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岳茯苓……
在看见身旁坐着的岳茯苓的那一刻,洛梓薇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整个人当场就被吓醒了,顷刻间变得汗流浃背了起来。
她想过一万种被岳茯苓追上或是在哪找到的可能,可万万没有想到,她明明才刚逃离岳茯苓的魔爪,这眼睛一闭一睁,您猜怎么招?
再看窗外,这条路看着像是去城外的路,可实际上却眼熟的很,那分明是通往城西别院,也就是通往岳茯苓玩弄她的院子的路。
“你……你怎会在这里?”洛梓薇一边说着,一边也把目光落在了对面的全知之书的身上,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疑惑。
“先说好,这可不关我的事昂。”全知之书倒是理直气壮地摆了摆手,“这位知性,美丽,端庄,优雅,医者圣心的姑娘是嗖得一下就从车门哪儿走进来的,而且我只是一个没什么用的东西,只能吃瓜。”
您还真是谦虚得有点抽象呢。
听着全知之书的这般言语,洛梓薇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可她还来不及说些什么,自己的右手就已经被施加了难以忽略的力度。
“既然是问小女子的话,洛宗主不是应该看小女子么?”岳茯苓柔声细语道,“还是说,洛宗主其实是在生小女子的气,可小女子看那四个小时,您好似也乐在其中呢。”
“乐在其中?”
你管那玩意叫乐在其中吗?
洛梓薇深吸了几口气,可她似乎也说不出什么很重很重的话出来,只能冷哼了一声,“这种体验,岳姑娘不妨自己试试。”
“可那些丹药对小女子并没有效用。”岳茯苓轻轻地摇了摇头,“洛宗主的计策还是一如既往的独道,只可惜您终究还是小看了二十年后的小女子。”
也就是说,其实岳茯苓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被自己迷晕么?
“你……你那个时候只是假装被七步失魂丹迷晕过去……”
结果最后,居然还是自己被这丫头套路了。
“可你明明能不必装成这般。”
“这很有趣不是么?”
岳茯苓轻轻地撩起了自己一侧长发于耳后,露出了淑女般的笑靥,“看着洛宗主想方设法的逃离小女子的手掌,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了意趣。”
“只可惜,洛宗主终究不是二十年的洛宗主,小女子也不是二十年前的小女子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将甚至靠了过来,以至于除了那股奇异的药香之外,洛梓薇还能闻到女子身上那股淡淡的体香。
在洛梓薇的眼中,岳茯苓的面庞不断地靠近,可就在自己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时,岳茯苓,却只是伸手,从洛梓薇的荷包中,取回了那些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那些瓶瓶罐罐。
“这些丹药,对于小女子来说算不上是什么,可若是洛宗主不小心误食了,小女子也是会很难办的呢。”
她取出了其中一个丹药瓶轻轻地打了开来,而里头装着的,正是那黑得七彩斑斓的玩意,欲仙欲死丹。
在见到这玩意的刹那,死去的回忆一下子就开始涌入了脑海,洛梓薇的身体都反而出现了一种异样感。
在旁人的眼中,她的面色甚至都有些微微泛红。
“看来洛宗主对此物相当感兴趣呢。”岳茯苓忽然用力掰开了洛梓薇的右手,将那颗欲仙欲死丹,轻轻地放入了她的掌心,“此物虽然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但还请洛宗主好好保管,权当是小女子的见面礼。”
谁要这东西啊喂!!!
洛梓薇一脸羞恼地盯着眼前的女子,可她又不敢说上些别的什么话。
她担心自己要是拒绝了,这玩意下一刻就会被对方塞进自己的嘴里。
再体验体验四个小时的极乐巅峰,可是真的要雌堕……呸,可是真的会死的!
“你的话说完了吗?”洛梓薇深吸了口气,认真地说道,“我算计了你,还试图逃跑,我失败了,你就不打算做些什么?”
“噗……呵呵呵……”
看着她如此认真的模样,岳茯苓忽然浅笑出了声来。
女子的笑靥是那般的纯真明亮,那般的嫣然随和,她的笑容仿佛是盛开在繁华之中的古老珍药,既不会逊色于那些妖艳之姿,却也有着一种别样的自然气息。
洛梓薇看着她的笑容,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好似真的忘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一般。
不过,她倒是很快就回过神来。
叶冰玥也好,岳茯苓也好。
在旁人眼中,她们都是美胜群芳的倾城女子,而且各有各的韵味,可在自己的眼中,这两人一个是腹黑的咸猪手变态,一个是魔鬼炼药师。
跟她俩在一起,保准没好事。
“你笑什么,难道我还说错了么?”
“小女子只是觉得,这样洛宗主……”岳茯苓伸出手,轻轻地拂过洛梓薇的脸颊,喃喃道,“有种意想不到的可爱,小女子有些不太舍得对这样的您用上那些猛料了。”
“那就放我走如何?”洛梓薇也毫不客气地接过了她的话茬,“我还要去见我的女儿,我不能让曦儿跟叶冰玥一起呆着太久。”
呆太久,曦儿保不准会被教成冲妈逆女,这点她其实已经遭重过一次了。
“既然小女子不舍得对您下猛料,又怎会舍得放您离开呢?”岳茯苓忽然凑了上来,在洛梓薇的耳边轻声说道,“况且,您觉得您与小女子之间,仅用一颗欲仙欲死丹就能两清了么?”
“额,容我纠正一下,其实是三颗——”
可就在洛梓薇开口说话的时候,岳茯苓忽然就将另外一枚丹药,放入了洛梓薇的口中,而且这颗丹药丝滑地要命,只是刚刚进入她的口中,就顺着食道直接滑了下去。
“现在是四颗。”
看着岳茯苓的笑容,洛梓薇免不了产生了浓浓的惧意。
——她到底喂自己吃下了什么丹药,是那个不生不死丹,还是那个更恐怖的玩意?
完全不知道啊!
“你……你不是说不舍得对我下猛料。”
“这可称不上是猛料。”
一边说着, 岳茯苓却是从腰间的针带中,拔出了数枚闪烁着寒光的银针。
在窗外所射入的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阳光下,女子的另外半张脸上,则洋溢着几抹冷意。
“而且,这些不速之客,似乎有些令人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