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门外的敲门声,女孩有些不知所错。
这人,果然只是个生瓜蛋子。
苏林希自然是知道,现在他们这一屋子人已经身陷门外那家伙的鬼域之中了,只可惜这丫头似乎并不知道。
是不知道鬼域这种概念吧。
但不得不说,这大白天的那家伙就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动手,是有本事的。
“哒哒哒哒………啪啪啪啪———嗙嗙嗙嗙!!!”
门外的那家伙似乎因为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反应,从而感到恼羞成怒,敲门声也从轻轻地叩击变成了疯狂地击打。
“呀啊————”
在房子里面的三个孩子的母亲被这样的情况吓得浑身颤抖,纷纷抱在一起惊叫不断,但没有一个人敢去看门的那边。
“啊………”
至于苏林希两人这边,用空洞双眼窝盯着她们二人的三个小孩开始张嘴发出怪异的叫声,这似乎是一个信号,提示外面的东西所有人都在这里面,并且还有人打算采取措施。
刚挑出一张符纸的女孩被身后的这阵声音打断了动作,她猛地回过头惊讶地看着这三个诡异至极地小孩,
他们三人那空洞的眼窝还有大张的嘴里,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黑色的丝线状物体在里面蠕动。
仿佛支撑着这些皮囊的已经不是血肉,而是那些头发。
她这下才无奈赞同了苏林希刚才的看法。
她来晚了,这三个孩子早就已经没有救了。
“啧。”
苏林希则是被这怪异的叫声吵得心情极度烦躁,要不是这个抢了她生意的家伙和外面那几个身为孩子母亲的女人在场,她绝对会像砍掉谭佳诺手脚一样砍掉这三个已经化为傀儡的小孩的脑袋。
“应该是个发鬼,小心一点,不要被误伤到了。”
没有救回这三个孩子让女孩十分恼火,她收回了刚刚挑出来的那张符纸转而出了一张不一样的,苏林希不经意地一瞥,一眼认出来那是爆燃符。
就是有着起爆符的威力,数倍燃烧符的范围和温度的符,有柳梦桃和宋琴两位除鬼师的科普苏林希自然是认得,只是那两个穷鬼根本用不起这种贵的离谱的复合式符纸。
这个生瓜蛋子竟然有这种东西………不对不对!
“喂!你想干嘛?”
她连忙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你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吗?”
“爆燃符啊,我带的符纸里面就这张比较克制发鬼了。”
对方正准备扔符就被拉住,自然是有些不满,这让苏林希更奇怪了:“你用过这玩意吗?”
“………没有。”
果然!这家伙是个暴发户!
要不然就是她的入行引导人是个有钱的主,啥逗给她塞了点。
“你要是用了这玩意儿,别说这一层了,上面两层下面两层都得玩儿完!大姐,你不知道效果就用是真的不怕死吗??”
虽然现在身处鬼域内部,这里被怎么样破坏对现实并没有任何影响,苏林希只是单纯的不想被这玩意贴脸炸成麻瓜。
而她的描述也终于让女孩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身子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顿了顿才缓缓收回手。
“这………这样的吗?”
“我闲着没事骗你干什么?我不是也巴不得赶紧把那玩意解决掉?”
从一开始苏林希其实就有些隐隐约约地觉得了。
这丫头可能脑子不太好使。
不过,在两人这样来来回回拉扯的过程中,身后那几个小孩发出的声音已经不知不觉间停下来了,苏林希最后一句话说完,门外的砸门声野停了下来。
“………离开了?”
很显然,并没有。
空气中弥漫着的鬼域独特的灵力,以及外面昏暗的环境,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苏林希,他们还在这片鬼域之内。
她完全没有想到还会遇到其他除鬼师,本打算靠着自己的力量解决,现在看来,当时偷偷溜进灵异局的时候,就应该顺便再偷点装备出来。
她肯定这家伙的敏锐程度,但似乎她的敏锐只针对于妖鬼的普通灵力,鬼域内那种另一种类型的灵力她似乎感觉不到。
见苏林希没有回话,女孩并没有过多在意,惋惜地看了一眼身后重归安静,埋下了脑袋的三个小孩后,叹了口气,走到客厅抱歉地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对不起,最后还是晚了,孩子们已经………”
“呜呜………”
三位母亲再也支撑不住,刚刚那样的生死时刻都没有让她们哭出来,但一听到女孩为自己的孩子判下了死刑,一瞬间就泪水决了堤。
哎………
她也不是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情况,之前和………算了。
她转身走向房门前,下意识地想要开门,但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她的心脏突然一滞,一种极强的不安带来的冰凉感从把手上传递到了她的全身。
不能开门。
不知原因,但她脑海里还是冒出了这么个年头。
刚刚门外的强烈灵感明明已经消失了………
她一边疑惑着,一边将眼睛探向了位于门上的猫眼之上。
楼道里更加的昏暗,这种幽闭昏暗的空间,再加上刚刚门外出现的某种存在,让身为除鬼师的她光是从猫眼里看着都莫名地滋生出了一种未知的恐惧。
不说对方大白天就这么嚣张地动手,其实在为三个小孩驱魔的时候,她就已经有数了。
她不是门外那家伙的对手。
刚刚一咬牙鼓足勇气提起来的动力打算动手,却被那个打扮浮夸的女人拦住了,现在她是短时间内没法再提起刚刚那种勇气了。
好在,门外什么都没有………等等。
那是什么东西………
看着猫眼的眼睛微闭,门外楼梯下方,似乎有一个黑影,那个黑影地动作似乎是在下楼,其背对着她的头部在她看过去后短短一秒后就消失在了楼梯之下………
“嚓!”
突然身后传来一身闷响,她立马回头查看,发现那个浮夸的女人从里屋探出头,依旧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手里还拿着那根原本放在客厅角落的晾衣杆。
那跟晾衣杆尾端,一滴滴殷红正往下流淌着。
“你做了什………?!”
正打算质问,突然更强的凉意从脚底窜到了脑门,她下意识地再次看向猫眼,顿时,身体的自我保护本能疯狂发动,心脏开始狂跳,肾上腺素飙升,但即便如此身体仿佛被完全地冻住了一般,完全无法动弹任何一下。
她看到了,在这个猫眼的另一边,有一只不满血丝的眼睛,正透过这两片镜片,与她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