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冷眼盯着袁堂主，对她手里的手枪警惕不已。
对方也察觉了自己的目光，眼看他和薛姐放弃抵抗，几女的警惕心松了下来。
俩手下拿着刀具朝薛姐靠近，而袁玉娇的手也不老实地在楚墨身上乱摸。
“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强忍着恶心，任凭这个女人摆布。
软玉入怀，袁玉娇兴奋起来，红唇开始靠近美人的脸颊。
眼看几人放松警惕，楚墨暗道机会来了，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生石灰，趁着袁堂主松懈的空隙，一把洒在她的脸上。
生石灰遇水会释放大量的热，与人眼的组织液接触会让人短暂失明。
“贱人，你敢阴我！”
一股灼烧感立刻从袁玉娇眼部升腾，她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开始原地乱抓起来。
楚墨把缠着绷带的匕首解开，他没敢上去攻击疯狂了的袁堂主，只是刃口对着疯女人警惕着。
赶紧后撤几步，看着阵势，要是被这疯女人抓到，非被她掐死不可。
他的计划就是制造机会，让敌人远离豆芽。豆芽安全了，再找机会逃走。
现在正是行动的最好时机，失去豆芽这张挡箭牌，薛姐才能出手。
果然，就在行动的瞬间，两个小太妹的惨叫声传来。
“薛姐！”
楚墨有些担心地看向不远处扭打在一起三人，他靠运气暂时控制了袁玉娇。
可是失去手枪的薛姐，还能徒手解决手持刀具的两人吗？
结局出乎楚墨意料，不愧是多年的老警察，无论是技巧还是力量上，薛警官都远远胜过两人。
只见她空手夺过白刃，身躯从地拔起，一记钻心的鞭腿直接让靠近她的女人失去抵抗力。
失去武器的另一女人，吓得拔腿就想跑，结果也被一记掌击在后颈，晕了过去。
“快走。”薛姐解开豆芽身上的绳索，拉着楚墨就要离开。
就当楚墨正要从楼顶的消防通道离开大楼时，双目通红的袁玉娇出现在了门口。
“死，你们几人都要死！”
她举起手枪，黑黝的枪管对准豆芽。
‘咔，咔，咔’
能听见她扣动扳机的声音，火舌喷出艳光。
“不要！”
楚墨猛然冲了出去，肩膀撞在袁堂主身上，这一下歪打正着，直接把这女人撞得从六楼上摔下。
走到护栏边缘，楚墨不可置信地看着楼底摔成番茄酱的女人。
呆呆地张开双手，这双白皙的手掌上，仿佛沾满了血腥。
“薛警官，我杀人了，我不是故意的。”
薛姐用手遮住了豆芽的眼神，不让孩子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跟在她身后下楼，楚墨的心脏蹦蹦直跳。
他第一次，亲手结束了一个生命。
三人来到楼底，从番茄酱中拾出那柄警用手枪，薛姐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擦拭枪身上的血迹。
卸开弹夹，她淡淡地说：“弹夹都是无弹头的空包弹，这柄枪没有威胁。”
空包弹的缘故，袁堂主生前开出的几枪，并没有对豆芽造成任何伤害。
近距离现场的惨状更加触目惊心，楚墨不禁捂住了小嘴。
“薛警官，我不知道。”如果知道那只枪没有子弹，他也不会爆发出那么大的勇气。
薛姐在楼下望着楼顶，六楼的高度，没有缓冲物必死无疑。
这一趟真是心惊动魄，她是有私心的。
楚墨把计划完完全全告诉了她，可她并没有毫不保留地把空包弹的消息告知楚墨。
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身体去替豆芽挡子弹，自己却还对他有所隐瞒。
一股浓浓的愧意从薛姐心中升起，她说道：
“没事的，在这末日里，荒郊野岭每天都有死人，你等等我。”
劝完楚墨，薛警官又上楼去，在惊骇的目光中。
两个昏迷中的小太妹从天而降，三具番茄酱呈品字形排列在地上。
“豆芽，别看。”
“既然把人得罪死了，就不要留下祸根。”薛姐道。
这三人故意挑选了一处没人的地方作恶，结果这片风水宝地成全了她们自己。
只能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要埋了她们吗。”楚墨看向不远处的树林，薛姐摇了摇头。
“用手刨坑？别管了，会有野兽循着血腥气叼走她们的尸体。”
听到这番回答，愕然。
回去的路上他时不时张望身后，仿佛担心死者的亡魂会跟上来。
薛姐真的是个警察吗，眼看着她用沙土摩挲裤脚，将身上血迹和腥味掩盖。
末日真的会改变一个人，或许就是这份冷血才能让她带着孩子活在末日里。
自己，不过是仰仗精灵的鼻息苟且，失去菲莉，他连这片动车站营地都到不了，就会被路上的劫匪掳走。
薛姐把豆芽背上身后，小豆芽看来累坏了，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在背上睡着。
看着忧心忡忡的少年，薛警官像个老前辈不停开导他：
“现在不像过去，有监控，有指纹，还有刑侦警察，她们就像三个蚂蚁，死得无声无息。”
没人会关心她们，青蛇帮也不过是个松散的组织，没有既得利益者，没人愿意会为了这三个人渣寻找凶手。
甚至，为了保住青蛇帮的声誉，青蛇帮帮主未必会公开她们死亡的消息，所谓的十大堂主，不过是老板给手下画的一个大饼罢。
袁玉娇什么也不是，末日前是个逃犯，末日后也是个人渣，再过不久就会变成泥土里的养料。
“薛姐，我知道。只是，我感觉无端地夺走生命，总是不好的。”
“你这是正常人的想法，前提是放在和平年代，你真的以为袁玉娇只想占你一点便宜？她那两个小妹只想揍我一顿出气？”
“你太天真了。”
薛姐深知这种惯犯往往都是心理变态，在一开始她就考虑把这几女都灭口了，只不过楚墨阴差阳错代劳了一人。
循着来时的路回去，两人已经看到了动车营地里来往的人流。
“今天正常开张。”薛姐说完，掀开了货物的篷布。
如果那三女身死的消息被传出，刚好今天她们又歇业，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像是担心被逮到的小偷，今天营业的时间里，每每看到有青蛇帮的女子路过，楚墨眼神就开始不停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