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打量着眼前的江雁南,月光透过着斑驳的树影微微洒在她的身上,宛若仙子下凡尘,浑身散发着出尘的美感,不由的看了愣神。

凌寒燕看了看江雁南又看了看苏然愣神的目光,赶忙摇晃着小苏然,“醒醒啊,小然,别被这个坏女人给骗了,你看她左手拿黄纸右手拿铃铛,大半夜出现在这荒山野岭,怎么想也很奇怪吧!”

回过神来的苏然也是注意到江雁南手上的物件,看向江雁南的眼神有了些警惕。

“今日是我师尊的忌日……”江雁南开口出声解释着。

落寞的声音传入两小只的耳中,苏然心里升起一种我真该死啊的感觉,连凌寒燕也安静了下来。

“对不起!我们,我们不知道今天是令师的……”小苏然开口道歉愧疚的说着,“我们还以为你是……”

“无碍,随我去道观。”江雁南转身挥了挥衣袍,示意二人跟上。

听着清冷简洁的声音,凌寒燕拉了拉小苏然的衣衫,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跟上去。

这时,苏然脑海里突然听到小灵的声音,“没关系,小然子跟上去吧,我护着你!”

苏然有些惊喜的在脑海中回应着

‘小灵你醒啦!怎么回事,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天命之女吗?’

“刚才好大一股情绪能量,当然醒啦!现在再来一发传送都是没问题的!”

“她就是我最后感应到的第二位天命之女,不过小然子你放心啦,这位天命之女推衍的结局也只是一心修行,最后为了成仙把这方世界的本源抽干而已。”

“可谓是修行界的楷模,卷王中的龙卷风,只要你不耽误她修行,应该没问题的,有问题我也会照着你的!”

‘你是我的大姐大吗。’小苏然随心吐槽着,但又突然意识到不对,‘不是,那世界本源被抽干,这个世界不还是死的一个都不剩了,她岂不才是那个没有人性的大魔头?!’

“没有吧,当时这方世界的生物都已经成傀儡般没有感情的灭亡了,对比凌寒燕的所作所为简直正常的不能在正常不过了。”小灵细细想着,做出解释道。

听到解释后的小苏然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突然又发呆的小苏然,凌寒燕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苏然不再思索,对着凌寒燕点头示意着可以跟上去,然后朝江雁南走去。

凌寒燕无奈的快步走向前,走在小苏然前面,将小苏然护在身后与江雁南隔开。

江雁南走在前边掐了掐手指,微微摒眉,心里疑惑不解。

明明刚刚自己还能对小徒弟卜算一二,现在看自己的小徒弟居然是一团迷雾,仿佛被什么给遮盖了一番。

这种无法掌握的感觉让她回忆起了那时……

江雁南有些烦闷的稍稍摇了摇头,想要把这股心底的烦闷甩出,但却一直扎根在她的心底暗流涌动。

“那铃铛有什么含义吗?”可能是发觉前方佳人的情绪不太对,小苏然打开话题主动开口询问着。

而凌寒燕则是悄悄退后到小苏然的身旁,做好随时拉起小苏然跑路的准备。

“此乃引魂铃,为死去的灵魂引路,据传说若是在摇铃后,有另一段铃声响起,就代表逝去的灵魂就在一旁。”

“不过从来没有人听到过回应的铃声……”

小苏然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牵强的笑着开口说道:“相必大姐姐您的令师一定能感受到这份心的。”

“叫师尊。”边说着江雁南伸出手来,她的手指雪白而又纤细修长,想要牵起小苏然的手。

苏然朝旁边躲了躲,奇怪的问道:

“江姐姐,为何一定要收我为徒呢,我们总共也不过见这一面,会不会太草率了?”

看着被躲开的的手,她的眼神平静,宛如漆黑的湖面,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紧接着听到她继续说着:“你我二人有缘,缘自从天来,就比如你是怎么突然到我这方地界的,你能说上来吗。”

闻言的苏然面露苦色,还真是说不出口。

“你且将手拿来,为师精通卜算一道,为你算一算缘从何来。”江雁南面色不变,清冷的继续说着。

凌寒燕听到后坐不住了,“这位江道长,您既然精通卜算,为何算不出我乃北凉王世女?依我看,就不必去您的道观了,把我二人送出此地安顿下来,日后必有重谢!”

“不行啊凌姐,你身上……”小苏然有些着急的开口道。

却被凌寒燕打断道:“无碍。”

江雁南仿佛没听到她说的话一般,抓起小苏然的手掌,却发现手上已经凝固的血污。

随即想到刚发觉到这小家伙时,他还摔了一跤,当时并没有在意,而见面时也因太过激动所忘却。

她迅速弯下身子,将手轻轻搭放在小苏然膝盖附近的衣裤上,果然已经被血污打湿。

夜色漆黑只有淡淡月光,凌寒燕没有注意到小苏然身上的伤,以为江雁南在对其行不轨之举,赶忙上前想要将其二人分开。

却见江雁南浑身气息一震,将凌寒燕震飞开,直至撞到树上才摔落而下,嘴中也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凌姐!!”

“睡”清冷的声音从江雁南口中而出,眨眼间小苏然昏睡过去。

江雁南伸手一揽,将小苏然似初拥婴儿般横腰入怀中,他就这样枕着柔软昏沉睡去。

看着倒在地上用愤恨的眼光望着自己的凌寒燕,江雁南心中凝结着些许恐怖的想法,但想到了什么还是打消了念头。

她将小苏然的裤腿挽起,露出白嫩的小腿,但再朝上便是看起来骇人的血污。

凌寒燕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孩腿上的伤,呆愣住。

但江雁南却没准备停下动作,继续将小苏然的手掌翻向凌寒燕的面前,缓缓开口道:“你倒是走的轻松,有人背着你步步摸索,醒过来也有人搀扶前行。”

转头又看了看怀里的小苏然,继续说着:“只可怜我这小徒弟。”

声音冰冷刺骨,深深地扎在凌寒燕的心底。她垂下头,披散的发丝垂落地面,银牙紧咬,双手早已因指甲的紧攥而流出鲜血。

做完这一切的江雁南看都没在看她一眼,脚上轻点,抱着小苏然朝道观处而去。

看着远去的二人,凌寒燕最终还是站起身,如行尸走肉般朝二人的方向前行着。

手上的鲜血滴落在走过的路上,浇灌着在此刻埋在心底名叫不甘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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