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浊轻声呢喃,双目随着时间睁大,似瞧见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东西,也似发现了难言的珍宝,更似如画美景入眼来,这一双眼睛眨也不眨,逐渐陷入呆滞,那张稚嫩的面孔竟是染上了鲜红。
勿怪他如此失态,以柳清现在的姿态——夸张点说,只要不是身患疾病再起不能,清心练至深处无欲无求,爱好独特不喜异性,大部分男人都会被此景吸引,继而引起心中之欲。
若问是何景象,犹抱琵琶半遮面,这一词便可涵盖。
柳清在那道衣服撕开声响后便进入呆愣状态,浑身僵硬。
方才少女那一使劲,虽没有震碎全身衣裳落得光溜一片的下场,但那身衣裳上胸口、腰间等处绷出道道裂缝。
青色绸布下,一抹抹如凝脂般的肌肤在缝间隐现,温润如暖玉。
但这还没完。
“哧——”
继方才那次仅过一个呼吸,又是一道撕裂声,裂缝崩开,大片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白皙得晃人眼。
这白并不是冷调的苍白,而是含着温热瞧着舒适的奶白,细腻得如同出生几个月的婴儿,其上泛着些许红润色泽,颇为诱人。
胸口处裂缝一开,一抹素白抹胸在青布间跃出,其上紧绷,束缚着那摇摇欲坠的饱满,阻挡其挺立之势,更压出痕来显出其的柔软。
只是这一压,虽挡了势头,这大片柔软依旧从两处挤出,白花一片直让人垂涎欲滴。
抹胸到底材质不错,虽跑了大片白肉,但大体被其兜住,将两团柔软挤在一起,合出一道深痕,一路往上,延出抹胸呈现在人眼中。
当然,青布回盖之时遮了大部分,只是这若隐若现地,瞧着要比方才更诱人。
腰间处同样如此,片片白皙,曲线优美的腰肢露出,直让人口干舌燥,虽只能隐隐瞧见,但这也给了他人足够的遐想空间,将感觉美好的事物铺在其上。
却是比直接裸露更显娇艳。
待柳清反应过来后,肌肤红通,却是被羞得无地自容,劲气早已将她面上伪装震散,露出精致绝世的容貌,不施粉黛的脸颊升起了两团红云。
少女平时的清冷淡漠以及稳重与此刻这如小女生般的娇羞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就如同一位给人带来足量安心感,神秘强大如谪仙般出尘的仙子姐姐忽然穿上那似露非露的衣裳,白皙肌肤透出,娇媚艳丽无比。
只有平淡有时会带些温柔但不失成熟气质的脸上却如十五六岁少女般作出害羞姿态。
杨浊一时看呆了,直到体内阳气忽地大盛,起了些灼烧感才让他清醒了过来,立刻一闭眼。
“我,我又做这失礼之举了!”
说着,他便要收功远离。
“等一下,浊儿,你是弃思雪于不顾吗?”
“诶?”
“此刻正是紧要关头,我和你说过了,意外情况顾不得礼义廉耻,大英雄岂能被这些东西束缚。”
“你知我并非一般女孩,对这些事情没有平常女孩那么介意,所以快快定下心神先行医疗思雪。”
闻言,杨浊定下了神,他方才只是下意识,此刻也是明白大事要紧,听闻柳清的话立刻大声回应。
“好的!”
下一刻,他的脑中忽然又浮现了少女脸颊通红娇羞无比的模样。
[柳姐——真的像话中所说的那样不介意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柳清双颊那难以忍受的灼热感久久没消,便是瞧见男孩闭上了双眼,这种异样的感觉依旧缠绕在其身上。
暴露出来的肌肤触碰到空气后便源源不断地传来令她忍不住羞涩的感受,若非想到慕思雪事情要紧强忍了下来,此刻早已伸手拉扯衣服掩盖春光。
[没想到让浊儿见到自己这般害羞模样,以后还怎么以姐姐身份自持!]
她的身躯在此刻轻颤,脑中思绪杂乱。
[为什么要羞,难道当了女孩十六年多连自己原先什么样都忘了吗?]
如此想着,上一世的记忆浮现,只不过似乎是因为时间久远,开始逐渐模糊,就像是旁观者看着一个与自己同样沉默的男生自小经历了家人离去,孤独地成长到二十岁,她明知那是以前的自己,却无半点代入进去的感觉。
[就感觉好像与前世的自己分割了一般。]
她微微一愣,原来稳压阴煞之气的内气一缓,接着,那冰寒刺骨的感觉在她体内转一圈,让她不自觉打了个颤。
“唔——”
杨浊被这一声立刻惊得睁开眼睛。
“柳姐——”
话音未落,他便见少女娇躯微颤,白花的软肉直晃,吓得他立刻闭上眼,脸浮热气。
“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
柳清再次压下这恼人的阴煞之气,这股气坚韧无比,便是少女用这浑厚内气消磨,此刻也不过去了四成,还剩六成顽抗。
“就是这阴煞之气灌入体中——”
少女话音未落,便感觉到右掌传来一股炽热内气,杨浊竟是将内气灌入了她的体内。
两人浊清决流转之时,是以杨浊为阳,柳清为阴,所以男孩此刻内气炽热无比,只是按照功法,流入柳清体内便转化为阴。
男孩这股内气显然不是按照功法所行,而是直接灌入,如骄阳般火热,一下就让柳清因阴煞之气略微受寒的身体暖了起来,烤得她微微出汗,且其如有意识一般包裹住被压制得死死的阴煞之气。
在一阵他人无法听闻的嗤嗤声中,这股恼人气息加快了些速度消融,同时散出一道道气息融入了柳清现在呈阴态的内气,使出多了一股莫名的气息,似乎要比往日冰寒了许多。
只是少女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男孩停下了功法,那他们所要做的事情岂不是前功尽弃。
念头一出,她就发现内气流转依旧持续,但那股炽热内气也在源源不断地输入。
杨浊竟是心神二用,一人同时做出两种完全不搭边的事情。
[浊儿做出这事定是不容易,我得使力才是。]
当下,她就鼓起内气协助消磨。
杨浊确实不容易,只不过不像少女所想的那般,心神二用对于他来说没那么难,现在的他有些苦恼。
柳清身上很香,在出汗之后,那股如百花绽放的香气扑面而来。
入夜之时,房间内寂静一片,男孩能清晰地听闻到自己心脏在逐渐加快跳动。
他感觉很奇怪。
这股气息杨浊不是没闻过,但似乎是经过方才的事情,此刻这么一闻,脑海中却是不由幻想出一幅景象。
那便是他紧抱着柳清,瞧着那似露非露衣裳,样式便像当初醉春楼所见,少女露出害羞的表情,而他则是低下头轻嗅其中香味,接着——
原谅男孩知识不够,幻想在此卡顿。
但这对他宛如一道雷劈下来,僵硬了片刻,他没想到自己会对这一直爱护自己、陪伴自己、甚至喊不愿看见自己死去的柳姐姐产生这种——亵渎的想法。
这种苦恼一直持续到那股阴煞之气完全被消去,内气恢复正常流转半刻钟后。
杨浊猛然发现柳清传导过来的内气在转阳之后竟是比方才炽热几分,且内气更是浑厚了几分,可以料到,在收功之后,他就啵得一声迈入四层境。
如此惊喜之下,他忍不住再次睁开眼睛,然后又顺势闭上。
“——浊儿若是想看。”
柳清自然发现男孩的动作,念头一转略微犹豫,接着开口道。
“那便看吧,柳姐我不介意。”
“怎,怎么能行!”
“浊儿你也知我情况,我心思与平常女子不同。”
“但柳姐你现在与平常女子也没有不同呀。”
杨浊轻声说道。
“你也似其他女孩一般害羞,也有柔弱的时候,我看得出来,你其实也是介意的。”
“而且我说过的,你也要珍惜一下自身,方才那句话可不能和其他男人说。”
男孩振振有词,倒是让柳清沉吟片刻,微吸口气。
“——我也不是随便一说,只是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所以想借此举找回来。”
“那柳姐此举也是不妥,哪能污了自己的清白,也就是我——”
杨浊说着忽然出不了声,却是想起那幅画面,脸上微红,连忙转移话题。
“柳姐你方才所说失去之物——是指?”
“你也瞧出我颇为介意,更是作出这种姿态,以往可不是这样——”
这个以往杨浊听得出来。
“——要我来说,失去更好,柳姐现为女儿身本就要改变些东西,若是大大咧咧可不好。”
“而且——”
杨浊声音微低。
“只是我的一点想法——这样柳姐我也很喜欢,柳姐做现在的自己就很好了。”
[——也是,做自己就好了,我便是我,哪有什么和前世分割的说法。]
柳清轻叹了口气。
“对了,柳姐你感觉到我们的合修内气变化了吗?”
“——那是阴煞之气的原因。”
柳清早已察觉,那阴煞之气散开后让她的内气增添了几分冰寒,通过法决化阳那一刻,这冰寒变得炽热,更胜男孩阳气,质与量同时提升,对柳清只是稍有提升,对杨浊却是好处多多。
“没想到帮思雪反倒对我们有益。”
杨浊喜不自胜,只是时间已到,便无奈松手。
“柳姐你先回去,我之后再出。”
男孩紧闭双眼,恐再次瞧见。
柳清明白,直接飞身回屋,寻找到衣裳立刻换上,这才轻拍了下红润的脸颊,轻呼了一口气。
虽然听杨浊这么一说,但柳清对自己作出这害羞之态还是感到羞耻。
“哈——说起来倒是让浊儿瞧了两遍身子了。”
杨浊随后回到房中,倒下睡着后却是做了一个梦,闻到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