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知道，对于现在的自己，这个又做了妈妈，又做了妹妹，做过保姆，也做过女仆的自己来说，这句强调自己是男性的话，实在是太无力了，但是，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甚至连说出这话都感到心虚，就像自己潜意识里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女性身份一样。

言笑呵呵一笑，也没强求，只是眯着眼睛说：“客人能摸，我就不能？”

小青反问：“你是客人？一个菜都没点。”

说完，她就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看起来此话很有道理，但假若言笑稍有消费，他就是客人，形势立马逆转。

但言笑似乎不屑于用这种方法让小青就范。

他只是想问她，是不是点了菜的客人，就可以摸她。

“去帮我倒点热水吧，我有点渴。”

“我给你拿矿泉水，热水还得晾半天。”小青说着就要出去。

“等等，就要热水，热水是免费的。”言笑拉住了她的手臂，戏谑道，“我一喝矿泉水，不就成了顾客？不就成了你的主人？”

“我请你。”小青笑哼了一声，就出去拿水了。

老板看见小青拿了水又进了包间，又是一声叹息，他决定了，如果小青和她这个不明不白的“大老公”在包间里磨叽太久，他也不惯着，到时候就以顾客需要包间的名义，把他俩赶出来。

言笑喝了水，迟疑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菁菁，我这么问，你别嫌我小心眼，可我真的想知道，有没有人占你便宜？”

小青轻呼一口气，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咱们都是男人，我也没必要诓你，如果被拍屁股算的话，确实有过一次。”

“就一次？”

“就一次。”小青说，“但是，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要是问男人们有没有那种欲望，我也不想撒谎，我从眼神就能看出来，有一部分顾客，真的有。”

言笑听了不大舒服：“你还是这么实诚。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在这干？”

“这里工资高，活儿也轻松。况且，你担心的事，也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小青抻了抻自己身上的女仆装，“被拍屁股那次，还是之前穿的特别性感的制服时候的事，换了这一身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言笑说：“这和穿什么衣服关系并不大。”

小青没说话，因为她觉得言笑说的，其实没错。真要遇上个起色心的顾客，穿再厚也没用。

言笑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又问道：“不在张巧玲家干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还骗我在什么相亲对象的公司上班？”

小青有点紧张起来，这才是她最怕的地方。

“因为......额，那个，你是不是跟巧玲姐打过电话了？她怎么说？”

“巧玲姐？”言笑听了这个称呼，哈哈笑了出来，“那丫头比你可小好几岁，你都不干了，还管她叫姐？”

“习惯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小青的脸一红，“所以她到底怎么说的？”

“她说，你在她家干得特别好，她再满意不过了，都和你认了亲姐妹。只是她家小闹要上幼儿园了，不再需要保姆了。”言笑面无表情地陈述着。

小青心中暗喜：姐姐，你真是我亲姐！想不到你还在保护我....改日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言笑白了小青一眼：“菁菁，我是中午喝多了，但我没傻。如果真的是这么正当的理由，何至于你不敢告诉我？”

“我......”

“而且，张巧玲跟我说的另一番话，更有意思，你要不要听听？”

“你说呗。”小青强装镇定。

“她用开玩笑的口吻跟我说，菁菁太漂亮了，太懂事了，以后要是再去别人家当保姆，可得注意着点，否则一不小心，让人家男主人犯错误怎么办。”

小青听了不禁拄着桌子扶住额头。

然而言笑的话也还没有说完，他在等小青自己坦白，然后看看跟自己手里剩下的情报能不能对上。

因为他还问过韩杰——

“韩杰，菁菁到底是为什么不干了？”

韩杰态度倒是诚恳，说话也是大大方方的。

“笑哥，这事怪我，是我在巧玲不在家的时候，给菁菁按摩了两次，第二次就被巧玲发现了，她就误解了。其实我和菁菁真的是清白的，但我不该背着巧玲给菁菁按摩，就这点事。”

言笑问：“韩杰，你实话跟我说，你有没有产生过非分之想？”

“笑哥，唉，我....有过想法，但我一直都在克制。可话又说回来了，菁菁这丫头，她也太带劲了！不可能有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吧......所以，巧玲也看出来了，为了以后不出事，只好先不让菁菁干下去了。”

“话倒是实在话，动心我还能理解一点，动手的话，我饶不了你！”

言笑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对菁菁被韩杰按摩的事已经有点不爽了，哪怕只有两次，再说了，是不是真的只有两次，还不一定呢。

小青扶额扶了一会儿，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似乎是下了决心要告诉言笑实情。

“我说了你别不高兴......”

言笑听着小青的说法，会心一笑，别的地方跟韩杰说的大差不差，但次数上，小青却说只有一次。

“就一次？”他很随意地一问。

“就....就是一次啊！你还想要几次......”小青装成一副被不信任而生气的样子。

言笑也不揭穿她，只是笑道：“好，那你欠我一次。”

“欠....欠一次什么啊？”

“答应我，别在这干了，你就不欠我了。”言笑的眼神变得无比认真。

小青显出很为难的样子。

“不是，为什么啊？”

“你还问？谁接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天天上外边被别的男人摸？哪怕不摸，天天盯着看，哪个男的受得了？”

小青终于有了很好的反驳理由。

“言笑，你喝假酒了吧，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女人了？再说了，我这个女仆，就是个餐厅服务员，哪有天天被人摸了？你说那么难听！顾客是来吃饭的，不是专门来看我的，你清醒一点吧！”

言笑也知道自己失言，苦笑一声：“对，我说错了，我向你道歉，你不是我媳妇......”

小青双臂叉在胸前，轻轻哼了一声。

“可你，总归是言叶的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