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郁还是很欣赏这位有点搞笑天赋的少年的。
总觉得他要是没被学院夫子给教育回去的话，应该会成为一个很有趣的剑修。
不过人家是真的读圣人言，并且可以发自本心的有不同理解，以此创造招式，她就是纯粹在玩闹罢了。
“把剑气与剑意当成工具来用，虽然复现出真意，却不被剑意的性质束缚...你所走的是逍遥剑道？”
“并不是。”
唯郁耸耸肩，笑眯眯的开口：“就是对剑道的理解远超你罢了。”
“....”
好扎心的事实！
孔酣然一时说不出话来，可看着女孩手中那竹剑上萦绕着的与自己一模一样，浩然正道之中显露出一丝叛逆不羁的剑意，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天赋这种东西啊...真是。”
“感觉很无奈么？”
“是啊，努力十数年行走的剑道，在短短一盏茶时间里被他人学去，这不是很打击人的现实么？”
“现实总是面对太多无奈和心酸~”
“咳咳，抱歉，说这句话的时候总是不小心会唱出来。”
唯郁轻咳两声，然后才恢复正经的神情：“虽然这话由我说出口有些不妥，但天赋真的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这东西很残酷的，它只是修行路上的一个敲门砖。”
“我当然明白。”
孔酣然轻松一笑，手中长剑上浩然之气愈发浓郁，终于到了如堂堂大日般耀眼的程度。
“那就请师妹接我最后一剑吧。”
在万千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的纤细剑气中，俊朗慵懒的少年轻松的笑着，手中三尺青峰微微抬起，收剑，刺击。
没有乱七八糟的‘圣人言’，没有奇奇怪怪的整活招式。
只是锋锐至极的一刺。
“自己悟出来的剑招啊。”
无云一眼便看出这一招与孔酣然本身的相性几乎拉满，轻声评价：“人与剑合，剑与招配，这一剑能发挥出他几乎三倍的实力，已经摸到金丹期的门槛了。”
“他的实力还是不错的，就是平时的性子太惫懒，需要出来见识见识天高海阔。”
天枢剑尊明显更了解自家学院的学子，孔酣然已经算是这一代比较出挑的那一个了，十八岁，筑基中期修为领悟浩然剑意。
天赋相当不错。
两位化神能在孔酣然这快到极致的一剑中交流是因为他们实力够强，神识交流的速度够快。
但唯郁就不能这么皮了。
大家都是筑基中期，就算道有前后，可终究还是同境界的水平，不可能轻松面对孔酣然这完全依赖自己便已摸到金丹期的边的一剑。
所以她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剑，剑锋上没有剑气也没有剑意，仿佛就是平平淡淡的一次挥剑，练剑时缓慢的一下刺击。
动作极为标准，腿、腰、手、眼合二为一，那娇弱的身躯上却显出了十足的力量感。
“好朴实无华的一剑。”
天枢剑尊深深的叹了口气。
光凭这一剑，他便明白唯郁的境界已经远超孔酣然了。
“这孩子真的是今年才领悟剑意的么？”
“是今年才领悟剑意，但不是今年才能领悟剑意...她在十岁那年就开始纠结选择哪种剑意了。”
她似乎在炫耀，又好像是真的很无奈。
“作为师父，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再教她些什么好。”
“哈哈...哈哈哈。”
一想到自家的小兔崽子后辈口中胡闹般的‘圣人言’，再看看人家的弟子。
天枢剑尊便一阵无力。
虽然孔酣然不是他的弟子，但两相比较确实是自己输了个彻底。
这一剑对拼的结果是很明显的。
虽然双方下手都很有分寸，没有人受伤，可有些事实不需要说出口。
“多谢指教。”
“不客气~有空帮我给剑秋带个好吧，之后我会去找她玩的。”
....
扬州论剑的第一天就只是预选赛，唯郁很轻松的便取得了五十胜的成就，拉着魔女的手悠哉悠哉的在各个擂台处游走。
然后一眼就看到了某处擂台上弥漫的粉色瘴气。
不是！虽然扬州论剑确实不在意是否有魔修混进来，但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上面坐着两个化神呢！
然后唯郁扭头就看到了血衣妖仙一脸冷冰冰的挥出一道血煞剑气。
“下一个。”
唯郁：“....”
行吧，是她少见多怪了。
就如同欺天阁的欺天演神在正道中有相对的法门，血煞这股特殊的力量其实在正道中运用的修士也不少。
血煞炼体、血煞锻神、血煞三尸..等等等，很多很多。
正道修士与魔道修士的区别很多时候就只在于手段与终点的不同，正道中其实也有利用邪意的力量磨炼自己的类型。
比如说赶尸术。
所以只要收敛好魔气，不惹事，许多魔修都能正常的在修行界里生活。
当然，这也仅限于金丹期以下的魔修。
一旦结成魔婴，身上那股邪意的魔气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的，而且到了魔君这个层次，也几乎也不会遵守大乾官府定下的律法。
唯郁没主动上去打招呼，甚至有些心虚的躲在了魔女身后。
“怎么了？”
“没什么哦，只是有些浮于水面的冰山，你看到了，就要去避开。”
“？”
魔女的疑惑最终还是没能抵得过女孩的强硬，被她生拉硬拽的薅走了。
贫乳猫脸女孩与巨乳兔子脸少女在扬州论剑的场地里到处乱窜的场景自然是会引来许多人的视线与议论的。
但唯郁不在乎外人的目光，魔女不在乎唯郁意外的所有人的态度，两个性格上多少都有些缺陷的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玩起了堪比行为艺术的特殊行动。
‘你们...算了。’
甚至无云的传音都没能阻止唯郁看热闹的心。
“明天舒灵姐姐就该来了，哦哦，还有玉蝉真君她们应该也会到场。”
“白骨妖女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女孩想了想，终究还是把所有问题都抛到了脑海——管他那么多呢。
这场扬州论剑明面上有三位正道真君、两位剑尊坐镇，暗地里有三个魔教妖女捣乱收集情报，身边还有一位蛊灵魔尊贴身保护，唯郁还真不信区区一个白骨妖女能在这里掀起什么风浪。
别说白骨妖女区区一个新生代金丹期的妖女了。
就算把她白骨道的魔修全拉过来又有什么用呢？
....
ps：昨晚恰了火鸡面配冰啤酒。
爽是真的爽。
代价就是今天难受了一整天...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