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简言……你要知道,随便治疗病人失误了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牧师小姐想不明白,这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治疗方法,真的有用吗?

“牧师小姐,这位到底是……”

面对简言的治疗手法,这位妇人表现出了十足的担忧。这样真的就能治好吗?

一瓶药水也没给开……只怕效果会很一般甚至是没效果吧?

“啊,这是临时来帮我忙的简言小姐。虽然她没有牧师资格徽章,但是她的医术很厉害哦。”

“没有牧师资格徽章?”

眼前这位妇人露出了几分惊愕的表情,看向牧师小姐的眼神里也带上了“您怎么能这样乱来”的意思。

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毕竟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让没有牧师资格徽章的人治病,就和让没有医师资格证的大夫帮你开刀一样。

那是光想想都会脊背发凉的事情啊!

“别担心,这个孩子只是受了伤拖的久了点,再加上惊吓和紧张所以才发起了高烧。”

“明天再过来换一次药,我保证孩子生龙活虎,甚至几个月以后连一点疤痕都看不见。”

简言没有在意她们异样的目光,继续一本正经地为那位妇人介绍着注意事项。

听着简言事无巨细的介绍,以及她那让人莫名感到亲切的语气,原本满是戒备的妇人也是一点点地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甚至当她问到简言医药费怎么算的时候,简言开出的条件更是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简言分文不取,只要求明年春天,让这对母女把今天用掉的药草采回来还给教堂就好。

这些药草并不值钱,只要到了时候,家门口的田地里随便弯腰薅两把就能解决。

妇人也活了大半辈子了,也见过不少的牧师。

这座教堂里常驻的牧师小姐算是她见过的人比较好的,可是毕竟还是年轻丫头,谁知道多年以后抹平棱角的她又是否能保持初心呢?

大部分的牧师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愿意为这个小村子里的人看病的牧师不多。

而且光是看诊一番,普遍都要收费至少一两枚铜币。

这对于过冬的农户来说,看病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本来妇人是带着家底来的,二十枚铜币她还担心连看诊费都不够,结果简言分文不取,而且事无巨细,这让妇人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小姑娘滚烫的额头也在渐渐降温,那即使昏迷也依然紧皱的眉头也开始缓缓舒展开来。

“回去以后多喝开水,多休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明天记得准时来换药。”

简言最后叮嘱了几句,转身就朝着隔壁炼药的房间走去了。

她还有要紧事要忙呢,她要抓紧时间把这唯一一株有催 乳效果的药草炼成药水,她还等着今晚喂小东西呢。

这可怜巴巴的小团子,从出生到现在一口妈妈的奶水都没吃上,简言心里实在是过意不行。

小东西好歹一口一个“麻麻”叫着呢,简言也不能辜负了她不是。

“牧师小姐,这位简言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历啊?我看她好像很专业的样子……”

妇人本来想说简言比戴着牧师资格徽章的牧师小姐还要专业来着,可是话到了嘴边,想着这么说不礼貌,于是又咽了回去。

“她啊,是我无意中挖掘到的宝藏。”

牧师小姐靠在柜台前看着在炼药房里忙碌的简言,眼神黏腻到快要拉出丝来了。

“她能治好爱伦娜夫人的女儿,大婶您就放心吧,先带您女儿回去,明天就能看见效果了。”

“爱伦娜家的那个丫头被这位简言小姐治好了?”

“是的,我亲眼所见,能有假的不成?”

“那可真是……她的到来可是我们村里的福气啊。可是……可是我却……”

妇人想起了前一天,一身风雪的简言抱着个小姑娘敲响了自家的门,可是她却因为不信任对方而将其拒之门外。

现在想想,若是昨天就放这位简言小姐到家里歇歇脚,自己女儿的问题是不是早就能解决了?

平白无故让女儿多受罪,还差点丢了命……

“我真该死。”

妇人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牧师小姐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忙地拉住了她。

“大婶,您这是怎么了?您啊还是快带着孩子回去吧,记得简言小姐叮嘱的。”

教堂里资源有限,牧师小姐下了逐客令。

妇人抱着女儿,最后看了一眼在隔壁房间忙碌的简言,心中充满了愧意。

“简言小姐,您的恩德我们没齿难忘……等这孩子康复了,我们全家人愿意为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妇人对着简言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里满是谦卑和诚恳。

“……”

简言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专注忙着手里的事情,末了才缓缓地说了一句:

“记得多喝热水,明天准时来换药。”

送走了妇人,牧师小姐迫不及待地凑到了简言的身边。

嗅着简言身上那隐隐的药香味,牧师小姐忍不住面露陶醉的表情。

“这种治疗方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药水固然强大,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病人都适合的。而且我也是为了教堂考虑,来年她们送来的药草,绝对会比今天用掉的多。还有牧师小姐,以后不要说出用自己的钱来垫付这样的话了,这对你没好处。”

简言头也不抬地说道。

“在你能力范围之内尽可能地救治病人固然是很不错的想法,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领你的情。你是牧师,不是圣母玛利亚。在救别人以前,要先管好自己。”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还是要记住的。”

“……”

听着简言的话,牧师小姐半天摸不着头脑,什么米恩……米虫的?听不懂,不过好像挺有道理的。

到底是我最喜欢的女人,不仅医术高超,对人性的见解也是如此高超啊……

太厉害了,要高超了。

“麻麻。”

小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简言的旁边,用手怯生生地拉了拉简言的衣角。

小东西答应过不会打扰简言工作的,所以她喊简言一定是有要紧事。

“怎么了吗?”

“那边床上躺着的姐姐在吐血,我怕……”

“在吐血?”

牧师小姐惊叫一声连忙跑了过去。

“我的摇钱树……不,我的前途啊……不对,我的病人啊!怎么才一会不盯着就这样了?”

简言无视掉自乱阵脚的牧师小姐,将目光落到那个之前喊自己“妈妈”的女孩身上。

她的情况很糟糕,枕头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而且她的嘴里还在不断涌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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