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滑过肌肤的感觉很是古怪，酸酸麻麻，带着不可质疑的恶作剧式威胁。
她极富侵略性意味地勾勒着领结锁骨，让徐苹呆住了，盯着她往日清丽的螓首发愣，任由兰圃松开手，迈步离开。
“这是怎么了？她今天疯了？徐苹……”一群女孩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嘴地议论起来。
今天的兰圃真奇怪，徐苹脸上微微泛红，摇着头说道：“我没事，不要管她，咱们继续练习。”
哗啦，清水轻轻没过脸蛋，何方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学姐，任由水滴涓涓汇流而下。
她的冷白皮质感极好，如出水的女妖一样清涟，如今附着何方的灵魂，沾染了淡淡的邪气。
“兰圃，为什么不拒绝？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很多次了……”何方看着洗手间的大镜子，这样会更有对话的感觉，能让她把自己说的话记在心里。
“对不起！”认错倒是爽快，可根本不改的啊！
一体双魂，兰圃能感觉到幽灵失望的感觉，讷讷道：“我当然是不愿意的，但是……但是王导员让我配合她们训练。”
“我也想教她们怎么发声、怎么换气这些实用的技巧，但是她们不喜欢听我说教，就是让我弹琴给她们伴奏……”
这么说责任还在自己？是他让学姐不要忤逆导员的。
何方捏了捏她的脸，滑滑的秀气小脸要用力才能揪起一块软肉，顺着指尖凹陷的雪肌漂开一片晕红。
他脸色沉了下来：“撒谎，以前我没来的时候，你难道不是一样自己在一边没完没了地伴奏？”
哈，居然还想蒙混过关，亏自己还记着她，害怕她让【名师】杀掉了。
“不是！”兰圃喊出了声，委屈巴巴地说：“我今天早上是有进步的，今天我就拒绝了和声，也没有被指挥着去买水……”
“其实马上就下早课了，我只需要再坚持一小会儿就可以了，而且……”
顿了顿，学姐快乐地说道：“而且，不是还有幽灵大人吗？幽灵大人才是身体的主人啊！”
何方脸色缓和了一些，有进步就好，就怕学姐一点都不听话，还是软弱的性子不化，“我的身体你管理得不好，我还是要惩罚你。”
惩罚！兰圃打了个激灵，她印象里的惩罚也就只有不听话的时候，母亲不让她吃饭了。
饿肚子的感觉很难受。
“可是，身体的感觉是共通的。”学姐弱弱地说道，如果惩罚自己的话，幽灵也一定会感觉难受的吧。
“我能忍得了。”何方把手帕打湿，拧去水分，捏在手心钻进了洗手间的隔间里面。
学姐不惩罚不行，一天不吓唬她，就能干出到处去调查自己的事，不吓唬她，软弱的本性也不会改掉。
兰圃愣愣地没说话，想不通用手帕怎么惩罚别人。
何方合上门阀，打量了一番声乐系楼的洗手间，大学府的保洁做的不错，地板快要能反光了。
刺啦——何方拉开了马面裙侧边的拉链，兰圃顿时急了，哭嗔闹着：“幽灵大人你干什么呀！我不要呜……不要在这脱衣服！”
何方板着脸低声道：“那我说话你听吗？”
“听！我听话！”学姐夹着哭腔，但马上就补充道：“可我一直很听话呀！从来没有做不好的事情。”
都已经去怪谈社打听自己了！还敢说没干坏事？
“幽灵大人呜——不要脱衣服好不好，我有好好穿衣服的，让人看见我不穿衣服，那可怎么办？”
原来是担心自己裸奔！而不是担心自己心怀不轨吗？何方哑然，他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幽灵吗？
“好了！不要哭了！我不会出去的。”何方端着架子冷喝一声，学姐喑噎着嗯了一声，立马就收声抽抽搭搭着委屈没哭出声了。
“我……我听话了，把裙子拉上好不好？”
不好，何方拉下长裙，身下是一件透气的棉安全裤，白皙盈盈的肚子上一点凹脐在裤子边缘时隐时现。
“在往里面就没有了……”得到了幽灵保证不出去的兰圃没有那么可怜了，但还是羞涩地抗拒着。
“胡说！”何方揉了揉后腰隆起的丰腴卓绰，冷哼一声：“还想骗我？分明里面还有一层！”
“呜——”
想象中的羞耻场景没有发生，何方解开了衬衫，露出里面有些旧的全罩杯内衣，没有理会盈盈若坠，用手帕擦拭着脊背腋下。
弹琴时几乎整个上半身都在发力，饶是学姐这样的冷体质也架不住发了汗，不擦掉会着凉的，只是擦拭中的点点碰碰不时让少女发出悲鸣。
但除了嘟嘟囔囔以外，就没有更多的抵抗了——看来还是知道谁对她好的。
穿好衣服，何方打开门，神清气爽地准备回教室，他对声乐一窍不通，但是却不能不考虑缺勤的后果。
黄英的尸体还在司务封锁的教务楼里。
可无视万众瞩目的目光回到训练室才坐了一会，就感到浑身发冷，肚子也一阵阵酸疼。
“这是怎么了？你生病了？”何方按着手机打字问兰圃，学姐弱弱地解释道：“应该是……那个来了。”
沉默，何方起身又出去了，找到了兰圃休息室的储物柜翻出卫生巾，摸出几片钻进了洗手间。
“幽灵大人，你不会用吗？”兰圃小声说着，看见何方操作着手机查找用法，低声建议道：“其实可以问我呀。”
话是小声说的，但是其中的欣喜却如何也藏不住，因为现在兰圃确认幽灵是一个男幽灵了。
当然也不是说女幽灵就不好，她只是更加渴望宽阔、强大，能给她安全感的怀抱，就像已经快记不清的父亲一样。
“问你什么？”何方又一次拉开了马面裙的拉链，呵呵发笑：“兰圃，我真的要脱了。”
“……”学姐沉默了一会，何方催促她快流出来时才颤声道：“可以闭上眼睛不看吗？好羞的……”
虽然第一次附身换衣服的时候已经被幽灵看光光了，但那时她整个脑子一片混乱，幽灵大人救了她，还凶巴巴的，哪敢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