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为什么,一个脚都没长齐的玩意,能跑的比百米5秒的魔法少女还快啊?
看着眼前这让我废老大劲追杀了好几个街区,才在死胡同里堪堪追上的扭曲怪物,我脸上刚刚还灿烂异常的骑士微笑,终究是逐渐暗淡了下去,变成了某种古生物特有的笑面怒容。
“...呵,你就不能乖乖地被我砍死吗?”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除了因为想用佩剑耍帅就打开罩子,导致它瞅准机会撒丫子就跑的,我的原因以外,还有想在阳华碳面前尽可能维持骑士人设,从而故意装作不会秒杀魔法,放它离开的我的原因。
...嗯,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我知道的,早用魔法早解决了。
根本犯不着这么一刀一刀去砍,只要在心底涌现出杀意,喊出喊完了才能理解的咒文,哪怕是强得和鬼一样的家伙我也绝对能照杀不误,何况是这么个抽象玩意。
“别动,要不是老子不想社死,你能活到跑这么远?”
但我一点都不想用,至少不想在刚刚阳华碳还看着我的时候用。
因为我的魔法,那股冥黑色的力量,它实在是...
稀世的废物,嗯,废物。
那个魔法,虽然看着很强,好像什么都能做到,就好像是在生存模式的MC里开了控制台一样丧心病狂,但究其本质,其实相当的没有卵用。
且不提咒文指令并不完全受我控制,出现什么完全靠心底浮现这回事,事实上就连那个像是创造的表现,也不是创造物质,而是兼顾了抽象和难用,‘在魔力所及的范围内,干涉命运构成’的[定数操作]。
优势是,如果不是对大的命运——譬如社会的趋势,宇宙的定律,阴阳的平衡等诸如此类的东西,造成变动的状况,那么不管是多么惊人的奇迹,于我而言的魔力消耗都无限趋近于零。
而反过来说,如果我改变了这些大的命运,不管我的魔法有多简练,造成的影响有多小,魔力的消耗都会马上暴涨到足以榨干魔力回路,让我解除变身,七窍流血,在地上张口闭眼地打滚的程度,也就是劣势。
【咕咕...咕唧!咕唧!】
然后,这坨都被逼到绝路还在垂死挣扎,不断变换形态,在我的攻击下一边怪叫,一边玩命躲剑的东西,它的命运算什么程度呢?
“唉,就这么坨东西,怎么就能是星球的恶意了?”我叹了口气。
说起来都能把给我气笑了,它是大的,而且根据手机枪的分析结果来说,还是大得没法估量的那种。
因为此刻的这坨在我眼前扭曲蠕动,阴暗爬行的弱鸡东西,居然代表了地球对人类的某种灭绝欲。
也就是看人类不爽,打算换一批智慧生物,所以就由地球亲自搓出来,沾了魔力就会死,弱的要死的却又刚好能戳到人类不会魔法的脚后跟的,物理攻击免疫版人类灭绝兵器。
“搞什么啊,地球...”
说来也好笑,如果我之前打出去的不是魔力含量为零的物理攻击,或者攻击力为零的魔法,它恐怕根本坚持不到这里,就会被我的各种攻击魔法直接蒸发到渣都不剩。可如果我真的打出了那些攻击魔法吧...
呵,那我就会凄惨地在暗恋对象面前解除变身,然后在她满是嫌弃的注目礼下昏厥过去,彻底社死。
真够让人火大的。
【咕唧咕唧~】
看着最后还是没躲开剑,被我砍了十来刀,结果反而更生龙活虎的那坨烂肉,我丢开剑,一时间有些无语,脸上的表情更是从笑容,换成了写满难绷的龙脸。
本来还以为魔法少女的普通攻击多少能起点效果,结果物免就是物免,没有魔力,就绝对打不死。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地方要这么严谨啊,真的是。
“不用魔法就打不死,用了就一辈子社会性死亡,什么专门定制的折磨套餐...”
如果不是打爆这种玩意以后,周遭的环境确实会因为生命力的回归而变好那么一点,我恐怕真的会怀疑给我变身器和宝玉的那条鱼,其实是专门来整蛊我,看我吃瘪的乐子地球本人了。
“...算了,反正到这也就没别人了,送你上路吧。”
【咕唧?】
但工作毕竟是工作,而且,它企图对阳华碳不利,也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在深呼吸三次,做好心理准备,把定位信号发到家里那只猫的〇 ine上以后,我看着那个还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玩意,摊开手掌,笔直地伸出左手。
“Spell Command——”
在它再次逃跑之前,用半透明的冥黑球罩将其封入,像是要将其捏碎一般,狠狠将左手紧攥成拳。
于片刻之后,使质量为零的黑暗空间内放射出无限的热量,同时迸发出无穷尽地将其身躯蚕食的闪光,将一切那东西存在的证据,用无尽膨胀的重力将它扯碎,连同它的命运一同烧却殆尽,完全消灭。
“——None Where for Ye,Return to Vanish。”(回归于无。)
在这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里,将最没威胁的玩意,用最离谱华丽的攻击方式,送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我的猫啊,睡醒了,记得来搬我啊——”
随后,在尽可能用最帅的姿势,最快速度摆拍一张之后,我扶着小巷子的墙,没出息地倒下,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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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后脑那传来的,有些温热的柔软触感,我缓缓睁开了眼。
“...啊,是熟悉的天花板...”
“那不然呢?这是你家喔。”
“说的也是...”
熟悉的自家天花板,还有月光下,熟悉的美少女的膝枕。
倘若我不是那种真就半个朋友也没有的大友宅,见过这种场景以后,我多半会觉得我进到了什么后宫漫画的世界线里,而之后就要开始什么快乐的校园软涩涩日常了。
可惜我不仅是那种死宅,而且眼前这个,明明在给人膝枕,却还在用手机看特摄,对我一点关心都没有的青梅竹马担当,也属实是让人提不起劲。
因此,我只是稍微再享受了一会那份温度,就从软乎乎的大腿上坐了起来,拿出了钱包。
“唉...现在几点?”
你说为什么是钱包?
“晚上七点四十四分,而且我饿了。”
因为猫的肚子在咕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