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拿着手机打字:“他惦记的可不是学费。”袅袅娜娜地跟在男人身后上楼。
别墅布置典雅、雕栏画栋,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
男人领着何方一路进了主卧,大床倚靠的墙上高悬着一副婚纱照引人注目,一个短发的丰满女人微笑着倚靠在还很年轻的男人怀中。
这算是目前犯吗?何方冷笑着坐到了女人的梳妆台前,各种名贵化妆品和首饰归理地整整齐齐,镜子里映照地却是另一个清纯绝色的女孩。
男人看的眼睛发直,幽幽地说道:“兰小姐,你要预支的钱……”
何方淡扫蛾眉,生硬地说道:“先给钱吧。”
婊妓不见钱眼不开啊!男人呵了一声,“给你现金。”现金比较难查,就不容易被他老婆发现。
就这他翻箱倒柜数着现金的功夫,何方捏着手机和兰圃说话,“你见过他的老婆吗?”
“很少见到,他的老……妻子才是比较懂音乐的人,那架钢琴还有一些乐器只有她会使用。”学姐没好意思说老婆。
从很多细节都可以察觉到生活的习惯。
何方端详着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他不了解这些,但是那些炙手可热的标识、牌子还有奢华的包装依旧可以证明它们的价值。
书桌上的文件夹上面有一些可爱的贴纸,桌上摆放的花花绿绿的一些玩偶绿植。
这个富裕之家中,妻子绝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庸,甚至可能占据着真正的主导。
那就有的玩了。
何方抱着手斜眼看着男人,他正在细细地数钞票。
“我去趟洗手间。”
男人压抑着心头焦躁的热,吩咐道:“顺便洗个澡。”转头又忘记了自己数钱到数第几张了,真是越急越出乱子……他心底总是有些突突。
这个女人来教他儿子弹琴也不少次了,呆呆愣愣地,暗示她也听不懂,想话说明白又怕撞上个傻子,闹起来可就大事不好了。
今天突然开了窍,反倒是让他有些烦躁不安。
何方蹲下身从浴缸的死角找到了一根长头发,圈在手心把玩。
“欸?他的妻子不是短发吗?”何方进来的时候看了那幅照片很久,她也注意到了。
“这是别人的头发。”何方端详着染成亚麻色的长发,冷冷一笑:“所以说,兰圃你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吧?”
“他有外遇!”脑中的学姐嘟囔道:“这也太坏了!应该从一而终的!”
真是个笨女人!何方盯着镜子中潋滟清丽的脸蛋,暗示道:“他难道就没有掏钱暗示你?”
“没有呀。”学姐略有些心虚地埋怨:“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炫耀自己多有钱,还讥讽我穿的不是好衣服,没用过好化妆品。”
她钱包确实很窘迫,但是只用着普通的唇膏面乳,衣服也捡着便宜的买,吃东西也没多少享受,日子只能说过得马马虎虎。
但是最近她出去租了房子,这下负担可就大了,她已经在琢磨着多找一些兼职赚钱了——主要是为了让幽灵附身的时候能不过穷日子。
不愧是半自闭的学姐,何方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学姐立马就误会了,强装着无所谓地颤声道:“幽灵主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没有意见。”
她指的是上厕所和洗澡这样的事情,这几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兰圃已经义正言辞地要求何方定时附身,建议他固定时间来,但是被何方拒绝了。
少女抗议了几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就会发出可爱的声音或者大声唱吟唱来掩盖动静,克服羞涩看来还需要很长时间。
现在误会了自己进洗手间的来意,于是又要咿咿呀呀地唱歌掩盖了吧?
何方欣赏着她时而婉转、时而高亢的唱腔,学姐对其他东西都不太关心,唯独对音乐和自己上了心,就是混淆视听的献唱也拿出了高水平。
挽着那根长发缠在了一瓶女式沐浴露的瓶口,压好,保证被人拿起的时候可以发现那根长发。
兰圃立马停止了掩耳盗铃的行为,“他们一定会大吵一架的,女主人有些厉害,还考验过我的弹奏水平。”
才大吵一架?根本不够看啊。
何方打开了门出来,男人已经数好了钱,整整齐齐地码在了梳妆台上,见他出来有些不满:“不是让你洗澡的吗?算了,过来。”
“什么都没有,让我穿你老婆的衣服吗?”
何方摊了摊手,嫌弃道:“我可不穿别的女人的衣服——还有,别在我面前抽烟,你现在去洗澡、漱口。”
听到穿他老婆的衣服时,男人还激动了一下,手上的烟差点没有握紧,后半句差点没让他喊出声,到底谁才是恩客?谁才是卖的?
按耐着火气说道:“将就一下……”
女孩螓首霎时比冰块还僵,冷笑道:“你不愿意,那我走了。”
“好好!我洗澡去!”男人掐了烟,心头火气愈旺,这真是请了个祖宗回来——不过好不容她松了口,不吃到嘴里实在太可惜了……忍了!
等会有你好看,男人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浴室。
何方看都没看梳妆台上的一沓钱,而是捏起了桌上看起来最奢靡的一件化妆品——从包装上就看得出来,那么大一块水晶盒子就装了一点点。
“兰圃,你认识吗?”何方拧开了盖子,轻嗅淡淡的芳香。
“没见过,我……可能买不起。”学姐很诚实地说道,顿了顿,有些不安地补充道:“但是我会努力赚钱的!”
“没关系,兰圃很好看,用不着这些。”何方捻起一抹,轻轻在钞票上划出了一抹淡淡的痕迹。
放回化妆品盒,何方连着数出了几张钞票,转身离开了大卧室,找到了楼下偷偷摸摸玩手机游戏的小女孩。
“休息时间结束了?”小女孩倏地一下把手机塞在抽屉里,明明和以前的老师一样漂亮,可是今天的老师就是给他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没有。”何方摇了摇头,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你妈妈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