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后半个密林，巴哈巴姆军就踏入了斯坦基的领地了。

正值春末，粮种已经播下田里。

看着路道两旁翻耕地整整齐齐的田地，感受着清新的，带着土香气息的空气，我被震惊了。

我没有亲自来过斯坦基。

斯坦基在南方也算是一片相当不错是领地，虽然比不上雷哈顿，但也称得上肥沃，涝灾影响也没有其他地方大，粮产在南方排得上号。

即使是听说了，但亲自看的时候还是很惊讶。

和我去过的雷哈顿比较一下，这里的境况完全赶得上雷哈顿。

比巴哈巴姆更为密集的村落。

村落中看不见任何颓样，一副兴兴向荣的样子。

田里的农民勤奋地挥着锄子。

眼里可以看到希望...而非绝望。

这方的内政远比我做得好，眼前这些不是单单靠天然的优势就可以做到的。

很多与斯坦基相比也不算差的领地，现在还是一副民不聊生的境况。

我当然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靠这里的领主。

所以我心里相当纠结，因为我接下来要与一位贤明的领主为敌。

要是那种废物一样的贵族领主，我内心一点犹豫都不会有，收拾他们是替天行道。

然而可以让治下繁盛的领主，讨伐他们是否正确...

“快走，别看了。”

“妈妈，他们是什么人啊？”

“他们是坏人，快点走吧。”

妇女害怕自己会惹怒眼前这一支军队，然后被抓起来。

想到被抓起来之后的结果，她的冷汗就浸湿了那身麻布衣。

一对母子慌张地路过巴哈巴姆军附近，那位母亲中恐惧的眼色让我内心刺痛。

他们和我们的百姓一样，没有任何差别，一样的淳朴。

而这样的平民对我们却是恐惧。

妇女微微在颤抖的身躯，以及紧紧牵着孩子的手，一切被我看到眼里。

坏人吗？

想想也是。

一切战争本没有正义可言。

无论是推翻皇朝的革命战争，还是讨伐造反的领地，还是我现在这种行为。

目的最终都是绕不开一样东西。

利益。

无利不早起，没有利益，就不会有人发起战争。

发动战争就是为了战争背后那些利益。

很少人会因为“诸君，我喜欢战争”，而发动一场战争。

现在发动战争的我，毫无正义可言。

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我就是恶人，我就是反派。

就好比如当初我们面对雷哈顿一样，我们英勇无畏，奋起抗战的理由就是击退入侵的敌人。

我们现在的立场和那时候的雷哈顿一样。

当我看到斯坦基的战士为领地壮烈牺牲的时候，我内心会怎么样呢？

作为在勇士的悲歌中那一位恶人的我...

我们的正义何在。

看着那一对母子走远，我内心迷惘了。

一路上平民百姓看着我们都带着恐惧，这让每一个将士的士气受到极大打击。

“不允许烧杀掠夺。”

我如此命令道。

每次的战争都会伴随烧杀掠夺、欺凌百姓，而将帅一般都会放任他们。

因为这是一种宣泄，士兵是一直处于一个高压是状态，让他们更好地发泄，有利于接下来的使唤。

但是...我无法容忍。

我是妇人之仁。

或许不扰民众，是我可以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唯一可以算得上正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