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么?”洛珈兰问。

“嗯。”祁晨点点头。

“那走吧。”洛珈兰推开家门,两人鱼贯而出。

炎炎夏日里少见这样一个好天气。昨晚刚下过雨,今早太阳明媚却不毒辣,簌簌的凉风迎面吹来,吹得路边繁茂的榆树哗哗作响。阳光被葱郁的树叶裁剪成一束束金缕,隐约可见其间漂浮着的尘埃。

“暑假里难得这样让人舒服的太阳啊。”

洛珈兰把手在额头上搭成小棚子,抬头看天。

把祁晨收留过来差不多有十天时间了。她老爹也还算靠谱,几天里都没再来骚扰他俩,不知道是因为心底仅存着一丝良善,还是压根就忘了自己曾有个女儿这件事。

也可能是一万块比较经花。上辈子洛珈兰曾是个刚毕业的社畜,每月月初对银行卡里四位数的余额大眼瞪小眼,总觉得下个月的自己生死未卜。

不过虽然放在余额上看着少,可是把这厚厚一沓小砖似的钞票摆在眼前的时候,他还是觉得一万块还真是笔巨款……也可能是出于现在还在读书,有爹妈供着,不至于经受社会的拷打。

不过居然就这么花出去了,这些钱买来的漫画足以堆成一座小山,把他的房间堆满;可他居然买了个女孩喂在隔壁,体贴地像个尽职尽责的主人,或者说可靠的老大哥。

今天他们外出主要是为了进货:

食材,祁晨的衣服,以及几本书。

食材是按照惯例三天两头必须买一次的。几天下来,祁晨也越来越把自己的小保姆工作当回事了,每天把房子收拾的井井有条。

这段时间里“外卖”二字更是碰都不能碰的话题,不然祁晨会不高兴,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动摇。

要买件衣服,则是洛珈兰一直以来对祁晨循循善诱着的意见。

她原本那件白裙子委实不太够穿,而且很丑。一开始脏兮兮的还不很明显,可洗过一次后,裙子那略微泛黄的色泽还是凸显出来,而且版型比较老套,和漂亮压根不沾边,估计是两三年前买的。

更要命的还不是这个,而是祁晨只有一套内衣裤,基本上隔两天洗一次,那么每当洛珈兰家阳台的晾衣架上晾着套朴实无华的纯棉白内衣时,就意味着祁晨要真空一整天了。

偏偏祁晨还没什么羞耻感,毕竟她的心理年龄比实际年龄小不少,还不足以区分两性……

或者说在她的观念里,洛珈兰并不是需要作为可疑男人来防范的对象。

不过不可疑不代表不在意。

洛珈兰得承认,无论有意还是无意,在看向“真空期”的祁晨时,他都无法忽略掉她胸脯处春山低陵一般的动人曲线。

曲线顶端把她略显贴身的连身白棉裙撑出几道细褶,这就把本该乏善可陈的身材勾勒地浮凸有致起来,隐隐间有种青涩却危险的诱惑。

洛珈兰好歹也算个雄性人类,他帮助祁晨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心思,不代表他对异性没有好感,更别说是祁晨这样漂亮的异性。

现在祁晨身上基本没有疤痕了,尽管眼神还有些呆滞,但她的明艳动人却没人能否认。一头娓娓的黑发如绸缎一样光可鉴人,身段单薄但曲线美好,古人所谓“骨肉匀停”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脸蛋上的线条也很柔软,小鼻子像漫画里那样精致俏皮。

最后祁晨还是被洛珈兰说通了,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

比如女孩爱美的天性,比如只有一件衣服的不便,比如换洗内衣裤只有一套的尴尬……

于是两个人先走进了女装店。

因为先买蔬菜生肉什么的拎着很累人,所以洛珈兰决定最后再买。

在这家规模算不上恢宏、但少女衣物一应俱全的店面里,两人些愣神,他们都没有见过如此琳琅满目的女性衣品。

粉红淡蓝鹅黄,帽子裙子袜子……

放眼全是这种精致的衣物,大都配有缎带或者蕾丝之类的装饰,洛珈兰有点不太敢想象祁晨穿上其中几件的样子,大概会像个公主。

最后还是店员小姐姐打破了这两个土包子的沉默,小姐姐问二位需要点什么?洛珈兰指指祁晨说给这妞儿选几身衣服,要合身漂亮的,小姐姐自信一笑说包在我身上。

于是祁晨开始带着一件件细腻的织品进出换衣间,洛珈兰只管点头摇头。他摇头的情况占大多数,不是因为穿新衣的祁晨不好看,而是都太好看了,很难做出选择。

到最后,对时尚一无所知、衣服除了黑就是白的洛珈兰,居然选了套叫人眼前一亮的搭配:

上身是件简约合身的水兵服,下身则是刚及膝的蓝白格百褶裙,一双奶白色丝袜裹着纤细的小腿自裙下绵延,到绷着美好线条的小腿肚,到盈盈一握的脚踝,再到小巧妩媚的足弓,脚下是双方口小皮鞋。

其实蛮老套的,不过亮点是穿这身衣服的女孩。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散件,比如一双绑带中跟凉鞋和两件纯色印花短袖、一条短裤,反正花的都是祁晨自己的钱,虽然羊毛出在羊身上……

但给漂亮女孩花钱、把她打扮的更漂亮,洛珈兰还是挺乐意的。

借着这些衣服,往常单薄的女孩居然惊艳起来了,像是迟滞了数年的发育在刹那间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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