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少女睁开眼睛,然后便看到了木制的天花板。
不同于前不久的小木屋那种温馨的感觉,这一次的房间中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哦。”
在少女视线的角落,一位有着栗色头发的猫耳娘探头对着她如此说道。
“喵呀!”
“说什么呢,只是简单的包扎,根本没到手术的程度。”
另一位有着白色头发的狐耳娘按住了猫耳娘的耳朵,将因此而变得浑身瘫软的她给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您还好吧?”
“……我睡了多久?”
“嗯……没有很长,估计也就几天吧。”
“……是吗……”
少女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在深渊中到处走动,因为不存在明显的昼夜交替所以基本上没有时间的概念,她根本就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现在想来,估计自己对于时间的观念也在这种情况下渐渐迟钝、麻木,最后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八万年的时光。
“你待得最久的地方是那个沙漠啦。”
一道如同小女孩般轻柔,但是仔细听起来就有点屑感的声音从房间门口传来。
“巫女大人。”
“不用行礼啦小白织,我只是来见她而已。”
墨蝶看向已经醒过来,从床上坐起的少女。
“知道,那我们先失陪了。哈露你跟我来。”
白织抱起还处于瘫软状态,印证了‘猫就是液体’这句名言、身体异常柔软的哈露,离开了房间。
“那么,我们来说一下关于你在那个沙漠中发生的事吧。或许你已经从你的心魔那里知道大概就是了。”
“简单来说,你因为被虫群之母,我们将其称为‘幻梦虫母’的幻境影响而被困在沙漠中,一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战斗并变强,最后在与‘幻梦虫母’的战斗中因对方的自爆而失去意识,又陷入昏迷,直到被我们捡回来。”
以上的事实,与少女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对了,法柯尼安跟我说了,你好像遇见了不少邪神碎片并将此消灭了。”
“也就两个而已,不算多。”
“两个?不对,至少三个。”
墨蝶一口就将少女的话否定了。
“你想一下,你遇见的那些所谓的‘邪神碎片’,都有些什么特征?”
这话让少女开始回想那什么‘植物克苏鲁’、‘大眼触手’的特征。触手、再生能力强、精神污染,还有难以理解的声音……
“没错,‘幻梦虫母’就是其中一个邪神碎片。而之所以你能够稍微理解它们的声音,正是因为你吸收了邪神碎片的力量。”
“嘛~接下来就交给她咯,我先走了。”
墨蝶像是逃跑一样消失在房间中,而在那被打开的门后,一位美丽的女性现出身影。
“身体怎么样了?”
“嗯……应该没有大碍。”
少女活动了下双手,特别是刚刚长回来的右手,虽然还有点不习惯,但是没有问题。
“那就好。”
如此说道的法柯尼安,完全走进房间。这时才能发现她的身上同样有着包扎的痕迹,只是比少女少得多。
“……那个时候到底是……?”
“你说的,是那时吧?”
少女马上就理解了法柯尼安想要问的事。
“这还要多亏了我的心魔。”
“心魔?”
法柯尼安也是一个强者,自然是知道所谓的‘心魔’的,但是在她的认知中,心魔就是一种会跟本体抢夺身体的负面情绪集合体,是每一个生灵的阴暗面。
“在我暴走的时候,是她点醒了我,至少在亲自确认能不能复仇之前,我还不能放弃。”
“这……”
在本体失去理智的时候,由心魔将本体拉了回来?这种事哪怕是活了漫长岁月的自己也没有见过。
说到底,本体的怨恨与愤怒如此强烈,总感觉少女身上本体跟心魔的身份调转过来了。
“这恒河里,现在她的心魔已经变成类似,但又有点不同的存在了。”
突然,在门外,一只粉红色的狐耳萝莉探出头,说明了关于现在少女体内的心魔的现状。
“墨蝶?你怎么……”
“我是去把这个小家伙带过来啦。”
墨蝶抱着一个挎包,而在里面的是露出一半身体的小布。
“噗噗!”
“这小家伙可是在你昏迷后被带到这里就一直担心着呢。”
小布一下子就从墨蝶的手中跳出来,一蹦一跳地来到少女的旁边。
至于在门后还有一只绿色的小萝莉在暗中观察这件事,她们谁也没有说破。
“说起来,在战斗结束后怎么了?”
少女摸了摸小布,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
“如你所见,我觉得龙族不能再这么下去,所以下定决心带领龙族来到妖族领地,龙之谷的毁坏也是一个原因。”
现在的龙族大多数都暂居在妖族领地边缘,能够稳定化成人形态的就在神社附近定居,像是在房间外的薇莉蒂丝还有法柯尼安等。
“话说那些龙族在看到妖族领地的发展都吓了一跳呢,也没白当了这么久家里蹲。”
“你不也是吗?”
此刻,仿佛时间静止了。
“……我这可不是家里蹲,我好歹有出过房间门!倒是你,在亚空间待这么久了不也是!”
“好吧,我们半斤八两。”
一番小插曲过后,话题回到正轨。
“关于战斗的结果我现在就跟你说。”
“是我输了对吧?”
少女还依稀记得,自己在那最后一击中被余波与空间乱流击中,加上魔力的大量消耗,最后陷入昏迷。而在她昏迷的前一刻,法柯尼安还是处于醒着的状态。
“不,事实并非如此。”
在法柯尼安的视角中,虽然自己直到最后还是醒着,但这不过是少女手下留情而已。
她一直都是视这场战斗为点到为止的战斗,根本没有下死手。如果她认为这次战斗是死斗,必须要杀死对方的话,即使她到最后还是会昏迷,但法柯尼安的结局就会变成死亡了。
而法柯尼安,她没有把握能够杀死少女。
“我以曾经的龙王的身份,宣布龙族将加入你的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