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莱城区内的战斗也已经打响,欧陆军团的殿后部队从街道两侧的建筑物里用米兰和AT4向缓缓前行的天蝎坦克开火,但收效甚微。阿扎里德对此地的街巷战斗早有准备,他知道加莱的建筑普遍低矮,街道两旁的建筑大多是二层到三层,如此他将坦克分为两列紧贴街道两侧缓行,利用坦克炮塔上的机枪,向两侧猛烈开火。而在冷战结束后,欧洲的部队缺乏与坦克作战的经验,指挥官没有及时发现敌人坦克没有步兵掩护的巨大缺陷,而是企图利用低矮建筑仓促应战。在对手火力压制下,步兵们很盲目地从坦克正面的区域开火,从这些角度发射的火箭弹,大部分无法命中,即使打中,也无法击穿天蝎的正面装甲。一时间加莱城区内炮声渐起,阿扎里德的推进却完全没有被阻挡。
敌人炮火迅速延伸到了机场,这给顾晓霜来了个措手不及,她来不及等待部队集结,并有序进入城区建立防御,只能依照形势变化,让师侦营一连的步兵先控制主跑道东侧建筑,这里距离机场有几百米的开阔地,适合因动力甲上的火炮和导弹发扬火力,如果有个别敌人坦克钻出来,企图溜到跑道上,可以迎头给予痛击。但C5带来的伞兵战车,只能利用其机动能力在跑道南北中三个区域快速部署,各占一方进行孤立防御。现在可以利用的只有其30毫米火炮和完整的通讯设备,为指挥部构成支撑点和观察点,随时应对敌人很可能发起的空降作战。一旦顾晓霜的指挥部失去作用,其中一辆伞兵战车上还有师侦营的高城营长,以及可以与无尽号联络的通讯设备,还可以接替指挥,在当前危急的情势之下,阻挡敌人坦克已然不再是顾晓霜最急迫的任务,眼见机场导航设施被流放者的巡航导弹摧毁,而第二架运输机机仍然还在天上。她只能临时接替指挥塔指挥后续飞机降落。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预见到了流放者坦克如果来势太猛,可能从南面开阔地绕开狭窄城区接近跑道,并利用炮射激光架束导弹的射程极限来控制机场,如果让他来指挥也会这么做。对于运输机这样的目标而言,这样的射击完全可以威胁到其起降。好在,和莫莱仔细研究了加莱机场后,发现了一些办法。这个位于城区的机场作为法兰西最庞大的空军的训练基地,几十年间一直在不断地扩建,并拥有了复杂的跑道系统。最开始加莱机场最开始是位于郊区的,但随着城市不断建设,机场早已被城市包围,只留下了机场周围一片空地做缓冲区。
而现在,加莱机场则是由西面的旧机场隔着一排建筑与东面扩建的新跑道构成。两条跑道都拥有足够运输机起降距离两倍以上的长跑道。而流放者和他们在威尼斯殖民地的盟友出于其可以想象的企图,也一直未对这两条跑道进行攻击,这给了顾晓霜想象的空间,她发现后续赶到的运输机仍然存在机会。顾晓霜接替指挥后,立即指点第二架运输机的飞行员从远离战场的2号跑道降落,以免落入敌人直射火网。
携带而空中,一架从莫莱那里借来,装载着第二个连的运20低空盘旋一圈,几乎飞到了流放者的坦克头上,一些车组甚至开始用机枪对其开火,不过都没能打中,飞机狼狈拉起后,找到了西面的备用跑道,重新准备降落。
不一会儿,一名联络官乘坐吉普车找到了顾晓霜的指挥部,并告诉她城里快顶不住了,因为没有有效的武器可以阻挡敌人的坦克。顾晓霜一时也无计可施,她身边的这个连虽然是精锐,但是将其投入到50平方公里大的陌生城区,犹如杯水车薪,并且联络和指挥也都成问题,她决定咬牙等着第二架飞机降落,当然第二架飞机上仍然没有什么装甲部队,能撑到什么时候她心里也没底。
一架VF0从低空掠过机场,顾晓霜注意到这架飞机在头上盘旋了有一会儿了,一直在低空通过破坏机场上空的航道安全,可惜无法通过电台将其赶走。
“妈了个逼的,这飞行员哪个单位,有没有点眼力见,怎么还不走?”顾晓霜骂道。
“也许想留下来帮忙?”
“我看是想帮倒忙。”顾晓霜低头查看地图,不再管它。
几分钟前,卫霄紧跟着天上的运输机进入战斗空域后,他在天上,一枚巡航导弹准确地击中了一侧的地上机库,尚未撤离的2架幻影2000战斗机被炸成碎片,他想,天上一定还藏着几架战斗机,这是预警机雷达没有发现的情况。
一片混乱中,卫霄必须自行选择决定是向东飞行投入对空作战,还是对坦克作战,亦或者什么也不干在运输机队旁边摸鱼。
而现在,卫霄居高临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敌人正分三路在主城区推进,中间一路非常的突出,几乎到了市中心广场。
而刚刚赶到的顾晓霜和莫莱,选择停留在了只有一条浅壕沟和铁丝网隔开的机场边上,显然自家老大以为蹲在那各光秃秃的跑道旁边,比进入她不熟悉的城区更安全。这显然是步兵出于他们有限的视野无法一览战场全貌造成的问题,但是他现在要是通过电台与地面沟通的话必然会影响顾晓霜的调度,必须想一个办法让他们知道敌人的主要推进路线。
卫霄转弯,飞向城区。一队敌人的坦克正在穿越广场,但是他不想立即射击,他希望能将其中一辆击毁在狭窄的道路上堵住后面的坦克,而不是开阔地上。到目前为止,他没有看到坦克群里有步兵战车之类可以用三连装35毫米机炮解决的车辆,所以他必须想办法从有把握的角度击穿一辆坦克(他的飞机挂着空对地导弹,但是他不敢随便乱打,怕伤到欧陆军团的人)。
紧跟b连的阿扎里德可以通过潜望镜,看到一架飞机在低空盘旋,似乎是要投弹,这是他担心的事情。加莱城区的旧城街道较为狭窄,大部分道路并不适合坦克突击,这一点他很清楚,有把握比当面的法军军官更清楚这座城市是坦克战要害,钻进加莱的主要目的,实则是希望巴别塔的M270在开火前,能够掂量掂量。现在他必须催促纵队快速穿过这个狭窄区域,如果受阻,攻击速度就会大大地打折扣了。
“a连,我们在城区难以快速推进,就靠你们占领机场了。”阿扎里德对着电台喊道,但是没有回音。他调整了跳频电台,问题依旧。电台正受到强大的电子压制,他知道这肯定是UNSC干的,自从开战以来,每一次在关键时刻通讯不畅,都是因为UNSC的电子干扰。
“没办法,只能让各自为战了。”他叹了一口气。他领教过他们的噪声干扰,但在如今进行撤退战的情况下,他们的干扰并不持久,干扰扇面会很快移走,但是暂时他无法获知a连的进展。a连是他最大希望所在。
卫霄从东向西沿着敌人纵队排列的方向飞行,下方成堆的敌人坦克堵在了路口,但是那些都不是他的目标,他希望打击的是一辆领头的。现在,他可以看到最前面的那辆天蝎坦克穿过了广场,正进入狭窄的旧城街道,看来正是射击的时机。他微调双杆控制航线,从整列的敌人坦克上面飞过,好在没有敌人机炮向他开火。
射击瞄准环与游离晃动的矢量标致几乎重合,大致对准了远处的那辆坦克,其实他并不需要这个多余瞄准环来指导射击提前量,因为他完全可以浪费一些弹药提前射击以确保击中,能不能打穿倒是要看一看运气。
这辆天蝎正专注于用机枪对前方的米兰反坦克导弹发射小组下手,它不可能察觉到有一架飞机正从后面接近。眼看着一枚从民居中发射的反坦克导弹,再次击中前装甲,然后迸飞到了天上,观察镜后面的车长几乎想笑。这个区域已经挡住了至少4次同样角度发射的火箭弹,而敌人总是不停滴重复错误。车长命令驾驶员停车,以确保遥控机枪塔的十字瞄准星稳定移动到从墙后面探头探脑观察射击效果的对方战斗人员身上。
瞄准的一瞬间,车长按下射击按钮,眼看着那堵墙被打成了断垣残壁,火光中没有看到敌人人员的情况,但是估计好不了。现在车长移动观察镜找到街道另一侧二楼上的一个还在射击的火力点,这位几个月前才入伍的新兵从那里向天蝎的硬炮塔和前部车体打了几个长点射,现在车长只等待着机枪转移到位置,就将那个机枪火力点干掉。
“呵呵,这些傻瓜,永远学不会射击后必须转移。”
车长冷笑道,他从登陆以来就没有睡觉,正处于极端的亢奋状态,感觉自己天下无敌。这种状态下,他无法没有意识到自己停车太久,已经成为了一个绝好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