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女人。
全是害人精。
“这位同学，你要是来上课的话，好好坐下听课，别妨碍其他班级的学生。”台上的老师终于反应过来，开口提醒。
对于女孩的服装，他没说什么。
毕竟现在什么年代了，连不穿衣服的都大有人在，何况是一个穿汉服的女生。
“夫君是有所顾虑？”眉头微蹙，犹豫片刻后，白衣女子还是坐到林凡的身边。
教室重新恢复表面的秩序。
待白衣女子的视线无意间扫过殷柳伊时，她的表情微微一变，没有说话。
“上课期间，突然有个陌生女人跑来叫我为夫君，还让我跟她一起回家，只要不是精.虫上脑，没几个正常人会同意吧？”
反问一句，林凡把手机还给了身边的殷柳伊。
坐标表示的位置他大概查清楚了，位于一条国道旁边，离学校不远，打车过去的话，最多二十分钟。
地图上没显示周围有什么建筑物，一片空白。
他得抽个时间自己过去看看。
“陌生人？”收回打量殷柳伊的目光，白衣女子语气疑惑：“夫君莫非没收到前几日的信件？”
“嗯？那首小黄诗是你写的？”
反应过来，望着身边面容清冷的白衣女人，林凡好奇的问。
“嗯，正是出于奴家之手。”
旁边的殷柳伊没有说话，水灵灵的两个眼睛，不断闪转腾挪的打量白衣女子和林凡。
似乎在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鼻尖围绕着一股淡淡的幽兰香气，林凡思索片刻后，坐直身子，正视身旁古色古香的女人。
“所以你叫杜若？”
“正是。”白衣女人，也就是杜若点了点头。
默默叹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林凡总感觉现实光怪陆离的事情，在自己身边一件接着一件发生，似乎冥冥之中有股力量不肯让自己停歇片刻。
莫名其妙。
“虽然感觉牛头不对马嘴，但也当做是提前认识吧，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和一些基本的信息，不然也没办法把信放到我宿舍里。”
这一点，杜若没有否认。
她眼前的林凡，揉着额头的询问，还没有停止。
“之前第一次看到到信里内容的时候，确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不过后来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大多数的疑惑又不太重要，重要的事情，好像就两件。”
理了理思绪，林凡大体上搞清楚现在应该问什么。
“夫君请讲？”脸上没什么情绪，不论面前的林凡说什么，杜若似乎都是一种淡然处之的态度。
“第一个问题，你信上最后的意思是不是打算叫我去送死？”
没有什么好值得遮遮掩掩的，今天凌晨回学校的时候，林凡仔细研究过那封信的内容。
脑子清醒以后，大概意思没有多难猜，传达的信息对于他来说，其实就是一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结局。
“夫君，如果这样理解的话，确实也没错。”
沉默片刻，杜若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望着林凡不出所料的眼神，她开口想为此解释一两句。
“不过希望夫君为苍生考虑，如今地狱崩坏，从下面爬上来的鬼会越来越多，如果不封锁鬼门的话，百里焦土，尸横遍野的场景，一定会发生。”
为什么拯救苍生要自己死？
封锁鬼门又是什么意思？
她们的计划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林凡都不知道，他也没知道的欲望，有的时候，确定一两个关键问题就好了。
“你不用道德绑架我，你要是提前来这个学校的话就会发现，我其实没什么道德。”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林凡的话，杜若的目光在教室转了一圈。
好像一切真如林凡所说，大部分盯着林凡的视线里都有愤恨，不满，嫉妒等各种情绪。
仿佛对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第二个问题，你们对付鬼的方法是什么？”
问题跨度有点大，杜若稍微想了想。
“方法有很多，大体上分为符箓，道法，仙具，鬼阵。”
前面坐着的几个男同学，估计是听到了些两人的谈话内容，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搞不清楚两人说的到底什么意思。
“其实不管是哪一种，全是鬼的力量对吗？”林凡进一步追问。
这一次杜若沉默了好久，她不知道林凡怎么得知的这个消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台上的老师离开教室，林凡也打算离开时，她才听不出任何语气的开口。
“夫君说的没错。”
眉头一跳，望着坐在身边的女人，林凡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伤心。
一切和尝云说的一样。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
不管是什么道法，还是佛法，本质上是鬼的力量的一种延伸，不存在意外，没有任何区别。
而只要动用了鬼的力量，就必定会遭到反噬。
所以结合之前信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杜若刚刚说的那些话，包括昨晚女扮男装的顾晓的一些支离破碎的言语。
青城山的计划，林凡大概能猜到一二了。
牺牲青城山所有女弟子的寿命，给他采阴补充阳寿，然后再用鬼的力量，封住目前世界上所有的鬼，至少是一个地区的鬼，最后再让杜若采掉他，进入地狱，封住通道。
人间就能换来和平。
当然，这只是林凡的一个猜测，其中肯定有很多具体的问题他没有想到，比如封鬼的方法，如何锁住在地狱中的通道，安全区的一个管理，但大体上，林凡觉得自己推测的没错。
这也能说明，为什么昨晚顾晓一定要杀他。
生命没有厚重之说，有时候理智不一定胜得过感性。
好似是火车难题。
他如果站在第三方的上帝视角是没有什么愧疚感的，很容易就能做出选择，只是一旦成为当事人的话，这种选择就会变得异常艰难。
事实证明又一次证明，现实没谁可以预料。
昨晚的当事人是顾晓，今天的当事人就是林凡。
现在他要面对这种看似好像，特别困难的选择了。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可以走了。”表情平淡，林凡从殷柳伊身边离开，后者愣了愣，马上跟了上去。
“夫君，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