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外始终是漆黑一片,三人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大量的使用能量波进行精密操控,让安祚脑袋痛的厉害。
因为担心秦昕看出来什么异常,所以安祚便以“感冒”为身体不舒服的理由。
秦昕和洛伦希还并没有困意,精神状态也都不错,于是便让安祚先躺下了。
因为座椅下本该落脚的地方全都是水,泡久的话难免会着凉,所以三个人便蜷缩着腿蹲在座椅上。
即使姿势有些难受,但也只能如此了。
安祚蜷缩着腿,脑袋向前放在膝盖上,怎么睡都不舒服。
这姿势实在太过于难受了,即使脑袋又痛又晕,可他始终睡不着,额头上冒着细细的汗珠。
“要靠着我睡吗?”
秦昕有些担心的说。
怎么可能啊......
安祚心里吐槽着。
他是一点也不想和秦昕有太多的亲密接触。
要说喜不喜欢秦昕......?安祚心里肯定还是有感情的。
但大概是赌气吧。
已经被秦昕甩过一次了,安祚可不想成为那种很轻易就被拿下的人。
况且他最近搞不懂秦昕的种种行为了。
明明甩过自己了,明明一直以微妙的,若即若离的朋友关系相处了几年,但最近又开始主动走进自己。
这坏女人究竟是什么打算啊,不会又要欺骗我的感情吧?
——秦昕一句话,就让安祚想了一堆有的没的。
最终结果还是:
“不用了。”
安祚果断的拒绝,继续把脑袋靠在膝盖上强迫自己休息。
可是真的好难受!
安祚要抓狂了。
一边是身体上不舒服,一边是心灵上抗拒。
不过随即他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洛伦希,借个肩膀。”
“唉,唉??”
洛伦希本来一路上自动把自己排除在安祚和秦昕这一对之外了,压根没想到安祚突然提起来自己。
刚刚她正一个人想着下了列车要去买什么甜品吃,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猝不及防的被安祚打断,洛伦希懵了一下。
随后安祚不讲理的把头靠在了洛伦希娇小的肩膀上,洛伦希感觉到安祚的发丝划过自己的脖颈,痒痒的。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洛伦希小脸一下子爆红,耳朵根烫的要命,她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于是便僵硬的垂到两边,紧紧攥着小拳头。
“你,你干嘛啊!谁,谁让你离本小姐这么近了!!”
在颤抖着忍耐了十秒钟后,洛伦希终于憋不住了,一下子又把安祚给推开。
安祚被洛伦希一把推开,脑袋在座椅上撞了一下,他揉着脑袋说道:
“哪有你这么粗暴的对待病号的......”
“啰...啰嗦!!”
洛伦希红着脸别开了视线,两个胳膊抱了起来,看起来有点生气。
“再乱搞拿锁链砸烂你啊!”
洛伦希攥紧了小拳头冲安祚挥了挥,不过脸上的红霞依旧引人注目。
“盯——”
安祚感受到身后尖锐的视线。
“花心大萝卜......”
秦昕眯着眼睛淡淡的说道,语气就像是在面对一个超级大渣男。
“你!”
安祚这下可忍不住了。
到底是谁把劳资甩了的!
现在翻脸不认账了是吧!
一想起来那年秦昕分手时的决绝,自己万般挽留,安祚就感觉自己像条狗一样。
“不是,你有脸说我?”
安祚额头上青筋暴起,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下秦昕可不乐意了,她身子从瘫在椅子靠背上的状态迅速坐直,歪着头吐出来一句:
“哈?”
“哈?”
安祚也歪了下脑袋,也对着她来了一下。
“当年是——”
当年是谁甩了我。
本来安祚想要说出来这句话的,但话说了一半又吞回肚子里面了。
关于这事,安祚倒是释怀了。
至于为什么秦昕甩了自己,他倒也不想要深究了。
有些事情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的,感情也一样。
安祚对秦昕现在的感情就像一根细细的丝线。
若是愿意重铸,那这丝线依然有机会变成粗粗的麻绳。
若是不理睬,那这丝线也就一直那么悬着,若即若离。
“......当年怎么了?”
秦昕看起来犹豫了一下,不过随即还是问了出来。
“......没事。”
刚刚还激动起来的安祚突然安静了下来,嘴里淡淡的吐出来这么一句话,语气冷淡而平静。
车厢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
“我睡觉了。”
“啊......”
安祚闭上眼睛把头埋在膝盖里面,秦昕朝安祚伸了伸手,但又收回去了。
“这样不难受吗?”
秦昕又问了安祚一遍。
“没事。”
安祚闷闷的回答道。
于是车厢里又陷入了长达一分钟的尴尬沉默。
“啊啊啊啊啊!本小姐看不下去了!”
打破这尴尬气氛的是脸红的洛伦希。
“你!把头伸过来!”
洛伦希一把抱住安祚的脑袋,重重的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安祚脸一下子磕到洛伦希的肩膀,一时有点发痛。
“不就是借个靠枕吗!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你们俩什么毛病啊!”
“本小姐真搞不懂你们两个!从启程一直忍到现在了!你们到底是情侣还是朋友啊!一会儿整的本小姐插不上话,一会儿尴尬的非得让本小姐开口救场才行!”
“安祚睡你的觉去!还有你,也把嘴巴闭上!”
洛伦希拍了拍安祚的脑袋,又指了指秦昕,颇有坐中间骂两边的气势,不过她坐的是最边上。
发飙的洛伦希脸上依然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安祚靠在自己身上害羞的脸红,还是因为生气才脸红。
“咱俩好好盯梢!别让星球的时间又加速流动了!”
即使刚刚在发飙,但洛伦希的眼睛一直盯着过道里的星球,以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噢......”
秦昕看起来有点失落,眼睛撇了撇靠在洛伦希肩膀上的安祚,又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肩膀,叹了口气,把脸埋进膝盖里面。
“我们一人盯半个小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