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健身房，激光就开始飞舞。可是这种武器根本无法对林凡造成伤害，他平静地穿过光束。其中一个柯帮分子懊恼地大声咒骂。

“他妈的！……这怪物怎么不怕子弹？！”

很可惜，这个咒骂者并不是生化人。他看起来像是来自「寰宇企业」的普通人类，身上没有安装任何机械义体或增强设备。

这个人把没用的激光步枪扔到了一边，从腰间拔出一根手柄。他按下一个开关，一把刀刃从手柄上伸出，变成了一把短剑。

看到这把武器，林凡停住了脚步。

“……音速刀？”

音速刀是一种采用超声波高频振动技术的武器。它携带方便，具有出色的切割能力，深受「寰宇企业」军官们的喜爱。

看到林凡没有动作，手持音速刀的柯帮分子以为自己占了上风，于是气势汹汹地大叫起来。

“怕了是吗？我可是科里昂家族的副队长！”

他之前的恐惧似乎已经消失了。典型的柯帮分子行为，林凡心想。很明显，这个人既缺乏远见，也没有策略。

理论上，音速刀可以割开林凡的外骨骼，但前提是它能够真正击中他。如果这把刀碰不到林凡，那就毫无用处。

如果副队长是一个身手高强的人，情况可能会有所不同，但很不幸，他不是。

林凡的辅助传感器官确认了这一点。这个人只是个三十多岁的普通男性，开始患上成年人都有的毛病。得益于他们四处劫掠的战利品，他的身体里满是脂肪，还有被酒精损坏的肝脏和被烟草损坏的肺脏。

林凡猛地向副队长一扑。副队长吓了一跳，试图用音速刀刺向林凡，但他的动作很笨拙。

“……这个傻瓜。音速刀耐久性不高，不能用来刺杀。”

林凡不打算迁就这种愚蠢的攻击。他灵活地躲开刀锋，一只战斗手臂拍向副队长的腹部。副队长咳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你他妈的，杂种！！”

这个人的内脏已经碎裂了，但他并没有松开紧握武器的手，反而用怨毒的眼神瞪着林凡。

“……哦？还真让人惊讶。”

林凡原以为他只是个爱炫耀的脓包，没想到这个人却出奇地顽强。

无论是什么物种，大多数生物在面对致命伤害时，都倾向于乞求怜悯。而这个人居然展现出如此程度的决心，算是在布莱恩之后林凡遇到的第一个。

“……我应该帮他快点结束痛苦吗？”

林凡甩动尾巴，击中了副队长的手。他手上的音速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林凡的尾巴继续突进，刺穿了他的眼睛。尾巴尖端的毒刺摧毁了副队长的大脑，他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不会再感受到痛苦。

现在五个人里已经解决了一个，还剩下四个柯帮分子。剩下的几个人一点影子都见不到，也许是躲在了更衣室里。

林凡悠闲地开始吞噬这个人类的尸体。

当他慢慢吃掉一切，只剩下一对脚踝时，一个半透明的文本窗口出现在他眼前。

【基因捕获触发！成功获得「人类本性」基因精华。】

【已从基因精华中提取到生物特性「人类本性」。】

【是否应用「人类本性」特性？】

“……人类本性？”

这种从未见过的特性让林凡感到十分困惑。

“「人类本性」是个什么东西？”

仅从名字上来看，它似乎过于广泛了，简直可以说是包罗万象。它是指人类的情感？理性？还是指人类的独特品质？单从名字上很难判断它的含义。

“……我需要接受它吗？”

在《星海竞逐》游戏里，有成千上万种不同的特性，但并不是所有的特性都对宿主有好处。比如说，巨人突变体的「狂暴」特性增强了肉体能力，但却会变得让玩家无法控制。有些特性的弊大于利。

根据林凡的经验，那些名字含糊不清的特性往往都是陷阱。

为了推断出这个特性是什么，林凡回想起他杀死的那个副队长。和其他猎物相比，他无疑有一些独特之处。

“永不放弃的精神……？”

难道「人类本性」指的是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即使被打倒了也能重新站起来？

不，林凡摇了摇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星海竞逐》的世界并不是一个追求人类价值的地方。它更像是一个反乌托邦式的世界，各种残酷无情的生物在这里游荡。「进步者联合」奴役人类，把他们变成机器，而「寰宇企业」则毫不留情地改造基因，制造怪物。在这样一个世界中，不可能存在颂扬人类潜力的特性。

“……我该怎么办？”

林凡决定缩小思考范围。既然基因捕获已经触发，不如先想想这个特性会有什么好处。

“它应该是一种与心灵相关的特性……”

如果是这样，林凡离解锁「心灵强化系」就能更进一步了。大多数心灵相关的特性都和精神、念力之类有着密切的联系。在目前的环境下，这种类型的特性并不容易获得，所以值得拥有。

“那么……缺点呢？”

这是一个陌生的特性，林凡不清楚它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如果它的能力是增强人类的情感，比如道德或者同情心，那就只会有反效果。

「X体」是一个只能通过吞噬其他生物来进化的物种。如果林凡突然不愿意吃人类了，那问题可就严重了。这不仅会阻碍他的成长，还会对他的生存构成重大威胁。

“……这么做的风险太大了。我还是拒绝接受吧。”

就在林凡打算取消基因捕获时，他的下颌传来一阵微弱的刺痛感。

那是他的辅助传感器官，它在警告林凡重新考虑自己的选择。

“……掠食者感知？”

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林凡怀疑自己的「掠食者感知」被触发了，但是他等了好一会儿，并没有看到什么未来。

所以，这个警告完全是基于林凡的辅助传感器官，或者说是「X体」与生俱来的本能。这真是有些讽刺，作为一个人类玩家，林凡认为「人类本性」并不重要，可他「X体」的那一面却在强调它的重要性。

无论如何，下颌触须发出的警告是不能忽视的。如果是游戏，林凡可能称得上专家，可现在是现实，他只能说是个经验不足的新手。如果不是因为有「X体」的身体，他根本不可能存活下来。

“……这个特性有那么重要吗？我应该接受它吗？”

林凡默默地问道，但他的辅助传感器官保持沉默。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了，否则基因捕获会在10分钟后取消。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接受吧！”

林凡选择相信自己的辅助传感器官。这些小小的触须从来没有强迫他做出冒险的选择，它们一直都在帮助他。

半透明的文本窗口发出光芒，然后消失了。而在林凡的身体里——

“似乎一切正常……”

没有突然涌起的奇怪念头，没有抑制不住的罪恶感或者反胃感，也没有其他任何不寻常的感觉。林凡的身心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他重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当前潜在可解锁的能力系：】

【心灵强化类型 (3/6)】

果然「人类本性」被归类为与心灵相关的特性。现在林凡有了三个特性和心灵相关：「掠食者感知」、「感应波长」和「人类本性」。他还需要再收集三个类似的特性，就能解锁「心灵强化系」了。

他仔细查看了「人类本性」特性的详细信息。

【人类本性：在关键时刻，帮助你做出正确的判断。愿你的选择有价值。】

“……什么莫名其妙的。”

描述就这么一两句话，他读完以后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还是想想好的一面吧……我离解锁下一个能力系更近了。”

林凡恢复了镇定，重新关注起周围的环境。他捡起了那个副队长掉下的音速刀。

整个健身房里，到处都是柯帮分子连滚带爬躲藏的痕迹。林凡当然无意让他们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