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九黎十分坦诚，她只是实在没法活下去才走的这条路，虽然她的技艺属于精湛的那一类，但她并不知道盗贼之路有什么可取之处，更别提找到其中的玄窍了。
潜行？暗杀？遁逃？
玉九黎不清楚什么才是重点。
“潜行吗？或者是暗杀？”
白廿一斟了盏茶，看着玉九黎，说：“实在不知道的话，之后再说。先教你点别的东西。你想先学点什么？”
啊？师父授业，难道还要我自己先问吗？
玉九黎回想起白廿一之前说过的话，什么道啊御啊灋啊什么的，忽然，她想起了一个东西。
“王爷，你之前说的……妖发动的那什么……诡异？是啥啊？”
“哦？这个嘛……”
白廿一咽下茶水，瞑目息神，思索了一番，随后开口：
“至前一百年左右，妖还大兴于世的时候，作为与万千修士对抗的群体，他们有独属于自己的法术。这一法术被称为【妖谶】。”
“谶，诡为隐语，预决吉凶。这是妖族中最为兴盛的【影妖】所掌握的秘术，影妖以妖息为法，独掌命运支流，是最为强大的妖谶。而各家妖族也有独自的妖术，继承影妖妖术的名号，也称之为妖谶。最初之时只有影妖掌握，无人了解影妖的妖谶是如何发动的。影妖销声匿迹之后，修士们才从其他妖族手中了解到妖谶的秘密。大体含义，无非是化动妖息，用类似修士运转灵力的方式，将其幻化为真用以攻击或者其他目的罢了。”
“举个例子，虎妖一族的妖息含有极强的凶戾之气，其族所用妖谶，最大的作用是强化自身的力量达到数倍于之前，让自己的攻击无法被治愈，加速血液流失的速度。”
“妖谶在妖族没落之后，逐渐弥传弥失，至今讹传为诡异。不过你叫什么都可以，并不影响使用罢了。”
玉九黎思考片刻，觉得好像与自己看的小说里什么仙术好像并无二致，就假以理解。只是这影妖的故事似乎有趣，但她目前并不关心，不晓得白廿一知不知道，也就无意多问。
“我可以直接理解为，某种和修士差不多，只是力量源泉是什么所谓的妖息的法术吗？”
“大体就这个意思。不过每个妖族独有的法术是隐秘且不可外传的，你可以理解为血脉继承。”
什么血继限界……
那我是不是也有独特的妖谶捏？
“那我是不是也有什么狐族独有的妖谶啊？”玉九黎连忙问道，这种有趣的东西让她产生了兴趣，边收拾木案边说。
“应该也有，但狐妖有许多大宗小宗的分支，不好判定。不过我能知道的，是只要身为狐妖，应该都会使用两种妖谶。”
玉九黎收拾着东西，没有在意到白廿一说这句话时眯起的眼睛。
“啊嘞，是啥呀？”玉九黎收拾完，抬起双眸看着白廿一。
“控火，以及幻术。”
啊？什么宇智波……不是不是，幻术，是我理解的那种吗？
“是……我理解的那种幻术吗？”
“用眼睛发动。”
靠，这不就是宇智波吗，还有没有什么写轮眼啊？
玉九黎自然而然地将这什么狐妖的妖谶与自己理解的宇智波一族联系在一起，然后觉得有点太有意思了。
好家伙，我不会还能释放什么月读天照什么的吧？
“哇，好厉害，那怎么使用啊？”玉九黎虽知道了大体是什么东西，不过还是装出惊讶的表情，向白廿一询问道。
“不清楚，按照修士来说的话，大致就是调运周身灵力，以意念发动？以有形生于无形，从生乾坤那种。”
白廿一倒不是说假话，他确实没有完全搞懂妖息与妖谶之间的具体联系，只知从书上看来，大致与修士无异，至于影妖之谶和其他细节，并无太多细致了解。
“啊？那……我试试？”玉九黎没怎么搞明白，但还是清楚大致应该就是唤动妖息，然后注入意念？像火影忍者里那样调动查克拉，或者像修仙小说里发动灵力那样？
想着，正要像之前尝试过的那样运转妖息，却被白廿一拉住了。
“等等，你先别动。”
“啊？干什么。”玉九黎不明白白廿一为什么叫住自己，寸止的感觉很难受诶！
“你还不能轻松控制妖息，别像上次那样把我炸飞了，我还承受不住。”
“嗷嗷，抱歉抱歉。”玉九黎立马停住，想起上次把白廿一弄的撞到墙上，有些愧疚。
白廿一起身去红木摆架处翻找一下，拿出一个翡翠雕琢的山水盆景，放置在木案上。
“所有的介质中，玉是最温和的，天然能承受容纳灵力或妖息，你先将手伸在这个玉石上，试试看按你的想法操控妖息再说。”
“啊，好。”
玉九黎打量了一下这座玉雕。玉雕是一整块原料雕琢成的，品质不算太高，也不算太次。工艺十分精巧，应该是以范宽的《谿山行旅图》为蓝本下刀的，玉料被雕琢成一座宏伟的巨山，松柏苍郁，古刹静谧，悬丝瀑布垂流直下，将鬼斧神工的自然雕琢得栩栩如生。
雕刻的工匠好厉害……白廿一好有钱……
玉九黎将手伸到玉山顶端，这次她睁开眼睛，全凭意念尝试唤出自身的妖息。
怎么又没反应？
不对！
刹那间，恐怖的气势喷薄而出，整块玉料内里充斥着黑红交织，如绸缎被撕裂，细丝乱舞一样的妖息。妖息注入引发的震动甚至让玉山之下的台面随之一震，一碗茶杯碎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还好我没失算。”白廿一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玉九黎也呆住了，立刻收手，妖息也随之遁入掌心之中。
“你的操控太好了。”
“啊？”
“好的跟压根不会操纵一样。”
“额……”
“听我的，你要感受妖息的流动，如灵力流动一般。要顺着流动抓住感觉，从上到下地释放。”
说着，白廿一将手附上玉山，只见须臾间那白玉雕成的瀑布中，灵力缓慢而精准地流动，宛若一根根金丝倾泻而下。
“如此便可。好，再来一次。”
哇趣，好牛！
玉九黎看着这一幕，有些畏难地再次伸手。
于是经历了接近三个小时循环往复无聊至极的训练。
三个小时之后，玉九黎看着已经能释放出较受控制，随心意变化的妖息，满头大汗地躺倒在地上。
“行吧，已经算是很快了，只不过一般修士生来如此，并不需要多加修炼罢了。”白廿一说道，“马上先吃个饭，吃完饭午睡一个时辰，起来继续练。”
“啊？还要继续啊？”
“三个月时间，我已经很给你自由了。”
白廿一说道，起身准备去找侍从。
啊！天呐！要累死我吗？
玉九黎两眼一翻，装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