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雯主人…埃德雯主人,早上了喔?”

在耳边的轻声呼唤下,埃德雯揉揉迷离的睡眼,掀开被褥,一头银发瀑布般松垮的沿后背散落,脸上带着没睡醒特有的懵懵神情。

她双手撑在大腿上,以鸭子坐的姿态大大的打个哈欠,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全是昨夜弥瑞尔疯狂主动的情形,下意识以为弥瑞尔还因为疲倦在昏睡中,便开口提醒道:“弥瑞尔…该起床了。”

“埃德雯主人?”埃德雯预想中疲惫脱力,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的弥瑞尔正站在床边,整理着被埃德雯掀开后乱成一团的被褥:“我已经起了哦?”

“啊。”埃德雯挠挠头,如梦初醒的看看脸上带着和煦微笑的弥瑞尔,缓缓将已经耷拉到小臂的睡衣吊带缓缓拉起来,试图遮住皮肤上细微的红痕,慢吞吞的挪到床边。

弥瑞尔凑过去搂住埃德雯,隔着轻薄的轻纱睡衣感受着埃德雯肌肤的温度,将她扶起来缓缓引到镜子前:“埃德雯小姐,您的女仆要服侍您晨起咯?有准备好吗?”

“本小姐不是说过吗。”埃德雯话语里带着些许起床气:“这些日常小事以后就不要问我了,按照西尔维娅教你的那些东西做就是,本小姐不满意的话会告诉你的。”

“我既然说过要给你一些自主的空间,当然不会食言——”埃德雯歪着头揉着有些酸痛的肩,冷淡的表情带上一抹宠溺:“这可是我的小女仆第一次学着脱离主人的指示,靠着自己对主人的爱和依赖为主人服侍呢,放开手做,就像昨晚那样。”

听到埃德雯这般高度赞誉的提起“昨夜的事情”,弥瑞尔脸颊微红,羞怯的低下头低声称是。

靠着献殷勤般的主动,弥瑞尔破天荒的在昨夜的战斗中从埃德雯手中夺过象征进攻的接力棒,从曾经的单方面防御转变为煎熬的堑壕拉锯战,尽管弥瑞尔仍因为埃德雯手中道具和经验所带来的巨大火力优势而在拉锯战中落败,但是嘛……

弥瑞尔瞧一眼埃德雯肩头和脖边在“战斗”时被“弹片”打出的微小红痕,再联想埃德雯眼下这般和善柔软的语气。

哼哼,看来我还是在血腥的拉锯战中,于落败前给埃德雯造成了极大的杀伤嘛。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和颜悦色?

哪怕我最终还是失败了,但不论从哪方面讲,都让弥瑞尔成功实现了“0”的突破!虽说距离她预想中的“1”尚且遥远,但弥瑞尔仍然可以挺着胸膛骄傲的宣布:这或许是埃德雯战争史上的一小步,但却是弥瑞尔的一大步啊!

嘶…还是别挺胸了。

弥瑞尔有些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昨晚战略对决时,阴险狡诈的埃德雯妄图以钳形攻势一次性压垮弥瑞尔的防线,便对弥瑞尔防线上相邻的两个突出部发动进攻,弥瑞尔当然不会就此认输,在调动后方预备队顶住两翼的同时,她试着让正面阵地的部队发起反冲击,在埃德雯打穿自己突出部之前长驱直入,进而一举将对方的防线冲垮。

谁知那两处突出部早在之前便留有埃德雯的后手:埃德雯借助技术手段早已完成对射击诸元标定,猛烈的炮火攻势将弥瑞尔用于拖延埃德雯的防御彻底炸平,大口径弹药带来的巨大震动和冲击更是将防卫部队压的抬不起头,连离开防炮洞发起反击都不到。

于是,埃德雯只是一波轻巧熟稔的步炮协同,便在徐进弹幕的开路下轻而易举的清扫完弥瑞尔两处突出部的阵地,让弥瑞尔彻底丧失了战斗的主动权,进而输掉整场战斗。

弥瑞尔静悄悄的扯起满是昨晚鏖战痕迹的床单和被褥放进脏衣桶里,在心中自我暗示的碎碎念道:输不是问题,只要每一次面对埃德雯时都能拥有提升,迟早会有从攻势上压垮埃德雯的一天。

相比之前,能有还手的机会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埃德雯在床上呆坐一会儿,算是清醒不少,她抬头恰好看到弥瑞尔吃痛僵硬的神情,她赤足下床,双足踏上木地板时踩出轻微的响声,静悄悄来到弥瑞尔身前。

她本就比弥瑞尔矮几厘米,再算上弥瑞尔穿着鞋时高跟鞋与赤足带来的近十厘米的高度差以及弥瑞尔丰满的身形,让埃德雯此时在弥瑞尔面前显得很是小巧可爱,只穿一身半透薄纱睡衣更是让她有些小鸟依人的意味。

埃德雯背对着靠在弥瑞尔身前,赤足踩在弥瑞尔鞋子微微踮脚,手臂抬起向上环抱住弥瑞尔的脖子,脸颊上仰凑到弥瑞尔耳边:“还疼吗?弥瑞尔?”

“抱歉哦。”埃德雯柔声道:“昨天…实在是有些太刺激了些,一时没控制住——不过,我很喜欢那时的弥瑞尔哦?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尽兴过了呢。”

“能让埃德雯主人尽兴…”弥瑞尔顺从的轻咬着埃德雯的耳垂。“是我作为女仆的职责啦。”

“帮我换衣服吧,就像一个女仆应该做的那样。”埃德雯踮起脚在弥瑞尔脸颊轻轻一触,睡衣便沿着她的腰肢和双腿缓缓滑下,最终在脚边耷拉成一堆。

“是。”弥瑞尔握住埃德雯的手,将她轻轻牵到落地镜前。埃德雯赤着脚,步伐轻盈的跟着弥瑞尔,透过窗棂的明媚阳光洒在埃德雯的肌肤上,将她白皙娇嫩的身躯映的耀眼无比。

此时穿着全套女仆装和高跟鞋的弥瑞尔差不多高出埃德雯一个头,她望着镜中被自己握着双手处于弱势的埃德雯,恍惚间让她想起了刚刚成为女仆,被埃德雯逼着站在镜前,满怀屈辱换上女仆装的日子。

埃德雯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也想到这一点,娇俏的脸上带上一抹迷醉和愉悦,她捏捏弥瑞尔的手,声音竟然带着些撒娇的意思:“嗯,弥瑞尔?还愣着干嘛,不为本小姐更衣在这里和痴汉一样盯着,是被本小姐迷住了吗?”

“啊…喔。”弥瑞尔这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连忙从衣柜中取出一身黑红色调的哥特连衣裙,她捧着衣服来到埃德雯面前。

“您瞧这身怎么样?埃德雯主人。”

“想想我之前怎么教你的哦,弥瑞尔。”埃德雯答非所问道。

“是…埃德雯主人。”弥瑞尔捧着衣服,站在埃德雯身后有些不知所措。

埃德雯的脸上满是愉悦:习惯了压榨主导的支配快感,适当换换口味,给已经臣服在本小姐石榴裙下的弥瑞尔一些自主权,果然比之前要有趣的多呢。

主仆短暂逆转的背德感,害怕做过火被主人报复既不敢太用力又不敢太放水的纠结感,和被长期驱使后突然释放的迷茫,这一切都同时集中出现在弥瑞尔身上…

埃德雯心中如是想着,她盯着镜子里捧着裙子有些不知所措的弥瑞尔,眼神中闪着说不出的兴奋:当支配和服从地位短暂交换的时候,被压抑惯了的弥瑞尔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呢?真是令本小姐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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