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厅内回荡着许闲的这一句话,同时引起了江若雪心中的好奇。
嘿嘿,终于到了自己了解的领域,接下来就让许闲老师好好来给你们补个课吧……
“是灾厄!”
“你有没有发现,‘气’的复苏正在一步步减弱!”
“若是用‘气’的角度来分析古代史,可以细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起源阶段。远古时期,先天、后天诞生的圣人行走于大地,人神共存。共同抵御猛兽、形成部落,人人皆可百岁……这是‘气’最为充沛的时代。”
“第二,复苏阶段。先秦以来,共发生过三次气的复苏……从春秋到楚汉、三国、再加上隋唐至最后的五代这三个时期,都是伴随着战乱与灾厄。
‘气’的复苏导致了民间力量的大肆增长,灾厄给予了他们换代的理由,占据绝大多数力量的世家、农民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历史书上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然后就是第三……灾变阶段。我说过,复苏往往伴随着灾厄,当灾厄积累到了一定的层度,它们就会爆发。
而随着现代灵气复苏的到来,气正在一步步减弱……而灾厄还在不断积累,当它们积累到了一定的限度,就会像一个气球一样……砰的一声炸了!”
“我将其称之为——灾变!”
“而你,就是先天诞生的灾变因子!你是灾变时代的结晶产物,体内埋藏了数之不尽的灾厄,单凭普通的修炼方法,可没办法让你走上正途……”
“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江若雪全程懵逼,脑袋点得跟个小鸡啄米似的,虽然这些东西已经超出了她上课所学的内容,但她还是拿出纸笔,认真记下。
好学生啊!
许闲在心里感叹了句,原本沉入沙发的背脊也开始挺直、端坐了起来,他刚准备继续说下去,埋头写字的江若雪突然一阵咳嗽,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失礼了……”
他一个闪身来到江若雪身边,拿起对方柔弱无骨的手腕就是一探,瞳孔微缩,惊怒道:
“灾厄已经侵蚀到这个地步了?!你就没有去看过医生吗?”
一般来说,灾厄之体只是承载灾厄结晶的容器,其本体往往十分羸弱,伴随着灾厄一点点的扩散会变得越来越多灾多难,其寿命几乎没有超过30岁的。
但像江若雪这种,不到18岁就接近晚期的……
听都没有听过!
“咳喝……医生说了,治不好的!”
她面色凄惨,用尽最后的力气抽回了自己的手腕,有气无力的瘫倒在了沙发上,看起来像一只准备赴死的高贵天鹅。
“谁说的,纯纯庸医?!”
这也是灾变时代到来后的悲哀,不只是医生,原本很多能够用以前知识来解释的现象瞬间不行了,无数医生、学者失业,甚至在中、西医外还衍生出了一门新医学……
玄医!
专治灾变时代的各种疑难杂症。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虽然说现在根本就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但他总算明白过来江家为什么招收家庭教师的待遇会这么好了,纯粹就是想找个专人用的医生,修仙只不过是顺带的。
“没有,我没有要责怪老师的意思……”
江若雪原本毫无生气的脸色突然染上了一抹羞红,想挣扎着摆手,但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
“医生怎么说?”
许闲闪过一丝心疼,虽然已经察觉到了对方体内微弱的气息,但他还是想听点专业意见。
“还有2年……”
“应该够了!”
许闲微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一道微光扫过室内,让江若雪原本虚弱的气息都恢复了一丝生气,她惊讶的看去,见到许闲已经重新回到对面沙发,正坐道:
“拜师吧……”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师父,叫我师父、师尊、师傅都行,但最好别叫我老师,这是我门传统。”
哪来的什么传统,要是被老头子发现他拿着本门绝学下山骗吃骗喝,非得打断他三条狗腿不行,让对方叫自己师傅,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是,师傅……”
江若雪挣扎着起身,白得不太正常的膝盖接触地面,撩开额前的发丝,按照自己的印象,重重地给许闲磕了三个响头。
“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许闲自己都被对方展现出来的认真给吓到了,她原本想的是对方给自己鞠两个躬就行了,自己当初拜师时也没那么多规矩。但你这么认真,我是不是还得回个礼啊,但那不就成了夫……对拜了嘛?
就在他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江若雪的大礼已经完成,她再次挣扎着起身,看到一脸惊呆了的许闲,歪了歪脑袋,眼中带着当代学生特有的清澈愚蠢。
“咳喝……既然你都已经拜师了,那么我也可以先传授你一套吐纳呼吸法,今天你就先熟悉下这套法诀,明天我们再开始正式授课。”
靠,拜师之后还能收对方钱,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
许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撇开视线,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是,师傅!”
江若雪再次坐回了沙发,掏出小本本认真听讲,将许闲接下来讲授的一套吐纳法诀,包括方法一字不落的全部记下,倒是给许闲缩短了不少讲解的时间。
当6点钟的钟声响起,夕阳的最后一抹光彩从小区的各个角落隐去,许闲知道自己该准备告辞了,他骑的可是单车,虽说不必担心夜行,但天黑了总归不好。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他呼出一口长气,没想到教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累人,这还是在中间有柳琴邀请两人吃了一顿午饭的情况下。
他抓起桌上不知何时准备的水杯,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在网上查找资料,或者直接发消息问我,你有我的联系方式(那本小书)吧?晚上12点前我都有时间,欢迎随时来问。”
不如说他闲得有点蛋疼,许闲看了一眼窗外彻底落下的夕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准备告辞。
“师傅不打算留下来过夜吗?”
还在写字的江若雪突然抬起了脑袋,眨巴着一对大眼睛,脸上闪过一抹异样的红温,真诚邀请道。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