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吗?”
在城堡的外面,法柯尼安正站在少女的面前。身上那温柔大姐姐的氛围减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作为龙王的威严。
“嗯。”
而少女也严阵以待,进入了战斗状态。
现在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也是法柯尼安与少女的再战。
至于小布,为了安全已经提前将它送到这片空间外,交由龙之谷的龙群照顾。
“那么……”
法柯尼安身周的魔力开始变得焦躁起来,庞大而致密的魔力甚至让其变得肉眼可见,将她的身体包裹。
【吼!!!】
宛如龙破壳而出般的,一条优美、庄严的绿色巨龙从魔力中冲出。
【来吧。】
随着这道声音,战斗正式开始。
少女在空中构建出各种魔法,或者说是龙息的模仿。法柯尼安不仅将龙族的战斗方式教给了她,就连龙息等各种龙族特有的攻击手段也不例外。
大量的龙息朝着法柯尼安发射过去,只是……
【偏移吧。】
在龙息即将触碰到法柯尼安时,她仅仅是用注入魔力的‘古龙语’说出一句话,所有的龙息便发生了偏移,就像是折射的光线一般,完全没有击中她。
【可不要把吾看扁了。】
这瞬间,天空变得灰暗起来,在那雷云密布的天空中响起巨大的雷声。
法柯尼安伸出了龙爪,与此同时在雷云中有一道闪电劈了下来,雷电从她的龙爪中穿过,并被她抓住。
【吾可不只是能使用毒跟木属性而已。】
法柯尼安爪中的雷电形成如同剑一般的形状,被她缓缓举起,随后挥下。
雷电以挥动路径为基点不断延伸,宛如剑气横扫着法柯尼安前方的区域。树木被电成焦炭、石头被劈成碎石,就连土地也化为焦土。
【爆发。】
这时,从法柯尼安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随即一个强烈的爆炸在法柯尼安的左上翼炸裂。
【躲开了吗?】
法柯尼安迅速拍动剩下的三翼拉开距离。
比起最初的被自己一句注入魔力的‘古龙语’击败,现在的少女已经能够与自己周旋了。
看着远处正在聚集魔力,准备击出威力更强、更集中的一发龙息的少女,法柯尼安不甘示弱,同样以龙息为敌。
下一刻,深绿色的龙息与深红色的龙息碰撞在一起,在中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
只是,原本位于中间的光球逐渐朝着少女的方向移动着。
法柯尼安始终还是纯粹的龙族,在专属于龙族的能力上要比少女更强。
轰!!!
少女最终还是在这个‘对波’环节中败下阵来,光球在她的身前炸裂,发生了极其恐怖的爆炸,冲击波甚至让远处的城堡完全倒塌。
【还留有余力吗?】
在法柯尼安的前方,是全身上下都出现了严重的像是烧伤的痕迹、左半边身子被炸飞的少女。
尽管看上去伤势非常惨烈,但是法柯尼安知道,只要有魔力,少女想完全再生只是时间问题。
为此,法柯尼安没等少女反应过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将少女抓住,并带着她往地上砸去。
随着巨大的撞击声,尘土飞扬,在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陨石坑’。
法柯尼安缓缓起身,观察着坑中的少女。此时她已经血肉模糊,可以说距离肉酱只有一步之遥。
【唉,机会还有很多,吾等以后再战吧。】
法柯尼安的身上出现微弱的光芒,准备变回人形态,将血肉模糊的少女带回小木屋。
【比起上次变成碎块,这次应该要更加难恢复了……】
啪挞。
突然,一个微弱、黏糊糊的脚步声吸引了法柯尼安的注意。
【你……】
在法柯尼安的脚下,血肉模糊的少女正强行用着那骨头尽碎,与肌肉搅成一团的身体站起来。
“……我……不会停下……直到成功复仇……”
【……】
如此的执念,让法柯尼安也为之动摇。
【……事到如今,我必须要跟你说一件事。】
“……?”
尽管法柯尼安现在还维持着龙的形态,但是在那龙的脸上还是能够看见她的踌躇与不忍。
【你……或许没办法复仇了。】
“……你说……什么……”
【这个深渊中,时间的流逝非常不稳定,大概是与外界存在万分之一到一万倍的差距。但即使如此,在时间跨度足够大的情况下,深渊中的平均时间流速与外界的时间流速还是一致的。】
“……所以……?”
【你……在这个深渊中已经度过了八万年。】
“!”
这个信息,让少女的思绪停止了。
自己在深渊中度过了八万年?深渊的平均时间流速与外界几乎一样?这不是就代表那些谋害自己、让自己坠入深渊的人都……
这一瞬间,所有的记忆、所有的仇恨与愤怒都涌进少女的脑海中。
被背叛导致坠入深渊的情景、在魔物口中逃离的情景、与邪神碎片战斗的情景、在虫群围攻下不断重复战斗的情景……庞大的记忆与情感不断冲击着少女,亦或者是亚莉姆的精神。
“……呵……呵呵……哈哈哈哈!!”
随着亚莉姆的笑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气息从她身上爆发开来。光是看见就足以让精神疯狂、光是触碰就足以让生灵肉体崩溃,甚至是这片空间也开始出现了裂痕。
【唔……!该死,还是变成这样了吗?】
法柯尼安抵抗着亚莉姆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飞到高空中还没被污染的地方。
在她与墨蝶通话的时候就有发现,亚莉姆现在的精神非常不稳定,剩下的目的更是只有‘复仇’,而这段期间表现出了无害不过是因为还在深渊中,她无法直接前去展开复仇罢了。
原本她是想着在亚莉姆离开深渊前,尽可能地稳定她的精神并告诉她实情。她不希望让亚莉姆获得强大力量后得知无法完成复仇而崩溃,导致出现一个不可抵抗的灾难。
只是在刚刚,法柯尼安看见了她的执着,她不忍心了。于是,她最后在这时告诉了少女实情。结果便是这个结果。
【抱歉,我还是没有忍住。】
这句话,不仅是对着墨蝶、对着深渊中的所有生灵,更是对着她眼前的少女/亚莉姆。
在法柯尼安的口中,凝聚起前所未有的庞大魔力。这是她的全部魔力,为的就是在此时此刻,将精神崩溃、即将成为灾难的亚莉姆消灭。
【愿你能够安息……】
随着这句祈祷,庞大的魔力构成的龙息朝着下方击出,强烈的光芒将亚莉姆,以及附近的一切都覆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