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丹波!已经给德维恩注射治疗血清,请求继续执行任务!”
[这里是控制中心。请求批准。]
向上级汇报完毕,丹波离开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德维恩,重新站了起来。他把德维恩的枪塞到他的手里,然后捡起自己的激光武器,怀着决心从隧道走了出来。
几年前他不知从哪里听到,古代地球上的某个将领曾经说过,送往前线的每100名士兵中,有10个是累赘,80个只能当靶子,而真正能战斗的只有9人。最后剩下的那一个才是战士,而这个人会把其他队友都安全带回去。
丹波一直记得这句话。他认为自己就是最后那个战士。
跟着怪物溜走的路线,丹波查看它留下的血迹。但是有些不寻常,地面上有星星点点的融化痕迹。
“我靠……它的血带腐蚀性……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这里是控制中心。丹波,小心点。]
就是这个该死的东西,他的六名队友牺牲了,还有一个半死不活。昔日战友的音容笑貌在丹波的脑海中浮现,他知道如果不把那个怪物的头拧下来,自己今生永远都睡不安稳。
“……我要杀了那个狗日的怪物,把它的尸体献给路易吉和德维恩他们!”
[丹波,小心行动。重复一遍,小心行动!]
他们最初接到的命令是活捉那个神秘的生物。但在失去战友之后,丹波满脑子只有徒手撕碎它的念头。
“该死!狗日的怪物,给我出来!跟我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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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在林凡的感知范围内共有两个陆战队员存在。
丹波正在愤怒地横冲直撞,另外还有个瘫痪在地的德维恩。
林凡已经不再失血,而丹波也走进了错误的方向。趁此机会,他悄悄朝德维恩所在的那条隧道爬去。
德维恩正背对着他,半躺在狭窄的通道中间。
“呃……呃……”
德维恩接受了紧急治疗,勉强躲过了死神,但看上去情况并不乐观。由于中枢神经系统已经损坏,他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林凡从他的后面靠近,避开了他的摄像头。还有几米远时,德维恩察觉到了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背后。他痛苦的呻吟声里满是恐惧。
“呃!呃——!!”
他拼命想转头,但是做不到。他想把情况传达给控制中心和队友,但四肢已经瘫痪。丹波塞到他手中的枪就是个摆设。德维恩就像只躲避蚂蚁的蛞蝓一样徒劳地扭动着身体。
林凡走近这只受惊的蛞蝓,用脚踩在他的背上,喉咙深处轻声咆哮着。
“嘎咯咯咯……”
“呃!呃——!呃——!!”
德维恩戴着氧气面罩,所以林凡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林凡能感觉到他正在疯狂地颤抖,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不住地喘着粗气,像一只受惊的野兽一样低嚎。
德维恩没有见过林凡,他只听到过队友的惨叫声,以及来自背后的偷袭。或许这就是他这么害怕的原因——因为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此刻踩在自己背上的怪物到底长什么样子。
人类最大的恐惧就是对未知的恐惧——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
“……无所谓了,反正你怎么着都会死。”
林凡用他的战斗手臂猛地插入德维恩的腰侧。这个部位没有任何保护,他的指爪很容易就钻进了德维恩的身体。德维恩没有挣扎,很快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杀死德维恩之后,林凡用指爪抓住德维恩的内脏和肠子,粗暴地将它们拉了出来。
他没有细细品味,迅速咀嚼吞到肚子里,然后继续扯出德维恩体内残留的器官。时间不多了。为了利用德维恩的身体作为障眼法,林凡需要清空他的内部。
他正在制作一具特洛伊木马,好让自己潜伏进去。
“……这下应该差不多了。”
当德维恩的体重减轻了大约一半时,林凡将他的身体翻了过来,对准自己。
德维恩身上的摄像头发出红光,仿佛在向林凡打招呼。然后他砸碎了连接在德维恩身上的摄像头和通讯设备。
摄像头刚才捕捉到了他。一个身高将近一米的怪物正在挥爪攻击。很好。这样一来,控制中心就会意识到敌人又来袭击德维恩了,他需要队友帮忙。
林凡把头从德维恩身体侧面的伤口处伸了进去。黏稠的血液和尸体残留的温度包裹着他的全身。德维恩现在只剩下一具躯壳,他的表皮和胸腔里面没有维持生命的内脏器官,却装着一只来自外星球的恐怖掠食者。
放不进去的尾巴紧紧盘绕成一圈,蜷缩在德维恩身体的下面。
片刻之后,林凡听到隧道外传来丹波的脚步声。
“德维恩!你还好吗?回答我!”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已经成为套娃木乃伊的德维恩保持着沉默。
林凡能感觉到丹波伸手打开德维恩手腕上的终端,检查他的脉搏。他根本毫无防备。他应该是知道德维恩已经死了,但他不知道在那层表皮下面隐藏着什么。
当他靠得足够近时,林凡的指爪刺穿了德维恩的腹部,捅了出去。丹波正单膝跪地检查德维恩的脉搏,完全措手不及,就这样任由攻击发生。林凡锋利的爪子插入了他的大腿。
“呃——?!”
丹波迟钝地试图站起来退后,但是徒劳无功。麻痹性的神经毒素已经开始向心脏蔓延,他的下半身完全失去了功能。
他的身体像一棵被砍倒的树一样倒在地上。他拼命地挣扎,试图想站起来,但他的中枢神经系统早已失去了作用。就像特洛伊城墙内崩溃的木马一样,丹波也正在从内部被摧毁。
“呃,呃——噢!呃噢,呃噢!”
丹波的身体颤抖着。是因为惊吓过度,还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厄运?不管怎样,他的未来已经注定。就像被蜘蛛网困住的猎物一样,他只能做一件事:等待死亡。
从尸体中脱离出来后,林凡舔了舔爪子上的血。一股原始的甜味渗透进他的大脑,就像浓缩的糖浆一样。
他本想继续享受大餐,但还有件事情要做。他走近还僵卧在一旁不住颤抖的丹波。
林凡用两只手臂抓住他的肩膀,压迫在他的两肋上,然后用胸腔处的那对手臂轻轻摘下他的头盔。丹波黝黑的面孔暴露出来,看上去比林凡预想的还要年轻。但是他眼角周围的伤疤透露出,这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士。
可即使是这样一位身经百战的勇士,在面对死亡时也很难控制自己。林凡闻到了一股氨的味道,他应该失禁了,尿在了自己的防护服里。由于恐惧和缺氧,丹波呲牙咧嘴地挣扎着。
林凡的两只手臂抱住了丹波的头。感觉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丹波想要闭上眼睛,却办不到。林凡张开满是尖牙的下颌,开始活生生地吞噬丹波的脑袋。
没有尖叫声。神经毒素既不允许他尖叫,也不允许他做任何动作。丹波的瞳孔剧烈地抖动着,看着那张血盆大口,却依然还活着。
林凡将他的头整个吞了下去。在这个过程中,丹波防护服上的摄像头一直在对着他。丹波耳麦的另一边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但林凡可以感觉到。
他们害怕了。
这应该足以传达他的信息了。林凡踩碎了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