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行宗便属于这一类的特殊宗门。
在柳韵看来,这宗门人全体上下都是被迫害妄想症,属于脑子沾点毛病的那种。
在他们这类人看来,修练并不意味着强大,只有生存下来的人,才能称之为强者。
简单点讲,就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境界多么高深,总会有其他存在凌驾于自己之上。
到时还是会面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场面。
与其追求这条永无止境的道路,不如换一条捷径,专门钻研保命之法,力求在被强者抓住之时,能够全身而退。
说实话,产生这种想法算不上错误。
毕竟人各有志,想要做什么是对方自己的选择。
但这只对那种闲云野鹤避世不出的散修合适。
但凡有一丁点野心,都不适用这种想法。
而慕清月是月宫之主顾汐月的女儿,不论她怎么逃避,最终还是要踏入修仙界这个大漩涡里。
进入神行宗不能说毫无意义,反正没有什么用处就是了。
柳韵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在这虚度光阴,把自身的天赋浪费在无用的东西上。
只可惜她再怎么不愿,也不能跳出来阻止,只能躲在暗处独自生气。
苏南带着慕清月来到近前,抬头望去,只见那陡峭的悬崖峭壁上,正有几十个年轻男女奋力的向上攀爬着。
而在岩壁下方,则有几位身穿劲装腰间挂着神行宗身份腰牌的弟子,此刻正聚精会神的盯着那些攀爬的人。
极限攀岩?这也是修行的一种训练方式吗?
苏南有些迷惑的想到。
就在这时有位弟子发现了正在靠近的苏南,他赶忙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微笑颇为友好的说道:“阁下也是来参加神行宗弟子选拔的吗?”
“还有这位小阁下。”
弟子没有忽视跟在苏南身后的慕清月,笑着抱手行了一礼。
“神行宗最近选拔入门弟子吗?”
如果是这样,拍卖会上出现亲传弟子的腰牌,那苏南就不感觉奇怪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天赋再好的天骄,没有修炼资源最后也会沦为废柴。
更何况是那些天赋本就平凡的修士。
想要提升宗门势力,免不了人情世故。
一边选拔寒门散修,一边找狗大户做个挂牌亲传弟子,是大多数小说中常见的套路。
只不过很少会有宗门像神行宗一样开门见山直接那亲传弟子的名头来拍卖,大多都会遮遮掩掩,给双方都留个颜面,保持一下自己的逼格。
想通这一切,苏南对神行宗的印象突然提高许多。
宗门风气都这么直来直往,在这种环境的人,性格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让他们来间接影响慕清月,很轻易就可以让她培养出一个正常的三观。
到时自己再背刺她,巨大的落差下才更容易让她黑化。
苏南这边正想象着未来,弟子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好不容易提高的好感又掉了回去。
“是啊。”
弟子点点头,无奈的叹息一声道:“最近宗门要和血刀宗开战了。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吓跑了好多弟子,现在宗门人手实在不够,只能招收些新弟子来撑撑门面。”
“要不然到时候人家找上门来,宗门这边只剩下几个人,传出去会被人笑话死的。”
弟子丝毫没有隐瞒丑事的想法,一股脑的将神行宗最近的状况说了出来。
短短几句话,直接让苏南无语了。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对方。
你好歹也是宗门弟子,对一个外人,而且是想要加入宗门的外人,说这些话真的好吗?
还有,宗门弟子被吓跑是什么鬼?
一路前来的路上,苏南也道听途说开阔了自己的眼界。
此疆域名为青州,作为曾经与妖兽开战的战场,如今的边界疆域,青州并没有什么强大人物或是势力。
称霸青州的是一流宗门御物宗的分支,如今的二流宗门驭兽宗。
不过他们整日沉迷于研究妖兽,妄图配合妖兽打出组合技,所以虽然是最强势力,却并不管事。
在御兽宗之下便是大大小小的各种三流宗门。
血刀宗在三流宗门之列,神行宗同样也在此列。
两者同为三流宗门,怎么对方只是放出消息,就把自己这面吓成这个样子?
看着你们人模狗样的,又是怎么干出为了充门面拉入门弟子填线的操作的?
思索之间,苏南隐隐感觉自己来错了地方。
要离开吗?
想了片刻,苏南无奈叹息一声,决定留在神行宗。
亲传弟子的身份是买了的,不加入的话,那些钱岂不是打了水漂。
再说神行宗的风气似乎挺适合自己,想要找到下一个与之相似的还不知道要多久。
坑点就坑点吧。
凤傲天身边总要有几个坑货才能显出她的厉害嘛。
“阁下若是不想参与到麻烦里,就此离开也没有问题。
若是不在乎的话,直接上山就好。
爬到山顶就算通过考验。”
说罢,弟子便回到岩壁前,继续抬头看着向上攀爬的人,准备随时出手营救没能通关的人。
“师尊…这么高的山,清月可能爬不上去。”
慕清月看着那陡峭如刀高耸入云,高度大概在万米的山峰,有些泄气的说道。
这种级别的挑战,就算是初入筑基的修士也几乎不能完成,哪怕完成也要耗尽全身气力,再有足够的运气下才能成功。
练气九层去挑战?
无非是自讨苦吃。
最后的结果可不会因为信心改变。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别担心,师尊带你过来,自然能让你顺利加入宗门。”
说着,苏南掏出亲传弟子的腰牌交给了慕清月,将其打横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随后运起灵力身体浮空,向着山顶的方向飞去。
苏南有亲传弟子的身份证明,又可以直接飞过去,自然不会让慕清月亲自去闯关。
自己这个师尊能够轻易做到的事,没有必要交给徒儿来做。
磨练并非没用。
但吃这些可以随意跨越的无用之苦,只是在耗费自己的心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