点一停。

她连忙打开门,然后正对着一群懵逼的眼神。

张大伯,刘大嫂,王祥哥,还有湘玉姐以及一堆楼上楼下的邻居,乌泱泱一堆人。

白灵突然觉得自己脑袋肯定被门夹了,但箭在弦上,她只好露出“被迫”的笑,手掌藏在衣袖里微微摆了摆:“嗨?”

“嘶——”

一口接着一口凉气被众人吸入,白灵只感觉周围温度都上升几分。

“卧槽……难怪要关起来……”

“哎呦!”

说话的人立马被人打了一巴掌。

“呃……丫……丫头,你没事吧?”

站在最前面的张大伯藏起身后的斧头,露出一个笑容。

他喵的,以前都不见你这么夹,我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不过白灵认真且严肃的点点头:“我完全没有事情,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看着白灵明显哭红的眼眶和未干的泪痕,张大伯违心的点点头。

“这样啊……”

张大伯说着,但眼神还是往屋子里瞟。

看对方眼中依旧没有打消怀疑,白灵也想不出自己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进去观察吧?先不说自己目前的状态,卧室里还放着一个……呕……

白灵捂住嘴巴,忍住恶心。

不过这举动落在众人眼里那就不一样了。

“这明明就是虐待嘛!”

“闭嘴,就你话多。”

张大伯看向有些骚动的人群,又看向白灵:“丫头,能问一下,你认识白灵吗?就那个死鱼眼的,长得有点高的男生。”

“嗯!”白灵点点头,然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是我哥,我是他……亲妹妹。”

“啊?真的?”

张大伯一愣,似乎没想到这种结果。

“嗯……我们是龙凤胎,今年暑假,我来找他玩,然后就在这里住下了。”

“那……你哥……刚才欺负你了吗?”

“啊?我哥……他出去和朋友聚会去了。”白灵想起刚才自己哭声可能被人听到了,挠挠头,“刚才……我做噩梦了,然后被吓哭了……”

说到这里,张大伯也不打算怎么深究了,毕竟别人都承认了是兄妹,就算是假的那也是别人的家事,根本轮不到自己管,说到底其实自己也是怕白灵误入歧途,不过现在看来可能真的是一场误会。

“那这样啊,那没事了,走吧走吧,都散了,聚在这里干什么!”

张大伯尴尬地驱赶着人群。

结束了这一场闹剧,白灵身心俱疲的回到了卧室,然后就闻到那股熟悉的臭味,立马捂着鼻子回到客厅,瘫倒在沙发上。

两眼无神望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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