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伊梦的表现就有点棘手,现在又被渊这么一搞,只会更加麻烦。
扭开门进去,入眼就是不堪入目的场景,原本将这房间腾出来时还好好的,但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就被搞成了个处刑室,满是尸体腐烂的恶心臭味。
阿贝丝有些嫌弃地避开地上的残渣碎块,垫着步子走到伊梦身前。
伊梦抱着腿蜷缩,面前放在一个精致的餐盘,里面还有些带着触须的烂肉。
从周围的痕迹来看不难推测出刚才发生过一次不怎么愉快的投喂。
阿贝丝用脚踩着盘子里的烂肉在地上滚了两圈,然后踢到伊梦跟前。
“饿吗?”接着蹲下身子和伊梦平视,凑近问道。
面对耳边响起的空灵女声,伊梦先是身子不自然地颤抖了下,然后颤颤地伸出手来,捡起地上的肉块往嘴里塞去,尽显被驯服的软弱姿态。
而且整个过程低着脑袋,不敢抬头。
“果然啊。”见到对方是这般反应,阿贝丝对伊梦还留有的一点期待也沉了下去。
倒也没有多少失望,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坚定不移的意志可以忍受,而且渊做干的事情连她看了都觉得变态,坚持不下去也是正常的。
但要怎么处理,就这么当成宠物养着?
阿贝丝伸手掀起伊梦眼前披散的头发,想看看被摧残到了什么地步。
却看见一只仇视的眼眸直愣愣地盯着自己。
充满了暴虐,憎恨,残忍...
没等阿贝丝反应为何被驯服的宠物还会露出这样的目光,下一刻原本动作呆滞的伊梦突然发力掐住阿贝丝的手腕朝着她一拉,身体倾倒的同时将一根长针捅进阿贝丝的脖子。
“死啊,给我死啊,畜生!”
伊梦手上的力道不减,发泄着心中积压的怨念,愤怒蒙蔽了她的眼睛,并没发现面前之人和渊的不同,在她认知之下,这副样子肯定又是渊变化而来要玩弄她的。
长针捅穿阿贝丝的脖子后没有停歇,拔出朝着眼睛捅去。
每一下的动作都是在回应渊对她的所做之事,誓要将对方在自己身上做过的尽数奉还。
脖子,眼睛,耳朵,鼻孔...全部的全部都要捅烂才行。
“死——”伊梦癫狂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大不可置疑得看着手里的长钉在阿贝丝眼睛不到一指距离的位置停下,无法前进分毫。
她用力按压,直到手臂打颤也前进不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仇视散去大半,伊梦开始变得惶恐不安。
接着,掐住阿贝丝手腕的那只手也出现了异样。
阿贝丝张开手掌下弯,以强劲之势握住伊梦的手腕,二人的局面瞬间转变,本该是伊梦死死钳制对方,现在却变成了对方反过来将钳制她。
而且力气之大不还在一个档次,仅仅是握住,就让伊梦产生了手腕随时会被捏断的感觉。
“还真是让我意外,没想到你还挺会藏的。”空灵的女声带上一丝欣喜的语气。
阿贝丝直起身子,不急不慢地握住伊梦悬停在半空的手拉到面前打量。
“你做的?”看了眼伊梦手里的粗糙骨针,阿贝丝抬起头问道,满是惊喜之色,“我还没教过你怎么用深渊的力量,渊那个畜生也不可能会教你,所以说上面的侵蚀是你自己摸索出来的?还有这针,是你自己用肋骨磨出来的?”
被看出来了!
伊梦惊恐地与笑意盈盈的阿贝丝对上视线。
【阿贝丝】这个名字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
她这才发现自己报复的人不是渊。
“阿贝丝!”
七分惊喜,三分惶恐。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的事,伊梦瞬间没了力气,整个人就像焉了一样瘫软,极力想要从阿贝丝的钳制下抽回手。
自己刚才捅了阿贝丝,还嫌不够还想捅她的眼睛,骂她是畜生。
完蛋了。
本能地将凌驾于渊之上的阿贝丝当成更恐怖的大魔头,想到自己对人家做的蠢事,伊梦是说不出来的懊恼。
左手没有阻隔地抽了回来,轮到右手时却怎么都挣脱不了。
“别呀,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阿贝丝拉着伊梦不让她缩走,“这骨针上面的侵蚀是你自己摸索出来的?”
说罢,还特意歪了下脖子将伤口露给伊梦看,连衣裙的无领设计能轻易的将脖颈连带锁骨展示,细腻如白玉般的脖颈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黑色的丝状纹路,一半朝着脸颊延伸,一半朝着胸口蔓延,中间部位有着一个小拇指大小的孔洞溢出黑色的脓水。
“是我,但我不是...故意。”伊梦低声说道。
阿贝丝摆了下头,脖子上的异状瞬间消失不见,连带着那个狰狞的洞眼也愈合如初。
“我没说有要找你的麻烦。”阿贝丝语气平和,“相反还要夸你两句,没有引导就自我掌握了侵蚀能力,你绝对有望在未来有所成就。”
夸我?我能有所成就?
听到这话伊梦立即在心里摇了摇头,自己的斤两自己清楚,废物,供人玩乐的宠物,渊的奴隶,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未来。
就连这次的报复也只是自暴自弃般赌上未来无数折磨的狂赌。
同时她又从阿贝丝的话里察觉出另一个信息,对方的态度和渊截然不同。
“渊,那个畜生去哪了?”伊梦试探着问道。
“它?”阿贝丝不动声色的说道,就好像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在切段,你要是想去亲自动手我带你去。”
“当真!”伊梦立即瞪大眼睛,激动地想要抱住的阿贝丝询问个清楚,若不是身后的锁链及时将她拉住不然又得出现一出糗事。
“当然,没必要用一个畜生来开玩笑。”见到伊梦眼里有了别样的神采,阿贝丝接着说道,“不过嘛,有值得称赞的地方就有不足,比如说这个。”
阿贝丝把着伊梦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边上,将骨针对准猛得捅进,然后伊梦就感到一股推力在控制着她向前。
随即在伊梦惊愕的目光中骨针慢慢划开阿贝丝的脖子,一直到喉咙位置才停下来。
“第一,要用力才行。既然做了那就报着必死的决心,不要留手。”阿贝丝脖子上的伤口迅速复原,“第二,对手是渊那种恶心玩意,光靠这个还弄不死她,要练。”
松开手,阿贝丝两指捏住骨针,轻轻了用力就将其捏断。
伊梦拿着半截骨针说不出话,视线在两者间来回看。
阿贝丝的强大超乎她的想象,连渊都说自己的骨头足够坚硬可以用作武器,她才记下并在被剔骨时藏了根打算用来报复,现在却被人样扭牙签一样扭断了。
这一个二个的都是什么怪物。
“有些事是我考虑不周,不过你刚经历了这么多还是先歇歇吧,之后来找我,无所不答。”
“什么?”
不等伊梦询问原因,阿贝丝的手就按在她的脑袋上,下意识地她缩起脖子,但视线瞬间黑了下去,意识也随之断片。
阿贝丝破开伊梦身上的锁链,将这个一丝不挂血染成的女孩抱起,左右看了看这处刑室的房间,然后走到床边把她放了上去。
“将就将就。”
说着,她也踩上床铺在伊梦身边躺下。
一只手敞开当做枕头让伊梦靠着,一边抬手抚过脸庞将那些不属于她的痕迹抹除。
“我倒想看看你的过去了,小伊梦。”
手指点着伊梦的眉心,一幅幅画面伊梦独有的画面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