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混蛋!
去死吧!
那一瞬间的愤怒犹如恐慌的飓风席卷了整张办公桌,这段时间的调查资料四散纷飞,白色的纸片铺满了地面。
酒井美奈双手撑在桌台上,密密麻麻的血丝爬满了眼白,耳垂上的吊坠也在猛烈摇晃。
她终于明白这女人为什么会放弃深造的机会,视家族命令于不顾,突然回到国内,去了一家哪怕在岛国排名也不算最前列的医院担任医师。
浅见美绪口口声声说的……吸引着她回来的不确定之物,让她产生了浓厚兴趣的意外收获,怎么看都一定是盯上了清水裕树和他的妻子无疑了。
不需要任何推理和猜测,一切都不必多说。
清水裕树这个男人即便什么也不必做,却就是有着一股近乎于魔力的吸引力,犹如漩涡般吸引人望下去……坠下去,最后不可自拔地沉溺之中。
爱和性哪个更重要?
这婊.子女人又要作弄她那些恶心变态的扭曲实验了吗?
只有酒井美奈最清楚这女人看似温静冷淡,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伪装下,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神经病、精神变态!
她第一次见到浅见美绪是在酒井家族的大本营长野,对方作为身份高贵的宾客,自然也要由她这个酒井家大小姐亲自接待。
隔着来来往往的重重人群,只用了一眼,酒井美奈就从浅见美绪身上闻到了一种潜伏于冷静之下的病态疯狂。
身为医生的浅见美绪,才是最需要被治疗的那一个。
酒井美奈险些把手上细长晶亮的美甲掐裂了,按照她的计划……本来一切都正向着期望的方向推动,她绝不能容忍任何不安定的因素出现。
只要涉及到清水裕树……她总是忍不住会失态,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她一刻也无法等待了,直接拨通了浅见美绪的电话。
电话那边是女人的轻笑声,“是美奈吗?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当然是有烦恼,想来找美绪姐姐聊一聊。”
“感情上的事?是上次在电话里说的那个有妇之夫吗?看来你真的很爱他。”
“是啊,姐姐说这是不道德的,劝我放弃,可如今为什么也想做同样的事情呢?”
“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浅见美绪的声音冷了下去。
“这种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你适可而止吧,不要再纠缠清水裕树了,看在以往的情面上。”
“你口中的有妇之夫居然是清水裕树?”浅见美绪讶然,又认为酒井美奈的态度很有意思,“我还没有动手呢,你急什么?”
酒井美奈无动于衷,做出了承诺。
“现在就离开东京,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算我欠你一个人情,等我日后回归酒井家,你可以随便开价……”
“啧啧啧……怪不得明明在国外混出了声势,本可以乘胜追击,为日后回归酒井家换取更大的利益,可你却放弃了,毅然决然地回到岛国。
原来是心有所想,日有所念呐,这个男人到底有着怎样的魅力呢,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我是深爱着裕树,到了无可自拔的地步,所以不如姐姐让让我好了,让我得偿所愿,能和裕树终成眷属,这也算是一件功德了。”
“难道清水裕树君就是那个人?是他……果然是他对吧?原来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啊。”
浅见美绪感受着酒井美奈近乎卑躬屈膝的态度,心中的猜测愈发笃定了,冷然的声线隐隐透出兴奋的颤音。
“当年传闻酒井家的大小姐金屋藏娇,私下在闺房的暗室内……囚禁着一个男人,日日夜夜与之颠鸾倒凤、鱼水之欢。
后来事情败露,你被安上了荒淫无度、败坏家风的罪名,被酒井家除名,驱逐到了国外,我原以为这只是个莫须有的罪名,没想到啊没想到……”
“够了!”
酒井美奈又险些失控了,清楚再怎么卖惨博同情,这个心冷的女人如何都是不会变心了,反倒是一直在讽刺、戏耍她。
她深呼吸一口气,冷笑着。
“如果只是缺男人疼爱了,想解解馋……我可以找人来满足你啊,毕竟……姐姐有那种病在身,怕是每时每刻都浑身热烫,渴望发泄的吧?”
“我很好,这么多年也过来了,不需要你操心,”
“是啊是啊,我常常佩服姐姐,明明瘾大成这样……是天生**荡.女的体质,却还能出淤泥而不染,到如今都是干干净净的老处女。”
浅见美绪俨然也被挖到了痛处,她们这些豪门权贵,利益一致的时候可以是朋友,当然也能随时撕破脸,互相揭短,斗个你死我活。
“不必在这里逞口舌之快,我真的很同情美奈你的遭遇,当初被圈养在暗室里视作禁脔的男人,如今却成了别人的丈夫,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这种心爱之物被夺走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
“所以你愿意退出吗?别来打扰我的好事。”
“我看中的从来都不只是清水裕树这个人,而是他们夫妻俩能带给我的东西,得以完成我的实验。
我们之间利益并不冲突,甚至可以合作,让你能够更快的得偿所愿。”
酒井美奈还是难以抑制地动摇了,以她现在的实力,老实说还只能徐徐图之,打持久战,否则她也不会连有栖美枝子这条丧家之犬都要用上。
她无比恐惧、害怕他们夫妻俩真的情比金坚,情深似海,拥有着她从未体验过的浓厚爱意,因而不敢轻易拿出那一段蝇营狗苟、难以启齿的过去当做威胁的筹码。
可倘若得到了浅见家植根在东京的势力,犹如酒井家之于长野,说是只手遮天、指鹿为马也不为过!
有了这等助力,便可把清水裕树强行绑走,再做一回囚禁圈养的勾当,日日夜夜享用这具她足足思念了七年的美妙肉体,岂不快哉?
那个侥幸成为清水夫人的女人,就任她哭天喊地,做个孤苦伶仃的寡妇去好了。
阴暗的想法在心中滋生蔓延,酒井美奈只感到美妙至极,飘飘欲仙了。
咚咚咚!
“谁?”
“快开门!是我!”
办公室门外传来了清水裕树刻意压抑而变得沙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