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默靠在沙发,被少女裙下高抬腿的玉足架在脸旁,略有无奈的闭上眼睛。
鸢欣瑶挑眉不解:“为什么?”
“会看到的。”
“想什么呢, 人家穿了短裤。”
“哦,你不早说。”
何以默紧皱的眉头这才松了口气。
他睁开眼,光明正大的顺着那白皙玉腿,一路窥探少女的裙底真相。
但也就在关键的最后一秒,鸢欣瑶却又突然一声不吭把腿收了回去,藏起神秘。
“你不是穿了吗?”
“穿了你就直勾勾的往人家裙底瞅?”
少女鼓起小脸。
何以默耸耸肩,感觉她在挑刺:
“不然呢?横竖都不给我看,你告诉我穿了有什么意义?难道是让我放心你今晚出门不会走光吗?”
“你!”
鸢欣瑶不知为何,脸色涨得红温。
她轻咬朱唇,叉起腰来:
“何以默,你少偷偷转移话题!”
“还不老实交代,今天为什么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
何以默叹了口气,自知逃不过这一劫。
他短暂酝酿情绪,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我一界修炼废材,就算去了无极宗又能改变什么?”
“还不是在仙门垫底,被所有人瞧不起吗?”
“留在太师府,至少我还是个七公子,但去了无极宗,我就什么也都不是了,到时候被别人揍了我也只能咬碎牙吞肚里。”
“有什么意义呢?”
这些话,何以默说的半真半假。
他是转世投胎,又不是灵魂夺舍。
在这修仙世界长达十六年的岁月成长,何以默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当个废物?
何以默只是在扮演原著形象而已。
因为当【纨绔公子】有两个好处:一是不会改变原著时间线,二是可以降低存在感,然后合情合理的出入赌场酒楼。
赌场酒楼,即是修仙界最大的灰色产业。
而何以默作为《堕仙》的牢玩家,可是掌握许多江湖黑市的逃课攻略。
“原来你是害怕去无极宗被欺负,才离家出走躲起来不见人的吗?”
鸢欣瑶有些诧异的眨眨眼。
何以默良心并不痛,因为原著里他真的死在了无极宗,这是善意的谎言。
“好啦好啦,别难过了!”
眼看少年有些消沉,鸢欣瑶赶忙抱住他的脸蛋,不再有训斥的情绪,反而感到几分心疼与内疚。
“小姨都差点忘了,咱家以默虽然个头长高了,但也才十六岁,内心还依旧是个孩子呢~”
这话既是调侃,也是温柔的哄笑。
她望着少年发呆了许久,内心深处的愧疚难以启齿。
她其实也舍不得让何以默去无极宗。
但这是太师府长老的决定,她也有她的苦衷,不能把真相告诉何以默。
后来,鸢欣瑶拉着何以默离开了喧闹的品凤楼。
入夜月色,清寒冷寂。
他们一路上没有对话。
鸢欣瑶一直牵着少年的手,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又逃掉,直到把何以默带到了太师府后院的那颗桃树下才舍得松开。
她靠在树下,仰望月光,微眯淡金色的凤眸:
“何以默,你还记得吗?”
“十年前,我就是站在这颗桃树下,看着你泪眼汪汪的跑来抱住我的大腿,哭着闹着非要小姨教你修炼……”
“我一开始不想浪费时间教你修炼的。”
“但后来,你哭着抱住我,说隔壁府的小朋友都会修炼,他们嫌弃你笨手笨脚,不跟你玩,还一起欺负你,让你当妖怪,玩降妖游戏……”
“从那一刻起,小姨就心软了。”
“可你那时才六岁,还是个屁大点的孩子,连最轻的桃木剑都抱不动,还在我面前逞能摔了一跟头。”
少女颇有怀念的说着,自己也不禁被逗笑了。
她再度看向面前这早已长大,个头已经比自己还高的俊美青年,唇角上扬,美眸皆是亲切与宠溺。
何以默脸色尴尬,有些不堪回首。
那时候他才六岁,刚转生没几年,还没完全摆脱幼童的稚嫩本性,更没搞清楚自己这反派炮灰的身世,依旧对这重生后的仙侠世界抱有幻想与憧憬。
当然…
他也许是向往修仙。
也许只是更向往小姨香香软软的玉腿。
鸢欣瑶笑了笑,踮起脚尖,摸摸他的头,继而回忆道:
“后来呢,小姨就在这颗树下,给你捡了一根小树枝,简单的教你一些防身术。”
“其实…”
“打从你出生的那天起,我就已经从听府上长老们说,他们说啊,何以默是个没有修炼资质的孩子,他们都劝我别在你身上浪费太多功夫。”
“但你哭着撒娇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又可怜。”
“小姨不忍心看你委屈,就抱着试试的心态,教你一些体术层面的功法。”
“没想到,何以默你居然真学会了!”
“你不仅把欺负你的小朋友都揍了一遍,让他们都老老实实认你做大哥……”
“后来,你居然还在洛城的儿童武术大会上拿了第一名!”
“那天,小姨就坐在台下,看着你用我教的那些防身术,把一个又一个比你高大的对手全都揍趴下,然后亲眼看着你上台领奖……”
“直到回家以后,收到你送给我的铃铛礼物。”
“何以默,你知道吗?”
“从你在小姨手腕系上铃铛的一天起,小姨就认定你是个天命不凡的少年,也许这世上所有人都瞧不起你,但小姨还是一直相信你——何以默,你才不是他们口中的废物公子!”
“不过是…”
“属于你的机缘还没有到而已。”
“也许,你去了无极宗,修炼几年,就会遇到属于自己的就机缘呢?”
少女不再嬉笑,她把手背在身后,凤眸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