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醒来的夺天会会长，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神色在几经变换之后，似乎才回过神来。
“怎么样了？有找到什么好神通吗？”
见到对方醒来，莫壬连忙凑了过去。
“好久不见……”夺天会会长晃了晃脑袋，神色不断切换着，“这一世我只活了几百年，修为也没多高，没搞到什么有用的神通……”
“几百年？”莫壬被吓了一跳，“那你是怎么死的？”
“在一处上古修士的遗府里寻找上古秘籍时，被人偷袭死了。”
“啧，你怎么那么菜啊。”莫壬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赶紧继续睡啊！”
“不行，刚睡完一觉，哪里还睡的着。”夺天会会长摇了摇头，“强行睡觉的话，只会导致睡眠时间变短，下一世又得早早结束。”
“那个，我想问一下啊。”莫壬摸一摸下巴，“究竟是你的睡眠世界决定了你在那个修仙世界的寿命，还是你在修仙世界的寿命决定了你的睡眠时间？”
“这很重要吗？”夺天会会长微微皱眉。
“当然很重要，我想研究研究你而已。”莫壬一脸认真的说道。
“……”夺天会会长沉默着了片刻，神色不断切换，最终点了点头。
“两者其实都有，本尊最长的一次睡眠睡了三天三夜，那一世本尊修炼到了渡劫期，只可惜最终在那恐怖的雷劫下，还是没能抗住，落得个身死道消。”
夺天会会长颇为唏嘘的感慨道。
“按照你这意思……”莫壬若有所思的分析道，“你反复重生了无数次，结果一次都没用修炼成仙？你未免也太菜了吧？”
“哼！”夺天会会长脸色微微涨红争辩道，“你懂什么，要是成仙有那么好成的，那岂不是人人都能成仙了？”
“可是，我们这个世界好像也有仙人吧？”莫壬一脸贱兮兮的叫道。
“我们那个世界的仙人又不是这个世界的香火之仙，修仙不能依靠香火……修仙！……修炼之人的事，能靠香火么？！”
夺天会会长涨红了脸，无力的争辩道，紧接着又含糊不清的说出一些听不清的话语，什么“上一次大劫”，什么“全都翘辫子”之类的话语，让莫壬一时间呆愣住。
“行行行，不要再说了。”莫壬只当是对方又开始犯病，赶忙摆了摆手，“话说，如果我把你打晕的话，你会不会做梦转世呢？”
“这个……”夺天会会长神色瞬间变成另外一副平静面孔，轻轻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人家没用试过，要不你来把人家打晕试试看？”
“嘭——”
就在夺天会会长话语刚落，莫壬便一把按住他的脑门，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
后脑门与墙壁的亲密碰撞，让整个楼层都微微震动了一下。
“啊…我怀疑你是在恶意报复人家……”夺天会会长发出了弱弱的话语。
“奇怪，还没晕吗？”莫壬嘀咕了一句，然后又是按着脑门往墙上撞去。
“嘭——！”
“竖子欺人太甚！！”
“你怎么还不晕啊？”莫壬颇为诧异，手再次一动。
“嘭——！！”
“啊啊！！鼠辈你居然敢这样对待尔等！！！”
“啧啧，还真是顽强呢。”莫壬再次狠狠用力——
“嘭——！！！”
“啊啊啊！！！贼子你有取死之道！”
“嘭嘭——！！”
“啊——！！！”
…………
……
房间中不断传出的沉重撞击声，以及凄厉的惨叫声，让这桩楼中的其他患者瑟瑟发抖着，纷纷猜想着这家医院入住了何等可怕的人物。
就这样一直来了十几下之后，夺天会会长终于眼角泛泪，瞳孔翻白的倒在了床上，“幸福”的昏迷了过去。
“呼……”
莫壬用手臂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大口大口喘着气。
“头一次见到有人想要别人打晕自己的请求，还真是奇怪的请求呢。”
“不过，身为大慈大悲的莫天尊，这点请求还是能够满足你的呢。”
“哐当！”
忽然，房间门上的一个窥探小窗被打开。
“喂喂喂！你们在做什么？！”一个看起来像医生打扮的中年男人站在房门外喊道，“怎么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莫壬连忙微笑着走上前去，“没事没事，我们只是在锻炼身体呢。”
“锻炼身体？”
医生嘴角一抽，瞥了一眼房间号，忽然回想起院长对所有医生的嘱咐。
这个最近入院的两个病人，都是十分危险的患者，无论他们做了任何事情，都不要干涉，只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并且禁止开门与病人接触。
“嘶——”
突然想起这档子事情的医生，从窥视口看了一眼倒在床上明显是昏迷过去的病人，顿时生吸了一口气。
还真是和院长说的一样，是非常危险的病患呢……
可是，为什么要把这两个危险的病患关在一间病房里？这要是闹出人命来，怕是会很棘手……
见到莫壬走来，医生顿时陷入了职业道德与恐惧感的双重矛盾中。
“嗯？医生？”
莫壬看着面前的医生，忍不住开口叫道。
“啊？有什么事情吗？”
回过神来的医生见到对方与自己仅仅相隔了一层房门，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冒着冷汗问道。
“医生你听我说，我其实没用精神病，我是被误关进这里来的。”
莫壬连忙向其讲述起来，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再提组织的事情，而是直接想要证明自己是一个正常人，希望对方能够放自己出去。
“是吗？”
本着职业素养，医生并没有去否认患者的自我描述，毕竟绝大部分患者，并不会认识到自我精神上的疾病。
当然，医生他也不会轻易的认为对方没毛病，能闹出那么大动静，并且还把舍友干趴下的家伙，怎么可能是个正常人呢？
更何况，那个晕倒的舍友好像还穿着女装，这家伙该不会有那方面的兴趣吧？
“既然你觉得自己是正常人，那我来简单的对你做一些测试。”医生点了点头，“只是一些简单的常识认知方面的选择题，一定要如实回答。”
“好的，医生您说。”
“你是否经常欺骗、哄骗或操纵别人？”
“这个…每个人其实都或多或少有一点吧？”莫壬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嗯，你是否有虐待过他人的行为？”
“不会！怎么可能？！”莫壬连连摇头。
“那那位是……？”医生瞥了眼床上昏迷的百褶裙青年。
“那是他主动请求我帮忙把他弄晕的！”莫壬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只是在帮他，绝对不是在虐待他。”
嗯，对自己的暴力行为没有自我认知。
“知道了，下一题。”医生眼角微微颤抖的点了一下头，“你觉得自己目前最适合的工作是什么？”
“我啊~”莫壬摸了摸下巴，“应该是保护普通人，消灭妖魔鬼怪吧，毕竟前些天一直都在干这个的说。”
嗯，重度的自我妄想认知。
医生推了一下金丝眼镜，“如果现在让你去上学或者找个班上的话，你会选择哪一个？”
“非得从两坨答辩里选择一坨答辩来吃吗？”莫壬苦着一张脸说道，他当初选择回家创业，当然是忍受不了那种压抑的社交氛围。
嗯，思维荒诞离奇，思考内容非主流。
“最后一个问题，你认为金钱和梦想哪个更重要？”
“医生你在这里上班难道是因为热爱吗？”
莫壬眼神奇怪的看着对方，有些奇怪对方为什么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嗯，思维基本与常人无异，但对于自身的攻击性没有自我认知。
医生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
“算了，你还是在这里好好养病吧。”
“诶？我哪里说的不对吗？我可是真的如实回答的啊。”
这一刻，莫壬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获得了旱魃力量的那一刻起，他的思维性格就已经受到相当大的影响。
甚至在经历过这些日子的一系列事件之后，他早已经将模因的存在，当成了理所当然的常识。
以至于跟普通人相处时，也会下意识的说出那些鬼神之事。
“对了，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不要把你的舍友玩坏了。”医生用郑重话语说道，用手指了指床上的夺天会会长。
“什么那种事情？”莫壬一头雾水，哭笑不得的叫道，“我也没玩他啊！医生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对男人可没有兴趣啊！”
“……”
嗯，无法分辨性别特征，自我性倾向认知受阻。
听到莫壬的回答，医生又在心中默默加上了一句。
“算了，今天就这样吧，我就先回去了。”
医生用复杂的目光打量着莫壬，摇着头直接转身离去。
“对了，要是晚上听到敲门声的话，无视就好，千万不要回应。”
“喂喂喂！医生你别走啊！”莫壬将手从窥探口伸出，“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喂！！真的都是真话，我真没骗你！”
可不管莫壬如何解释，医生也是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去，甚至还加快了步伐。
“……”
见状，莫壬只得悻悻收回胳膊，露出一抹苦笑。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如实回答了，居然忘了对方只是普通人了，这种情况下他居然傻乎乎的跟对方讲了妖魔鬼怪的事情……
哎……
长叹一口气，莫壬滚回床上。
天天跟牛鬼蛇神打交道，搞得他已经将牛鬼蛇神当成了常态，反而让他忘了要如何跟普通人打交道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