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谵台雅搬到床上,这个过程中她还在不断的嘟囔着,什么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宝物了,什么希望绝望的,只是已经言辞不清了青丘宇不太明白具体的意思。

等到青丘宇把谵台雅安置在床上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怀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白色的瓷瓶,想来应该是谵台雅迷糊之间塞给她的。

“呼……感觉变成女生之后力气小了很多呢?累死了。”青丘宇看着陷入沉睡的谵台雅自言自语,当然这只是她的错觉,她的力气从来就没有大过。

谵台雅睡在床上,满脸泪痕,或许是回忆起了伤心事的原因,即便是在睡梦之中她也会时不时的抽泣,悲戚的气氛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在原本布置得清新的房间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

“你知道有家不能回的感觉吗?”忽然谵台雅的声音传入青丘宇耳中,青丘宇愣了愣转过身去,发现谵台雅早已经熟睡了,刚才说出的话不过是梦中的呓语罢了。

“有家不能回的感觉吗?”青丘宇喃喃,“那是怎么一种感觉啊?”

“啧,这蓝色好像很不适合她的样子,要不抽空帮她换换?”环望四周,青丘宇想着,注意力不知不觉的落在了怀中的瓷瓶上。

最后的宝物吗?青丘宇轻轻摸了**口的瓷瓶,心情万分复杂,她真的很想帮一帮谵台雅,不仅仅是因为谵台雅给了她白色的瓷瓶,还因为她和万千普通人一样,有些时候同情心总是泛滥的。

可是能做到吗?那么多前辈,不应该都是为了骗谵台雅的宝物才说要帮她的吧?最后不都放弃了吗?那些比青丘宇实力强劲的不少,比她聪明的应该也占大多数,这个件快递肯定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细细想来,全都通也算是其中比较有信义的了,接收快递的人都死了,但是也没有直接就废除这单快递,甚至还时刻保持着和谵台雅的联系。

如果不是全都通一直退件给谵台雅,提醒她还有人记得她的事情,给予她微薄的希望,至少全都通没有像别人一样拿了宝贝就直接跑了,恐怕谵台雅早就承受不住内心的绝望选择独向黄泉了吧?

“有时间应该去问问翎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青丘宇心中想着,谵台雅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退件什么的反正今天是做不到了。

一边想着,一边前行,不知不觉间青丘宇已经出了丽春苑的大门,此刻的天色已经有些薄暮了,西边残阳如血。

龙阳酒吧内。

王猛强一如既往把自己关在房间内,虽然经过中秋节事件之后,她和众人的关系好了不少,但是依旧喜欢独自在房间里搞一些研究。

孙不梵也和以往一样我行我素,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由于课程已经结束的关系,除去准备文艺汇演的学生,整个乾元学院的学生都已经闲了下来,于是龙阳居三个游手好闲,又不用为文艺汇演发愁的学生便聚集在了一起。

今天幸洁芸没有喝酒,意外的保持着清醒,于是乎在龙阳居的客厅之中便聚集了四个,呃,人以及妖,四个无所事事的人聚集在一起会干什么呢?当然是打麻将啦!四个人在一起难道还有比打麻将更加好的消遣吗?

于是乎便有了青丘宇回到龙阳酒吧所看见的一幕,“啪,啪,啪”忽见四人围桌而坐,双手摆弄着桌上长方形的物体。

“一条!啪!”幸洁芸或许输了不少心中窝火,愤愤地麻将扔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

“碰!二万!”路秋秋笑眯眯的道。

“八筒!”

“六条!”

“等下!刚才谁打的八筒!”兰斯洛特忽然指着桌子高呼道,“我胡了!”

幸洁芸不悦撇撇嘴,“我打的,怎么了?你刚才不胡,现在过都过了还说什么!”

兰斯洛特一脸苦相道,“芸姐!刚刚我听见的明明是七筒啊!打个麻将而已嘛,没必要用幻术吧?”

“我不管,反正你现在不能胡了,我用幻术怎么样,谁叫你修为不到家没识破呢?”

闻言兰斯洛特只能默默的出牌,只是当他打出去的时候却再也不喊了,而是悄悄的在牌上覆盖上了一层金光闪闪的圣光。

青丘宇见状抽了抽嘴角,“你们这群死没良心的,把我支去跑腿了,自己却在这里逍遥快活!”

路秋秋的望向青丘宇,笑嘻嘻道,“所谓能者多劳嘛,你比我们能干啊,我们都是咸鱼,所以只能打麻将了。”

另外三人齐刷刷的望向青丘宇,一本正经的齐声道,“附议!”只是幸洁芸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换了一张牌。

“算了……我先上去休息了。”面对四个沉迷赌博难以自拔之人,她有些无言以对,今天也着实有些累了,所以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当青丘宇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即转身对瓜加尔道,“对了,瓜加尔,一会儿有空来我房间一趟,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青丘宇此言说罢,幸洁芸的脸色顿时露出坏坏的笑容,竖起大拇指道,“啧啧,瓜加尔,看不出来啊,短短几天就把我们的小雨雨掰弯了?佩服!”

“神特么掰弯!我都不知道她找我干嘛呱!”瓜加尔一脸懵逼道。

幸洁芸说话的声音很大,青丘宇自然听见了,于是楼上飘来青丘宇恶狠狠的语气,“你们注意一下,桌上的牌!我刚才看见芸姐换牌了!”

青丘宇话音刚落,幸洁芸便感觉到三个牌友向她投来了足以杀人的目光,并有三道黑影从他们的身后升起。

“呵呵,别这样嘛,我可是你们亲爱的芸姐啊!”幸洁芸尴尬的笑道,一滴冷汗从她的鬓角滑落,说话间幸洁芸身子缓缓的挪开了牌桌的范围。

“哼!牌桌之上无姐妹!”路秋秋嘟着嘴低吼道。

“秋秋说的好!动手!为了圣光,打死老千,三刀五洞!”兰斯洛特振臂一呼,两人齐应,随即幸洁芸的惨叫便在龙阳居的上空回荡开来……

青丘宇回到房内,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阵出神。

“谵台雅,还真是可怜啊!遭遇了那么多,身边连一个能说话的亲人都没有!”青丘宇心中想着,想到家人,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养父和妹妹。

原本还在商量到底要不要来乾元学院,结果一转眼,就人间蒸发了,大叔一定急坏了吧?可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回去呢?先不说大叔能不能接受儿子忽然变成女儿了,单单就是这狐狸耳朵和尾巴都能给他吓出个好歹来。

“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呢?”

他们会不会想自己呢?自己毫无征兆的就消失了,之前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之中,加上翎月的威逼利诱,甚至没有想到回去给他们说一声“再见!”,来到乾元学院又经历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更是把这件事情遗忘在了角落,现在想来青丘宇的心中尽是愧疚之情。

“可是我毕竟只是他们的养子啊?不会那么伤心吧?”青丘宇心中想着,“况且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怎么给他们说呢?贸然的出现反而会吓到他们吧?”

青丘宇此刻心底忽然升起一抹难以言明的感觉,那是和谵台雅一样的,有家不能回的感觉。

想到此处,青丘宇狠狠地扯了一下自己毛茸茸的耳朵,硬是拽下来了一撮白毛,结果疼得她呲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吧?”青丘宇想着目光转向了床头的手机,缓缓地将手伸了过去。

就在这时,瓜加尔忽然闯了进来,大声道,“嗨呀,大兄弟啊,你别臭嗨啊呱!什么事情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呱?害得我解释了半天呱!”

看着忽然闯入的瓜加尔,青丘宇抽了抽嘴角,抽回手来,“看来你被兰斯洛特带坏了,怎么也学着他不敲门了!老子现在好歹是女生啊!”

“呃……”瓜加尔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下次我一定注意,你说吧,到底什么事情啊?”

“你们蛙人族有一个叫做瓦嘉的人吗?”青丘宇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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