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不买衣服吗？”
正在电台听曲的夏洛特猛地睁开眼睛，刚好对上了罗莎琳德有些诧异的目光，她急忙收起天线，银发顿时合拢。
“我就不必了，穿现在的衣服挺好。”
“大姐，”坎迪凑了过来，上下打量，“你不觉得这身衣服有点奇怪吗？”
“呃，此话怎讲？”
“总觉得，”坎迪思考了一下，“款式不对。”
咔嚓！夏洛特的拳头硬了。
“老弟，你这个说法不对，”凯特走了过来，“这位小姐的衣服看上去并不是现代流行的风格，总觉得很古老的样子，有点像……呃，魔道王国时代的骑士或者魔导师的装束。”
“不愧是表姐，”坎迪急忙拍马屁，“见多识广。”
“拍我马屁也不会给你打折哦，”凯特抱起手臂，一脸傲娇，“不过老弟啊，你要是穿女装的话，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打个九折。”
夏洛特：Σ(っ°Д°;)っ
罗莎琳德：(〃'▽'〃)
“姐，你是我真姐，别这样啊。”
“呵呵呵，”凯特掩嘴笑，“小时候明明打扮起来很可爱，长大之后怎么就变了呢？果然小孩子是最可爱了，长大了就变成**丝了。”
不知为啥，夏洛特突然觉得坎迪这家伙细皮嫩肉的，穿上女装也许……真的可以。
“那我就，随便挑挑吧。”
随口说出这句话的夏洛特并不知道自己启动了怎样的开关，凯特和罗莎琳德眼眸中同时闪过一道寒光，然后她就变成了换装人偶。
“夏洛特小姐，你的皮肤可真白皙啊，配上黑色会很好看。”
“等等，那不是女仆装吗？还有这个黑丝，雅蠛蝶！”
“夏洛特好像乐在其中的样子。”
“我……只是被吓到了。”
“胸部的形状很棒，虽然不大，但是形状好啊，能撑起来衣服。来，试试是这个蕾丝文胸。”
“住……住手！”
更衣室外的坎迪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距离门上的布帘近在咫尺。里面的嬉闹声已经变成了凯特和罗莎琳德“桀桀桀”夏洛特单方面“雅蠛蝶”，坎迪咽了口吐沫，终于鼓起勇气掀起布帘一角。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哎呀，老弟，看女孩子换衣服是不可以的哦，还是说你也想要穿一下可爱又漂亮的小裙子？”
“对……对不起！”
坎迪吓得三魂七魄都出窍了，儿时的记忆突然跳出来开始攻击他！他嗖的一声跑到门口，乖乖的站在收银台后面，缩起脖子装鹌鹑。
足足一小时后，夏洛特生无可恋的从更衣室出来了，现在的她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大衣，里面是羊毛衫和牛仔裤，再加上一双精致的小皮靴，真是非常符合季节的打扮，再也没有刚开始身穿战术卫衣的那种轻飘飘。
“啊，还以为会死……但是这个文胸有点挤。”
“尺寸应该是刚好，”凯特说，“不过你需要习惯一下，你的罩杯大小不穿文胸会很不舒服，而且剧烈运动的时候可能还会受伤。”
罗莎琳德笑而不语，她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观察了夏洛特的身体，发现她现在从外表上看跟普通女孩子没什么两样，就连那根时不时会从头发里冒出来的黑色天线，也被隐藏的很好。她现在的状况比刚开始发现她的时候好得多，在圣柩里休眠的时候，这具人偶的身上除了头部和颈部的一部分，其他部位全都是裸露在外的黑色骨架，甚至连电子内脏都能看到。
其实现在覆盖了夏洛特体表的纳米材料全都是她无意识的从千面身上夺取的，她的权限可是比千面高多了，所以轻而易举的就把对方的纳米材料给夺了过来，然后覆盖在自己身上形成了可以变化的外部结构。
在收银台付了钱，夏洛特得到了两张代金券，那是附近餐馆的赠品，夏洛特看着坎迪闪亮亮的眼睛，就知道这餐馆大概率也是他家亲戚开的。以前在新港海军基地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到，坎迪居然有这么多亲戚。不过他家里的亲戚们似乎都住在铁港这边，作为旧城区和贫民窟的代名词，铁港很少有人愿意来。
厚重的钢板铺成了人行道，上面的防滑纹因为长时间的磨损而变得模糊不清，到处都是斑驳的锈迹，从地面到楼房再到街角的路灯和红绿灯。一列有轨电车敲着车钟在站台旁停下，锈迹斑斑的车厢内挤满了人，蒸汽小火车从高架铁路上疾驰而过，车轮碰撞铁轨缝隙，发出一长串急促的“咯噔”声。
铁港的一切都沉淀在锈迹之中，仿佛永远不会改变。
“曾经有一段时间，大家都盼着拆迁，”坎迪走在前面，“可是后来房地产泡沫突然就破裂了，结果大家还是住在锈迹斑斑的旧房子里，而新港那边的拆迁户却得到了烂尾楼和一个永远不会兑现的承诺，再加上货币贬值，他们手里的拆迁款很快就变成了一堆废纸。所以，铁港这边反而因为太过破旧而逃过了一劫，真是造化弄人啊。”
“所以坎迪的亲戚才都在这边啊。”夏洛特插话，“而不是在新港。”
“嗯，大部分在这边，”坎迪说，“不过我大伯和二舅当年不听劝，非要去投资新港那边的房子，结果房子烂尾了，还欠了银行一屁股债。他们两个一个自杀了，另一个抛弃妻女去了帝国，生死不知。”
“唉，”夏洛特拍拍他的肩膀，“把钱花了，对自己好点。”
“大姐，其实有个办法让工资保值，”坎迪说，“就是有点风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冒。”
“啊？还有这种好事儿？”
“就是……”坎迪压低了声音，“把金圆券兑换成帝国马克。”
夏洛特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私自持有外汇可是会被没收的！”
“也总比变成废纸好吧。”
两人嘀嘀咕咕，但是落后一步的罗莎琳德却听明白了大概能容。坎迪的办法就是把不断贬值的金圆券换成外汇，而边境空域因为其特殊性同时跟帝国和罗西亚公国接壤，所以有办法绕开政府和银行监管，私自进行外汇兑换。虽然这是个风险很高的无奈之举，但是坎迪有一点说对了——持有稳定的外汇确实比抱着不断贬值的金圆券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