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大门从外打开,待在里面的叶冬枫正盖着被子,躺在床上打呼噜,丝毫没有看出来有任何受到生命威胁的样子。
这家伙……
害得他们忙活半天,结果自己倒好,跟个没事的人一样!
司马昭雪气的牙齿打颤,抽出自己腰间的皮带,阔步走上前去,抡起手上的东西顺手抽了过去,皮带在空气中挥过,带出唰的响声。
叶冬枫敏感的耳朵动了动,当即向外翻了个身,滚落在地上,接着皮带啪的抽在他旁边的床沿上,震天的声音,吓得他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
“呼~我说,昭雪姐,你这么凶,胖哥是怎么喜欢上你的?莫非,他是抖M?”他揉了揉自己睡乱了的银白色短发。
司马昭雪的长筒靴子往旁边一挪,脚步与肩同宽,左手叉腰,右手手握皮带,“叶冬枫,现在是工作时间,按照组里的规矩,你该叫我组长!”
“是是是!组长!我要的东西呢?带来了吗?”
“这是你要的纸质版资料,跟你猜想的差不多,秦悦在认识思雨没多久后,逐渐出现了中邪、闹鬼这种状况。所以,这件事其实并不属于非正常案件?”
司马昭雪本想询问为什么不让自己直接发电子稿给他,在看到叶冬枫手中的老款诺基亚就猜到了原因,估计是手机被嫌疑人顺走了,只能用自己的备用机。
“不。”叶冬枫回想起昨天自己跳到半空中救人的情况。
“我现在有几处地方始终想不明白。第一、资料上显示,这位叫思雨的女生,周围亲属关系中似乎并没有擅长巫术的人;第二、思雨她这个人很奇怪,想要害秦小姐,可又愿意帮忙出谋划策,担心她。”
“爱恨交加?比如思雨喜欢秦小姐,可秦小姐是直女,喜欢你这样年轻的帅小伙!弯恋直,没结果哦~惨,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司马昭雪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感情纠葛,像秦小姐这么有钱的人,不至于跟一个普通人产生复杂的关系。
叶冬枫打开在密室的枕头底下捡到的的记事簿,东西只有掌心大小,方便携带,上面写满了摘自不同出处的句子。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日暮想清扬,蹑履出淑。
紫金山下水长流,尝记当年此共游。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
“里面这些诗句,全部都是丈夫思念妻子的,其中至少有一半是作者悼念亡妻做下的诗句。”司马昭雪不知何时凑到叶冬枫的身后,俯身看向他手中的记事簿。
“亡妻?可秦悦还活着!不好!”叶冬枫夺走司马昭雪的手机,打开地图,直接搜索资料上给出的信息,夜色暮人,这个酒吧目前就是在思雨的名下。
司马昭雪掀开阳台上的遮光帘,看着借走他们车子,飞速狂飙的叶冬枫,叹了口气,“这下又要收到交通部的投诉电话了!”
转过身看向跟随而来的救援人员,“马上加急申请搜查令,嫌疑人思雨涉嫌非法使用麻醉剂、非法拘留绑架!尤其是她个人的房间,一定要仔细搜查!要快!”
如果胖子和叶冬枫都判断秦家的事情为非正常案件,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真正被恶鬼缠身的不是秦悦,而是她的好朋友。
思雨!
恶鬼身上的煞气会特别重,长期呆的地方,即使每次离开都会打扫干净,还是无法遮掩。
哪怕是附在了人的身上!
“秦学姐再见,思雨学姐再见!”一块玩摇滚乐聚餐喝醉的同伴,趴在后座的车窗上,对着站在酒吧门口的两人挥手告别。
“再见,路上小心,到了记得发消息给我报平安。”思雨搀扶着喝的有点微醺,靠在她的肩上的秦悦。
车上的几位女生应声道好,收回脑袋靠在后座聊起天来。
“思雨学姐真的好贴心啊!可惜我不是个男的,不然就直接厚着脸皮,对她展开猛烈追求!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算了吧!就算你变成男的,人家也不一定看的上你,你没发现吗?人家天天粘着秦学姐,一个在台前,一个在幕后,你指定没戏!”
“我跟你们说个秘密,思雨学姐喜欢秦学姐。”女生见坐在自己左右两侧的同伴,都各自摇头发笑,立马解释原因,“你们别不信啊!上次我路过思雨学姐家,听到她坐在窗口弹琴,丝线拉成的那种琴,弹的超好!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
“专业是专业,热爱是热爱。二者不能混为一谈,说不定思雨学姐当年学琴也是逼不得已,实际喜欢的还是摇滚,不然,干嘛花费那么大的精力,还有时间,在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上面?”
思雨把所有来参加摇滚乐周年庆的同伴打车送离,亲自搀扶秦悦向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路程有个一两公里远,正好路上还能带着她吹吹风,醒醒酒。
“不能说脏话?我偏要说(竖起中指对准天空),F,U,C,K,fuck!去他妈的琴棋书画!ROCK(摇滚)!ROCK!!ROCK!!!”
“烦人的规矩,讨厌的礼仪,全部消失吧!滚蛋吧!”
思雨轻轻拍打秦悦的后背,安慰道:“其实,悦悦,你可能只是排斥家人,强迫你去做自己不喜欢去做的事情。说不定多接触接触,就会发现自己很擅长,你上次写在纸上的簪花小楷就很不错。”
秦悦听了,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不见,扯下脑袋上的假发,跌跌撞撞往前小跑了两步,转过身面向思雨,打了个饱嗝,“谢思雨!老娘警告你!你要是再逼逼叨叨的!小心老娘削你!”
五年了,她用了五年的时间,还是没能改变面前这个人。
秦悦……终究不是她等的那个人……
不像,一点儿都不像!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手软了!
谢思雨的脸上重新挤出笑容,像往日一般,主动上前,勾住秦悦的手肘,“悦悦,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的本意不是如此!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的!”
“哼!那是!不然,早把你赶走了!”秦悦抱臂昂首,小嘴仿佛要噘到天上去。
下一秒,一块帕子从她的身后伸出,堵住她的鼻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原地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