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今后再也见不到了。

白洛鸢已经做好了自己会永远留在这里的准备,但就算这样,能救出宁婉儿,让她体验到崭新的人生和自由的童年,心中还是充满了成就感。

“来吧,还能走路吗?”

柳栀柔感到愉快般问着,缓步走到了窗边,白洛鸢晃晃悠悠的走着,也站在了窗边。

透过大大的落地窗能清晰看见大门,门已经被开了一道成人也能通过的缝隙,银发女正站在一旁,宁婉儿则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点点头,从中走了出去。

没有任何的全套,透过高墙,依稀能看见一道小小的身影买不在林间小道上,逐渐消失。

“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长大,享受欢快的人生。”

嘴边浮现出笑容,白洛鸢呢喃着祝福了她,只感觉胸口压着的那块大石头也随之碎裂。

……

深夜,白洛鸢精疲力尽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婉儿……”

如今天色早已经暗沉了下来,仿佛被黑色的幕布压着,闷热中令人喘不过气。

茂密的森林连月光都无从插足,但…婉儿肯定已经森林中跑出去了吧……

白洛鸢心中不免浮现出担忧来。

她会不会在森林里迷路,会不会摔倒而受伤,会不会遇见好心人…好心人会不会帮她。

“要是能,陪着她一起出去就好了。”

叹息一口气,白洛鸢低了低头。

虽然接触的时间并不算长,但一整晚都在想宁婉儿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她是自己的朋友吧。

“努力的,活下去吧。”

看着窗外寂静黑暗的森林,白洛鸢低喃着。

或许有一天自己真的可以出去,到时候一定可以再度相见。

睡吧……

一直思考着这样的事情,白洛鸢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清晨如约而至,沐浴着窗外洒落的阳光,白洛鸢从床上起身。

“哈啊……”

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白洛鸢揉着眼睛走到窗边,今天天气很好,能看见点缀着云朵的蔚蓝天空,远处是翠绿一片的森林。

宁婉儿…现在已经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去往孤儿院了吧。

可以的话,好想知道她是否平安的生活了下去。

出了走廊,白洛鸢心事重重的在走廊上散步着,最后去向了食堂。

柳栀柔正坐在座位上,餐桌只有两人份的食物。

白洛鸢无声的坐下,抿唇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婉儿,现在还好吗?”

“嗯?”

柳栀柔停下动作,笑眯眯的看过来,她那视线有些深邃,令白洛鸢不由自主的躲避。

“该不会是,担心了一整晚吧,你脸上都有黑眼圈了。”

“当,当然会担心啊!”

“和她变得真亲密呢,是有什么珍贵的回忆吗?”

柳栀柔摸着下巴,似乎对此很感兴趣,白洛鸢想了想,垂下了头,“也…没有吧,只是觉得这么小的孩子不应该被困在这里。”

又不是人人都像自己一样……

“你想救她的原因,就只是这样?”

“嗯……”

“没关系,她已经回来了。”

“哈!?”

白洛鸢惊讶的浑身一颤,立刻环视起四周,偌大的餐厅就只有自己和柳栀柔,就连上过菜的银发女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柳栀柔那么说着,轻描淡写的从怀中取出一块碎布来,放在白洛鸢面前。

“她在出去之后,没多久便被恶狼袭击了。”

“……什,什么,什么意思!”

柳栀柔的话让白洛鸢忍不住叫了起来,脑海中想象着最糟糕的情况,心脏快速跳动着,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手脚剧烈颤抖着,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人…人呢!”

白洛鸢叫喊着从椅子上跳下,和柳栀柔对峙着,“她受了伤…肯,肯定被你治好了吧!”

“没有哦,她已经死掉了,被撕扯着,面目全非,我发现时,就只剩下了这个哦。”

“……”

白洛鸢浑身一愣,只感觉血液瞬间凝固,原本的着急和焦虑消失不见,翻涌的心情忽然间变得平静无比。

怎么可能…出去之后被恶狼袭击,森林里怎么会有恶狼,如果有,为什么自己来时没有袭击过来。

为什么会发生如此残酷的事情。

一切都怪她。

浓烈的杀意从心中升腾而起,白洛鸢的手自然捏紧了锋锐无比的银色叉子,根本没有考虑能不能做得到,现在只想……

“去死啊啊啊啊啊!”

杀死她!

握着叉子,白洛鸢朝柳栀柔的身体漫无目的的刺过去,现在只想攻击她,不由分说的攻击。

“要杀了我嘛~?让宁婉儿死掉的可不是我哦~”

“就是你害的!”

心中升腾起悲伤与愤怒,白洛鸢猛地朝着前撞去,用肩膀狠狠地撞着她的身体,用尽一切办法只想着确切的攻击。

“我先说好,让婉儿出去的人可是你哦?”

“就算这样,她肯定会平安无事,一定是你搞的鬼!”

“不知道外面有多么危险就将她放走,这就是结果哦,她的死都是因为你~”

“闭嘴!!!”

白洛鸢的心境正在被柳栀柔一句句的冲击着,心知肚明,宁婉儿的死也有自己的责任,因此才无法抑制住自己爆发的情感。

压低身形,白洛鸢的手中紧握着叉子,银亮的锋锐叉尖在阳光的反射下闪闪发光,抬手向上刺去。

她的发丝随风飘扬,红眸中充满杀意。

“唉~”

柳栀柔忽然间一缩脖子,略微低下身子,将身体一侧避过叉子尖,然后朝着白洛鸢猛撞一下。

“咳唔!?”

白洛鸢受到冲击,重心不稳,手臂随之上扬,被柳栀柔像扑食白兔一般狠狠地压倒在了地上。

“嘎……”

柳栀柔的右腿压着白洛鸢侧腹,左腿则压住她的一只手,右手死死抓住她握着刀叉的手腕,左手掐着她的脖子。

“最原始的方法或许最好用,但,很可惜你是个小孩子。”

柳栀柔的眼神中开始弥漫起一丝欢愉,握紧白洛鸢脖子的手逐渐收紧。

“咳咳,咳咳咳……”

白洛鸢声音沙哑的咳嗽着,手臂被压的生疼,甚至连呼吸都被遏制住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传来,全身都被扼住无法动弹,一股深深地无力感从心中升腾。

“没错~就是这样~感到愉悦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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