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下还来要去服侍公主殿下，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寝室了。”菲尔突然停下脚步说。

“诶……？你……”蒂伊露出了有些吃惊的表情，却见菲尔咧了咧嘴，得意洋洋的看着她。

“因为现在暂时没有贴身女仆，公主殿下特意吩咐我临时充任！蒂伊没法做好这个工作，早就该让我接手了。”

她有意地把“我”字拖得很长，好像是特意要说给蒂伊听一样。

走在最前面的卡珊娜愣了一下，波姆似乎也闻到了她话里的火药味，小眼睛藏在眼镜后面不按地转动。

“明天早上也要帮公主更衣，所以清理大厅的工作你可以帮我做了吗？亲爱的蒂伊？”菲尔却依旧得寸进尺，似乎想要故意激怒她。”

“嗯，我知道了。”

蒂伊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微笑，翠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敌意，她就像没事人一样对着菲尔挥了挥手，然后继续向原来的目的地走去。

蒂伊是个温柔得有些柔弱的女孩子。

苏绫下意识地这么觉得，虽然在之前的相处中她也知道蒂伊的性格很温软，此刻倒是显得有些逆来顺受的样子。

她不禁有些担心蒂伊此时的心情。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几人立刻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只见塞班缓缓走来，他满脸皱纹，表情阴郁，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波姆紧张地抓住卡珊娜的衣袖，“是塞班大人，他怎么突然来地下了……咱们得赶紧行礼。”

卡珊娜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着波姆和蒂伊一起低头行礼。

塞班没有理会她们，只是继续向前走，似乎心事重重。他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阴冷地扫视着她们。

“你们，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东西？”

波姆吓得浑身发抖，声音颤抖地回答：“没……没见过，塞班大人。”

见塞班的目光扫来，苏绫和卡珊娜也连忙紧跟着摇头，于是塞班盯向了蒂伊。

“那你呢？”

蒂伊脸上一直很平静。

“塞班大人，十分抱歉，我也没见过。女仆的工作很繁忙，我们很少能留意除了工作之外的东西。”

塞班眉头紧锁，似乎对她们的回答并不满意，但他没有继续询问，转身继续向前走去，不多作停留。

见那个老管家的身影消失在尽头，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苏绫小心翼翼地问蒂伊：“刚才看他的表情好严肃，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诶？好可怕……”

“闭嘴，胆小鬼。”卡珊娜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波姆，把手捂在她的嘴巴上。

“大家还是不要多聊好，”蒂伊脸上也少见的严肃起来，“我们只是仆人而已，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不然肯定会招来麻烦的。”

“我同意蒂伊，”卡珊娜挥了挥手，伸了个懒腰，“就算真有什么事情，也让那老东西自己忙活去，不关我们事！赶紧回去睡觉吧。”

“呜，没错……”波姆就像逃避似的，也应和了一声。

女仆们没有再多聊什么，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中。

——

“还是没有线索……”

塞班检查了一圈地下区，无可奈何的长叹了一声。他步伐沉稳地穿过城堡的楼梯，回到了大厅，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他沧桑的脸庞上。

他缓缓展开手心，里面躺着一枚纽扣。

这纽扣不是普通的饰品，它上面雕刻着巫人族的图腾——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雄鹰的羽翼展开，脚下是一枚精致的盾牌。四周还刻有细密的文字，这些文字是瓦里瓦丹国的秘密语言，只有间谍和高级军官才能解读。

今天上午的时候，卫兵在城墙内侧处发现了这枚纽扣，并转交给了他们的长官皇家卫兵团队长汤姆斯。

汤姆斯虽然并不能完全理解纽扣上的文字，但他认得那只雄鹰与巫人族部落有关，便让管家转交给了希瑟塔。

希瑟塔马上认出，这是敌国间谍使用的身份识别标志，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下令所有知情人将此事保密，只做低调的调查。

汤姆斯负责调查城堡兵团之内，而塞班，则被要求在仆人间进行调查。

书房的门轻轻开启，塞班走了进去。希瑟塔公主正静静地坐在书桌前，她的眼神深邃，黑发高高挽起，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塞班走到她面前，低声说道：“殿下，我来向您禀报关于那纽扣的事情。”

“有查出什么下落吗？”

她微微抿了一口热牛奶，这是刚让贴身女仆上好的。

“恕在下无能呢，还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希瑟塔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不提这个，塞班，你觉得这会是瓦里瓦丹的阴谋吗？”

塞班点了点头，声音低沉：“是的，殿下。那件纽扣的样式，与巫人族的图腾如出一辙，想必城堡里混进了他们的人。”

希瑟塔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星空，没有说话。

她知道，瓦里瓦丹与他们一向不和，是他们王国的敌人，目前正在边疆地区与他们发生军事冲突。

不过，这么堂而皇之地落下纽扣，希瑟塔怎么想都有些蹊跷。

半晌，她转身看向塞班：“加强城堡的防御，同时也派信得过的人再去调查这纽扣的来历。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塞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恭敬地行礼：“遵命，公主殿下。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唤我。”

希瑟塔点了点头：“很好，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