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风雪交加的野蛮之地,这些北境的子民自己以“互助”为名义,把皇帝的位置移了出去,如此疯狂的想法居然延续了数百年。
这与其地理位置还有历史因素都有脱离不开的关系,一方面,高斯特泽玛不处于战略要道,没有重要战略资源......一言以蔽之,是一片毫无价值的土地,这使得诸王对它的命运毫不关心,因此它没有受到过任何侵略。
另一方面,独眼王对其子民的奴役与压迫,加上其官方对尼禄蒂斯圣女的记录:尼禄蒂斯圣女在这里帮助他们推翻了暴政,且希望他们自己拯救自己(作者注释:对此,我们认为是邪端异说。)也促使了他们创造了如今的制度。
然而,本人对这样的制度表示怀疑。
高斯特泽玛如今已经两派分立,本人游历过认为高斯特泽玛的制度正在走向解体,个别地区已经出现了腐败与自立门户的情况。
两派的斗争传递了一个信号:只要我不认可,我的理念可以凌驾于团结与集体之上。
如果这种情况不加遏制,下一个独眼王就将诞生。
——————《高斯特泽玛:何为自由》作者:翡夜媞·埃米尔【圣西塞教权国】
莫奈和狄安娜带着希露帕和梅澜迪,离开了埃德加,向某个方向骑着牛狂奔而去。
“莫奈小姐,你对这些人有其他了解吗?”希露帕问道。
莫奈摇了摇头:“我怀疑是雪响,狄安娜,你和她说。”
狄安娜对希露帕说道:“雪响中有一支是以建城为目标的,和我爸爸那种征战四方的游牧理念不同,我怀疑她们就是建城那一支的雪响。”
梅澜迪只是默默地听着。
希露帕又问道:“建城?”
狄安娜回答道:“是的,建造的建,城市的城,意思就是要建造自己城市的雪响!”
她继续说道:“我爸爸说,建城雪响是宣告高斯特泽玛死亡的秃鹫。他们是在互助协会分立两派的时候出现的,如果我爸爸那种是传统的雪响,那他们就是企图颠覆制度的新式雪响!”
希露帕又问道:“那他们会试图攻占城市吗?”
狄安娜点了点头:“是有过几次计划,而且据说个别边陲小镇已经沦陷了。”
希露帕听了,理顺了一下逻辑,从这段时间对高斯特泽玛的理解来看,城市是高斯特泽玛的关键节点,而整合与自由的内战导致了团结走向分崩离析。
这些雪响之所以被阿佐夫成为宣告死亡的秃鹫,莫非是因为他们打算趁机毁掉高斯特泽玛现在的制度,甚至想自己成为下一代的君主?
希露帕转过头,看向前方,心想:“比起那些,同伴们没事更重要。”
几人奔袭许久后,终于在远方看到了城墙,那里想必就是交人的地方了。
希露帕一看这城市规模不大,但是交人莫非是要进城?
“莫奈小姐......”希露帕紧张了起来。
莫奈猜到了希露帕的担忧:“我们叫她在城门交人。”
希露帕一听,心里觉得不靠谱:“人质在他们手上,难不成她们还会乖乖听话吗?”
四人到了城门下,那城门上每隔十米就站了一个雪响,每个雪响都拿着弓箭,弓箭手们齐刷刷地瞄准了四人。
希露帕把手放在莱瓦汀上,以防不测。
莫奈完全没有惧意,她下了牛,让希露帕她们别下来。
她走到城门口,高声喊道:“我们来了,叫你们首领把人带出来交接!”
城门上一个副官似的人喊道:“你别太狂了,你要我们出去就出去?”
莫奈阴下脸:“你们连决斗都不敢接受吗,如此还想建城,孱弱如你们这种蝼蚁,别说建城了,连当欺负弱小的雪响都不配。”
那副官一听,顿时就上了火,就要下去和莫奈决斗:“你给我等着,我这就下去,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然而,副官的肩膀上伸出来了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
那人似乎说了什么,听不清,副官就退下了。
接着,一个有着白色长发的金色眼瞳的女人走了上来,那长发在风中飞舞着,她的头发像是利齿,乱翘着,仿佛是一头野兽。
莫奈眯起眼睛,看向她,似乎有些意外。
那白发女人咧嘴一笑,尖牙利齿很是显眼,她直接从城墙上跳下来,居然毫发无损,激起一阵雪尘。
她的棕色披风在风雪中狂舞着,身上穿着铠甲,腰间别着银色的手斧。
“普塔娜……你居然还活着。”莫奈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悲伤好。
普塔娜笑着:“是啊,小狼人……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也和你一样活下来了吗?”
“我没想到,你居然也是恶魔……”莫奈似乎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的同伴在哪?”希露帕上前问道。
梅澜迪也跟了上去。
狄安娜见状也跟了上来。
普塔娜看到狄安娜,咧嘴一笑:“哟,阿佐夫的千金怎么在这呢?”
接着普塔娜看向莫奈:“你绑来的?先是出卖阿佐夫,又是绑架她女儿,不愧是你,雪响的习气还是改不了啊。”
接着普塔娜回答希露帕:“那几个孩子在里面吃好喝好呢,我招待他们呢。”
“你……”希露帕已经要拔剑了,准备直接动手。
普塔娜却抢了一步说道:“你要是和我动手,你可想清楚,我随时都能撕票。”
“唔……”希露帕恨恨地松开了剑柄。
“你要我们带来的物资是吧,普塔娜。”莫奈说道。
普塔娜笑着点了点头:“对……我是不知道你们怎么干上商队了……怎么,灰鬃城毁了,你们捡金子卖吗?”
莫奈皱起了眉头。
普塔娜笑着继续说道:“我不在乎你们干嘛,把钱留下,物资留下,我就放人。”
莫奈看着她:“你看我像那种会听你鬼话的人吗?”
普塔娜有些意外:“怎么,人质的安危你都不在乎了?”
希露帕和梅澜迪紧张了起来。
狄安娜想上前说什么,但是莫奈拦下了:“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吗?”
普塔娜笑了笑:“哦?”
莫奈指着她:“你就是想分个胜负对吧……把我们以前没分的胜负分完?”
普塔娜耸了耸肩:“你怎么这么确定我不是想真的打劫你们?”
莫奈继续说道:“就凭我对你的了解。你这个人除了胜负什么都不在乎,你带着这些雪响建城也是为了和高斯特泽玛分个胜负,对吧?”
普塔娜低下了头,兴奋了起来,发出了桀桀怪笑:“呵呵呵呵……莫奈,要不说我喜欢你呢,即便过去了这么久,你还是这么懂我,我很感动。”
普塔娜抬起头,脸上都是兴奋:“好啊,我现在就在这里取下你的脑袋,挂在我的卧室里当装饰,我要……每晚都亲吻你的红唇,呵呵呵呵呵……”
莫奈皱着眉,抽出腰间的斧子。
接着,莫奈对希露帕和梅澜迪还有狄安娜说道:“你们三个别插手,不然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然后,她坚定地看向了普塔娜:“这个疯子和我的孽缘,我得亲手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