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边境,西玄洞口。

何雄正在此处与魔教战得酣畅淋漓,数十人在这里斗法比拼,为的就是争夺下西玄洞的控制权。

在双方的视角中,对方都是单方面撕毁条约的一方,因此自己即便是出手伤人,也可以说得上是师出有名。

出门在外,一言一行可是要代表着本宗本门派的颜面,若是自己实力不济,可是会让宗门蒙羞的。

更何况都已经被别人踩上了自己的领域之中,魔教也没有任何一丝 退缩的样子,以二十余人的势力,准备迎击正道的进攻。

两方人马都已经杀红了眼,全然不顾任何风险和后果,即便他们知晓在巨大的灵气涌动之下,会引来兽潮袭击,也并不在意。

毕竟对正道而言,他们是除魔正道,而且有凌云观承诺的奖赏,他们没有理由不击退魔教。

对魔教而言,西玄洞是巨大的利益使然,他们魔教早已团结一心,要逐步蚕食正道的福地资源,更何况他们还有盟友在内。

两方人马互不想让,处处准备下着死手,俨然形成了一场小规模的战争。

只有何雄清楚地知道这场战争对他们凌云观而言,意味着什么。

在出发之前,他便已经给予了每个正道的人一半的酬劳,所以才会让正道的人士气高昂,为肃清敌人而战。

只要能够成功重新占据,这次冲突的发生对凌云观而言,都已经是极大的帮忙了。

消耗更多的资源,尽快把宗门长老交代他的任务处理好,才是他如今要做的事。

察觉到了西玄洞内有异常后,魔教这边早在半个时辰前已经联络过宗门请求了支援,但已经过了许久也没有见到他们的援军刚来,已然是让魔教这边逐渐士气低落。

先前冒死脱逃出洞口附近的弟子,本应在一炷香前就带着援兵们回来的,但是如今也不知去向。

对于他们魔教而言,御敌已经是接近濒临力竭的状态了。

他们只求援兵尽快到来,或者是刘宇封从洞内出来,解救他们众人。

但他们不会知道的是,这两个可能性,都已经化为乌有了。

——

周玄用尽了最后半分力气,成功地用傀儡射出了毒箭。

四支毒箭无一例外,都稳稳地刺穿了涂庸的皮肤,让毒液缓缓地流淌入了他那副瘦弱的身躯内,让他为自己的死亡倒计时。

此刻涂庸如同一条翻跃上岸的鱼儿一样,不断地抽搐挣扎着,迎接着自己的死亡。

想要反击已经是无能为力,他只能怒瞪着猩红的双眼,死死地顶住眼前百尺外的周玄,想要用最后一丝力气去还击

直到他口吐出白沫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彻底败局。

没想到在拼死用牺牲自己未来数十年寿元以及修为的代价之下,居然没能打得过一个小小的柔弱女子,还有一个低于自己三层修为的庸人!

他的内心全是,不甘,即便只能动手指,也想要做最后的抵抗,但竭尽全力也只能让他的嘴巴呜呜叫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全身已然不听使唤的肌肉阻止了他的一切行动。

原本凌云观的计划里是这样安排的,涂庸服用丹药入洞内夺舍刘宇封,并且将涂庸的肉身放在西玄洞内,被下一位入洞的挑战者察觉到。

为了制造时间差,何雄还特意卡了时间差,让准备入洞挑战刘宇封的人放缓一些,给涂庸争取了时间。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涂庸会用刘宇封的肉身照常击败掉来挑战他们的人,然后在禁制时间结束后将挑战者以及涂庸死去的肉身一起扔出洞口。

然后何雄回借此激发与魔教的战争,让正道以及魔教一同先斗法一番,然后凌云观只需要花费一点资源,坐山观虎斗,就可以损耗掉大批其他宗门的天之骄子们。

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西玄洞外现在正在发生的斗法冲突也算是达成了这一目的,所以对何雄和涂庸而言,只要计划顺利,涂庸晚点再自行出洞,然后被何雄以抓拿回宗门审讯为由,安全押送回宗门,让涂庸静养晚年时光就好。

这样何雄和涂庸都可以成为凌云观这次夺回西玄洞行动的贡献颇丰的人。

但没成想,涂庸却发生了意外,已经先行倒下,无法完成凌云观的期许了。

毕竟这个行动最根本的目的还是只有一个,那就是夺回西玄洞,但涂庸已经无法再为凌云观夺回西玄洞,而自己,或许也要葬身于此。

涂庸,作为一个凌云观的牺牲品,已经失去了他的意义,只能让疲惫的双眼缓缓闭上,安生休息。

周玄长舒一口气,四面朝天躺在了地上,彻底放松了自己绷紧的神经,然后大吼一声:“好!”

这场胜利来之不易,刚才的自己若是有一丝松懈,或者是失误的话,估计刘宇封的下场就是自己的下场了。

虽然刘宇封肯定不至于这么容易就死,但他可是有练气九层的实力和身体素质,与自己这幅薄弱的身躯比他自然是可以承受更高强度的打击,若是将他身上所承受的伤害放在自己身上的话,估计自己一个时辰前就已经被打倒在地奄奄一息了。

果然正面硬碰硬不是周玄所擅长的,只有一击必杀或者是迂回周旋的打法,才是他应该钻研的斗法方式。

不过自己也不是完全摒弃了正道的教诲,选择下三滥的方式如同魔教一些不入流的门派一样。

他所用的毒药,不过是麻痹以及让人浑身失去意识的麻药罢了,但是效果会让人感觉像是如同身体完全病入膏肓一样,口吐白沫,浑身没有力气和动力,逐渐昏睡,直到数个时辰过后才会醒来。

只是周玄好奇,以涂庸现在这幅服药过后极度虚弱的身体,以及现在禁制似乎完全被打破一直在震动的西玄洞来看,他能不能撑到数个时辰醒来后洞穴,都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但那又如何呢,周玄心想,刚才他打自己的时候,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啊,自己可不会给他任何帮助的,就让他在这里自身自灭吧。

虞清绒也已经来到了周玄身边,盘膝坐了下来,凑近了周玄问道:“你没事吧?刚才真的好险,我都以为可能会打不过他了呢。”

她抿紧了嘴唇有些担心地扫视了一眼周玄全身,并且慢慢地从他脖子上回收了枷锁。

虽然周玄外表看来不过是受了一点皮外伤,但是他一直是透支灵力的状态在与对手周旋,这种内伤相比外伤更加严重。

虞清绒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平庸的小子,明明与自己不过是同年,刚才却能够如此不要命似的,敢当先锋为自己保驾护航,一直吸引着涂庸的进攻。

实在是有些敬佩,让虞清绒不禁有点想要......

"我没什么事,虞姑娘,只不过太累了想要休息下罢了,等我再休休息十息,我们就从......"

周玄哑然,因为他环顾四周,所有他知晓的洞口管道,似乎都被涂庸给封住了,这可不妙。

难道他要和涂庸一起在这里等着西玄洞崩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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