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轻盈的脚步落地声,金铃儿在车厢内便听见车外路人,一阵阵倒吸凉气声,不少人低声细语议论:
“哟!这是外地来的吧,这镇上哪来这么水灵的小姐。”
“看她那扮像,应该是哪位大户人家小姐的贴身丫鬟。”
另一个目光敏锐的路人连忙接话否决。紧接着,他声音变得更轻,几乎是耳语般与旁人交流,少女身为仙狐修士,听觉非凡,依旧听的清晰:
“一般呀,丫鬟长的如此美貌,那她侍奉的小姐,定是丑陋不堪,见不得人。”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群中传来,一阵阵嘲讽的哄笑声,似乎都在嘲笑那位未露面的“丑陋小姐”。
车厢内的金铃儿,只是轻轻摇头,不再关注对外界,那些流言蜚语她并未放在心上,缓缓闭眼养神,开始全力运转聚气法门修行。
片刻后,车外又传来一阵更激烈的喧闹声,似乎有人吃霸王餐起了争执。
原本驻足欣赏凝霜美貌的路人们,此刻又被更大的热闹所吸引,纷纷围拢过去,指指点点,议论声此起彼伏。
金铃儿被这嘈杂声扰得微微皱眉,她缓缓睁开双眸,心中有丝不悦,伸手轻掀开马车窗帷帛布一角,望向外面喧闹之地。
只见两面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其中一位手中还持着木棍,他们正围着一名背着书娄,书生模样男子。
粗鲁地推搡着他,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
“看你斯斯文文的,竟然敢在这里吃霸王餐!”
书生身上的浅蓝色长袍有几道裂口,应是推搡中被撕破,但依然能看出其精致的绣纹,男子腰间挂着块温润的白玉佩。
他的眼眸透着男大般的澄澈,面如冠玉,虽被暴力对待,举止依旧儒雅。
只是他身形单薄,在大汉们的推搡下很快便摔倒在地,书娄的书籍物品散落一地,眼神中满是不屈。
尽管被逼至绝境,他仍然竭力维持着尊严,声音中虽有一丝颤但依旧坚定:
“我乃进京赶考的士子,不知何时盘缠被窃,绝非有意吃霸王餐。读书之人,岂会做出这等不义之事?”
书生的声音虽不响亮,但语气诚恳。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充满了怀疑,甚至有人公然嗤笑起来。
大汉也并不买账一脸讥讽:
“就你一副小白脸模样,怕是专门骗涉事未深的小姑娘吧。还进京赶考呢,我看你就是个骗子!”
说罢,举起手中的木棍就要挥下,这时,壮汉突然发出“哎哟”一声。手腕不知被何物击中,疼痛让他无力握持木棍,“哐当”落地。
"住手!"
在嘈杂的环境中,一声悦耳动听声音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随着这一声喝止,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被马车吸引了过去。
“叮铃--”
只见一位戴着白色面纱的少女,缓缓从马车上走下,赤着的小脚,步伐轻盈,伴随清脆铃声。
仿佛她的每一步都踏在了众人心弦之上,面容虽被白纱遮挡,但从她那诱人的身姿,不难想象其下定是一副倾城之姿。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老大,一时间竟忘记了呼吸。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了“啪”的一声脆响,原来是刚刚言之凿凿,说车内小姐必丑陋无比的路人,轻扇自己一耳光,这一举动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少女目光清寒,举止动作中,满溢着高贵的上位者气场,行过之处众人纷纷退避,留出一条通道。
金铃儿走到书生和大汉之间,瞟了眼地上书娄散落出的宣纸,有几张画着修真遗迹曾见过的符号。
她脸上毫无波澜,语气清冷开口:
“他欠了多少钱?我出了。”
大汉的眼神中有着令人厌恶的欲望火苗,但看少女像是大户人家出身,举止间流露出一种高贵气质,他不敢造次,迟疑了一下才说道:
“十两白银。”
面容俊秀的书生听到这个数字,瞪大了眼睛,挣扎着站起身,原本温文尔雅的面容,气的不由有些颤抖:
“什么!那些饭菜顶多值一两银子!你...你们这是敲诈!”
金铃儿没有在意,伸手仿佛从腰间掏出十两白银,递给了大汉。
后者伸手准备接过银子,脸上露着贪婪笑容。
少女眉眼弯弯透着一丝狡黠的笑容,转身对书生说:
“有功名之人的物品被盗,若报到官府,必定会受到重视。且有人企图殴打,恐怕那人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书生与少女夜空般深邃的眼眸对视,迷人的笑容如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人心,那不知自的魅力,让男子呆立在原地。
而大汉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缓缓收回手,再不敢接过银子。
两名大汉别对视一眼,而后转头对着少女尴尬地笑了笑,直接转身快步离去。
少女望着两大汉匆匆回到店里往后厨行去,她眼神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众人见没了热闹,人群逐渐散去,只是仍有不少男子,痴迷少女的姿容,或远远观望,或窃窃私语,不愿离去。
然而,人群中突然,传出吃痛的“啊啊啊”惨叫,原来是镇子小,消息传的快,听说自己的男人在看什么美貌小姐。
直接气鼓鼓地寻来,不由分说地拧住自家男人的耳朵就往回拖走。那些男子一脸的惊恐和无奈,却也不敢反抗。
“诶呦...”
其余人见状仿佛掐的是自己的耳朵,亦是脸上煞白。
不由有种兔死狐悲之感,也都心有余悸,生怕自家的婆娘也找过来,赶忙散了个干净。
此时,才反应过来的书生急忙上前,深深地行了一个礼,语气中充满了感激:
“在下苏南林墨白,多谢小姐出手相救。”
金铃儿眼中有着一丝探究,轻摆了摆手,声音中的冷意淡了几分:
“无需多礼,我不过是不忍见一个读书人受此无妄之灾罢了。”
说罢,少女转身准备离去,林墨白见状,急忙喊道:
“不知小姐尊姓大名,小生日后定当图报。”
金铃儿脚步顿了顿,嘴角别有深意的浅笑,并未回身:
“不必了,你要是有心的话,就争取金榜题名,往后造福百姓,便算是回报了。”
少女的悦耳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墨白的心湖,他站在原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清脆的铃音逐渐远去,但并未走向马车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