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肯定是要吃的,尤其是劫后余生的饭,吃起来格外的香。

吃过午饭后,白筱雅擦了擦小嘴巴,看向两个女孩: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审问一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比如‘人生歧路’,”苏轻语拿出最后一片羽毛,“然后给他喂下这个,我们就可以走了。”

“找不到”怀表,总得做点什么能交差的事情,回收内乱时期遗失的神秘物品,也算是个功劳。

这时,白夏站起身,往小窗里看了一眼:“他好像醒了。”

…………

只有一张沙发的小房间,还残留着少女的幽香。

白筱雅看了看那张沙发,想着自己之前一直被关在这里,足足好几个小时。而现在罪魁祸首却被五花大绑扔在角落里,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不禁有些唏嘘。

名叫森蝰的男人悠悠转醒,一眼就看见苏轻语手上拿的羽毛。

“啊,黑天鹅之吻,”他嘲讽地笑了笑,“这种残忍的善后手段,没想到你们还在使用。”

白筱雅瞅了瞅他,心想还笑呢,等会儿这东西就用你身上。

白夏从外面拉了两张椅子进来,苏轻语接过一张,坐下来说道:“我有些事情问你,你可以不回答,但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金发萝莉小脸上的表情很有威严,但她的声音怎么说话都是柔柔的,很好听。

森蝰抬起头,露出些许茫然的表情:“你说什么?”

“我们有些事情问你,你可以不回答,”白夏大声地说,“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苏轻语疑惑地望过去:“怎么回事?”

白夏指了指耳朵。

之前战斗的时候,少女利用耳麦进行攻击,那一下对森蝰等人的听力造成了影响。

他们太警惕苏轻语的魔笛了,耳机选的是全贴合的,入耳也比较深,麦在墙壁上划一下可太要命了。

当白夏拿出怀表,森蝰脸上的迷茫和嘲讽,瞬间变成难以置信的模样。

“厄迪文斯的怀表,居然会在你手上,你到底是……”

白夏没理他,但森蝰一下子就变得颓然起来,仿佛失去梦想一般。

他们谋划并且寻找了很久的怀表,死伤无数,最终不得不忍痛丢掉,没想到现在却出现在一个年轻女孩手中。

很快,白夏找了个东西扔他身上,触发怀表使用条件,看了看表盘,微微皱眉。

“你想问什么,”她对苏轻语说,“现在可以问了。”

“条件设定好了?”

虽然苏轻语不完全了解白夏的能力,但知道她只需要在怀表上来这么一下,对方就无法再说谎。

但是白夏摇了摇头:“不需要,他没有抵抗的念头。”

表盘上的大部分区域都是灰色,这种颜色有很多种形容词,什么失去梦想,什么认清现实,但最言简意赅的应该是两个字——摆烂。

苏轻语思索片刻:“协会是怎么回事,你们还有多少人,在哪里?”

白夏将她的话转述一遍,顺便加了个自己的问题——当初谋划怀表的是哪些人。

“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了,许多对家族现状不满的人,离开以后组成了协会,并且在外面招兵买马。”

森蝰一边说,一边看了眼屋子外边,似乎想看看他在大厅里的下属:“由于入会门槛比较低,所以发展得很快。”

“一帮乌合之众。”苏轻语评价道。

白筱雅也点点头,表示相同看法。

抓个人都会抓错,这业务能力你就学吧。

“协会的目的,谁知道呢,先有人后有目的,而且目的是会变的。至于现在,我们只是想单纯从家族手中分一杯羹,拥有分庭抗礼的力量。至于人在哪儿,我也不知道,白原市只是一个分部,很多城市都有协会的身影。至于怀表,谁不想谋划呢?”

白夏默然。

兴罗和隆甚远这两个主谋已经死了,报仇之心已经没那么急切。但是森蝰的话提醒了她,拥有怀表依然是怀璧其罪。

当然,她也不会怕。

苏轻语心想恐怕问不出啥了,便直奔最重要的一点:“你当初偷走的‘人生歧路’在哪里?”

森蝰叹了口气,似乎有点不舍:“楼下有个音响,那就是。”

“音响?”白筱雅眨眨眼睛。

她以为这只是个形容词,或者外壳什么的,但是白夏真的去拿了个音响回来。

“真音响啊?!”

“嗯,这是发布会上用的,隆甚远和兴罗演讲时,用的就是它,”苏轻语解释道,“在场听见这音响里发出的声音,就是人生歧路的触发条件。”

所以发布会上的人都中招了。

白筱雅小嘴角一抽:“不,我的意思是,音响这种东西,应该没多久才对吧。”

不是说神秘物品有至少几百年历史么。

“对啊,老的物品至少几百年,但是也有新的,”苏轻语理所当然地说,“比如说,阿雅你也才18年。”

不,其实我才一个多月……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筱雅并没有完全听明白,可是苏轻语继续干活去了,问完问题以后,森蝰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喂下羽毛,然后就丢在那儿不管了,生死由命。

走出烂尾楼,白筱雅忽然想起个事儿:

“万一没死成呢,比如说刚好有人路过,把他救出来,送进精神病院什么的……我的意思是,他要是活着,这音响用不了呀。”

她记得白夏还是苏轻语来着,反正有一个说过,神秘物品只会有一位活着的主人。

“无所谓,反正要上交的,让家族头疼去吧。”苏轻语随口回答。

人生歧路这点能力,有的话确实还不错,不属于自己的话,倒也没多心疼。

感觉不如超似阿雅的奖励,上次给的能躲子弹,音响做得到吗?

想到这里,苏轻语又开心起来,伸手拉住白筱雅。

“阿雅,我们只请了昨天的假,今天没去学校,辅导员和老师不会生气吧,要怎么解释呢?”

“啊?”白筱雅愣住,“没请今天的假?”

“对呀,辅导员只给了昨天的,今天无故旷课一整天,肯定会让我们去办公室的,我们先找个地方,悄悄对一下口供吧。”

白夏嘴角一抽,心想你那是想对口供?

前两个字有可能,第三个字是什么就不好说了。

她飞快拉住白筱雅另一只手,淡淡吐出一句话:

“快放假了。”

苏轻语甜甜一笑:“对哦,阿雅,我们快放假了,到时候我天天去找你玩好不好。”

白筱雅听得眼皮一跳:“每天都来是不是太频繁了。”

好沉重的话语,跟什么要组一辈子的乐队一样。

“那就隔天。”

“……”

别说白筱雅,白夏都忍不住瞅了她一眼,心里暗骂一声。

小绿茶!

苏轻语不甘示弱,一双水眸瞪回去。

怪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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