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冬枫从副驾驶座走下,堵住孙真珍的车门,大有不说清楚,不让她离开的意思。
“去我房间里谈吧!有些话,在这里不方便说!”孙真珍抓住叶冬枫的手腕,带着人往她定好的房间走。
叶冬枫担心子桑柔的情况,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放心啦,她一个人待在车里反锁车门,是不会出事的!再说了,她都有驾照了,肯定成年了,总不至于,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你时时刻刻跟在后面保护吧?
知道的,会觉得你们是恩人与被施恩者的关系,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她家保镖呢!行了!走吧!”孙真珍特意顺着叶冬枫的目光看去,当着子桑柔的面,与其拉拉扯扯。
子桑柔独自坐在车内,调整前车的后视镜,对准自己。
镜子中的驾驶座上,空无一人,眨眼间,又能重新从镜子中看到一位身穿破破烂烂的嫁衣的女人,她的脖子上有道深深的刀疤痕迹。
子桑柔摸着自己光洁如新的脖子,镜子里的女鬼跟着抚摸自己脖子上的刀疤,自言自语道:“将军大人啊,以前可真的是我的贴身保镖呢~”
再次看向后视镜,镜子里的人和镜子外的人长的一模一样,一切又恢复正常。
孙真珍回到房间,从床底抽出行李箱,解锁密码,从行李箱中取出两瓶水,一瓶留给自己,另一瓶丢给叶冬枫。
她的这种反常行为,引起了叶冬枫的注意,“行李箱藏水,还上密码锁?这里又不是沙漠地带,还怕人抢你水?”
“怕被下毒!我担心我得罪过的人会让我被死于意外,或是所谓的感情纠纷!看你在树林那边的行为举止,以及采取证物的手法,应该特殊部门的成员吧?
那你应该知道,和民生有关的问题,一旦报道出来,其背后所牵扯的利益链,究竟有多广!想让我死的人,到底又有多少!”
叶冬枫不敢跟孙真珍承诺,有问题来找他。
打架他行,可要是跟那群疯子干上,他也有点吃不消!
“抱歉,我的话有点多了,继续聊你所知道的问题吧!”
“老奶奶孪生姐姐的失踪,极大的概率与曾经在此地流传的传说有关。”
“传说?什么传说?”
“听过阿姐鼓吗?传闻中,只有用十六岁纯洁少女的皮肤做成的鼓,敲击出来的音乐,才能直通神明,向神明传达自己的诉求。
为了保证少女的纯洁,不让她们听污言、讲秽语,法师们会强行弄聋她们的耳朵,割掉她们的舌头。”
叶冬枫听了忍不住皱起眉头,对此残忍的行为表示鄙视。
孙真珍继续讲解自己知道的故事,“你知道吗?为了活着剥离完整的皮囊,法师会用锥子和锤子,在少女的头颅顶部凿出一个洞,再灌入水银。
水银的密度大,进入身体后,可以达到分离人皮的作用。剥下来的皮经过处理会用来制作鼓面,身体其他部位会分别做成鼓的框架和鼓槌。是不是像我自己为了省路费,杜撰的故事?”
“不。我觉得你为我的寻找方向,提供了有用的线索。”叶冬枫听到孙真珍的故事,想起来自己晚上看到的血肉模糊的肉球,大概也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东西。
当时他就想不明白,为何那个肉球的某些行为像人,可整体又长得非常奇怪,差点让他往死去的动物和妖兽方面思考。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我什么都没帮的上!等你查清楚状况,能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吗?放心,关于你会法术的事情,我会保密的!”
“抱歉,这件事牵扯多广我暂时不清楚,没法承诺告知你真相!”叶冬枫站起身,准备返回自己居住的地方。
孙真珍执意要送叶冬枫出去,在门口,还不忘当着车子的面,给他突然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明天再见,好伙伴。有可能的话,我想做你的女朋友,有你保护的话,应该没有人敢动我!”
她拥抱时间有点长,暧昧的话语,是贴近他的耳朵说的。
呼出的热气,在夜晚温度极低的西部,成了唯一的热源。
“还是别见了。那种地方,不是你一个普通的人能够踏足的领域。”叶冬枫好意劝导。
“那不行!有危险就退缩,那可不是新闻人该有的特征!哪怕是在打战,也需要有我们这样不畏危险的人,前往前线拍摄画面!我的目标可是普利策奖呢!”孙真珍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叶冬枫离开前还不忘提醒她,“自己晚上小心点。这是驱邪保平安的符纸,一般程度的邪祟,没法接近你。这个做过简单的防水处理,不过还是不建议把它丢进水里做浸泡实验。”
交代完毕,他回到车内,发现驾驶座的玻璃,被人从外面砸碎。
子桑柔浑身是伤的缩到后车座,用双手把自己的脑袋护在下面,身体微微颤抖,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求求你,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我没钱,真的没钱!对不起……”
“发生什么事了?”
“恩人!你终于回来了!我好害怕!刚刚,刚刚有个喝醉的酒鬼,从挡风玻璃看到我在里面,用手中的酒瓶和拳头不停地砸窗户!我好疼啊~浑身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子桑柔见到叶冬枫仿佛看到了救星,双腿一蹬,整个人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脖子上,两条不着鞋子的腿锁在他的腰间。
叶冬枫看她赤着脚,问道:“你鞋子呢?”
“打,打坏人,弄,弄丢了!”
“走,我带你去医院!”
子桑柔身子后仰,用手臂勒住叶冬枫的脖子,“不行,不能去医院!我仇人太多,被发现的话,会死的!恩人你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的一直保护我,对吧?”
开玩笑,医院死的人多,去的引渡使也多,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可不想再被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