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盗贼们的确不是很强,而很多在普通人看来像是魔法一样的手法,在那些强者们的面前都无从遮掩。甚至不如正儿八经的魔法。
更何况,即便是魔法——强者们也能够对抗。
所以,大概人们都没有想过会有人来偷勇者之剑,主要是这东西偷了也没有用,要获得勇者之剑的承认,这玩意儿才会真正的能够被使用。
自愿在这里守护的强者们主要是防备魔族的袭击,倘若是魔族占据了这个区域,让人类的勇者无法获得勇者之剑,那将是一件极为糟糕的事情。
不过,谁也不曾想到,真的有一个少女会来偷勇者之剑。
“这位叔叔,我可以试着去获得勇者之剑的承认吗?”
菲娜直接用自己原本的面貌,出现在了强者们的面前,她随意找了一个看上去像是老实人的人问了一句。
“啊——当然可以,小姑娘,不过你最好不要抱有太大的期待。”这位强者当然知道勇者之剑不会选择女人,可是面对如此天真浪漫小姑娘的询问,难道他要打击别人的热情吗?这种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不被勇者之剑选上那是勇者之剑的问题,“勇者是很难诞生的。”
“嗯!叔叔!我会努力的!”菲娜握紧了拳头,她看上去真的像是个天真浪漫的少女来来到了勇者之乡。
周围的强者们确定这个少女就是本来的面目,并不存在易容之类的状况,都是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虽然想到待会儿可能需要安慰这个少女就觉得有些头痛,不过谁不喜欢和可爱的小女孩子说话呢?
就像是自己的孙女一样。
“我当年就在想,要是我儿子没死在战场上,我现在肯定也有孙女了。”另外一个强者如此感慨着,“多半也像是你这么可爱,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菲娜!”
“哦~多么可爱的名字!”眼前的少女看起来是如此的孱弱,她纤细的臂膀看不到任何强大的力量,她可爱的外表极为具有迷惑性,不会让让任何人以为她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菲娜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摆放勇者之剑的台子上,她看见了所谓的勇者之剑。
说实话,表面看起来,这把剑真的很普通,就像是在街道上不管什么地方都能够买到的剑一样,但这把剑却具备着能够斩断一切的能力。
特殊之处大概在于没有生锈?
她不知道,她试着握住了剑柄,然后用力拔了一下勇者之剑。然而,没有拔出来,果然是像秘宝新生一样的机制,换言之,自己在这里使用第三只手,应该绝对能够把这把剑带走。
她又试着用力,似乎不甘心一样,两手都握住剑柄,有些龇牙咧嘴的用力拔剑,那可爱的模样让不少看着这边的人都忍俊不禁。
守护勇者之剑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他们总是见到那些不被承认而气急败坏的家伙,像是这样可爱的少女,总会让人心情变得很好。
努力了好一阵,少女气喘吁吁的放弃了。
“呜呜……失败了……”
先前那位强者走过来,摸了摸少女的脑袋:“不用在意,菲娜。很多人都会失败,这并不是一件需要沮丧的事情,只有命中注定之人才会被勇者之剑选中。”
“唔……我家人还在外面等着,叔叔,我要走了。”
“好的,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叔叔,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少女强颜欢笑,她显然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是却明媚而开朗,“尽管没有被勇者之剑选中,但是我仍然会为了人类的事业奋斗的!”
她这话倒是发自真心的。
“好!叔叔祝福你!”
整个画面看起来非常和谐。
——名为菲娜的少女,离开了勇者之乡。
事情的暴露,是在第二天。从别的王国来得精锐们,走上去第一个人就把勇者之剑拔了起来。
人们先是愣住,继而欢呼,以为新的勇者诞生,但是在片刻之后,那个被握在手里的勇者之剑就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根极为普通的树木。
所有的欢呼戛然而止。
经过勇者之乡强者们的仔细探查之后,他们不得不遗憾的宣布一个问题,一个前所未有的问题。
勇者之剑失窃。
这可以说是轰动世界的大事,而人们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判断出来了作案凶手是谁,要问这个世界上到底谁能偷走勇者之剑,当着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剑偷走。
想都不用想,那就是刚刚犯下了大案的义贼纳斯,克拉姆王国到现在都还在通缉的大盗。
只有他能够犯下如此大案。
“昨天那个女孩子!”人们顿时想到了昨天那个笑靥如花的少女,“那竟然是义贼纳斯的真容!名字也是吗?”
勇者之乡向全世界发出了警告。
这个事情一发生,就和之前的情况不一样了,之前纳斯盗窃荣耀之心,可以认为他和克拉姆王国有私仇,或者是有别的什么因素。可是如今她又盗窃勇者之剑,概念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她搞不好是瞄准了所有的秘宝, 打算偷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十大秘宝,尽管勇者之剑不是十大秘宝之一,可这东西的重要性丝毫不比十大秘宝差。
顿时间,所有的王国都变得警惕起来,不是每个王国都是克拉姆王国那样把秘宝当做是诅咒,有些秘宝的作用真的很厉害,是王国的底牌之一,倘若是被偷走,哭都没地方哭。
本来看克拉姆王国笑话的王国一时间都禁声了。害怕义贼纳斯盯上他们,甚至默默撤销了之前克拉姆王国传过来的关于义贼纳斯的通缉令。
而盗窃行为的主角,名为菲娜的少女,此刻正拿着勇者之剑,就像是她所预料的那样,自己这个等级的“第三只手”是可以偷走神赐予的需要按照流程来进行的宝物的。因为这个技能,也是程序之一。是神所允许的,自世界存在以来,就运行的规则。
“不管手段如何,我总归是拿到了勇者之剑,这么说,我现在是盗之勇者?这个名字听上去很挫啊……”菲娜握着勇者之剑,她并没有感受到这把剑强大的力量。说是可以斩断任何事物,她稍微做了一下尝试,也没能做到。
她只能认为是自己剑术水平不够,没有真正获得勇者之剑的承认才会如此。
毕竟这东西只能用第三只手抓,自己的手是抓不住它的。
她决定拿着勇者之剑再回去找一波贾斯汀,重新对他发出邀请。能够从勇者之乡拿来勇者之剑,已经对这位前勇者足够尊重了。也算是和尼莫丝的约定内容,不知道这把剑能否触动贾斯汀。
……
法官很难当。
从贾斯汀个人的角度上来看,他完全不适合做一个法官,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而他切实感受到,这份工作的重量。
不知道是偶然还是被刻意诱导的,来到自己这里接受审判的人——都很复杂。
譬如说为了自己的母亲不被饿死而进行盗窃者,自己要如何审判?把他关起来,他的母亲又如何?
他越是进行审判,他越是感受到束缚在自己身上的某种像是蛛丝一样的东西缠绕自己得越紧,他就越发只能抓着“律法”二字作为基准来行事。
因为他内心的道德天平早已经失衡,他早就失去了“正义”的准则,律法是明文规定的,切实可以作为标准来推行的东西,只要把一切都交给律法,那么自己就可以获得轻松。
他在审判的过程中,也感受到了律法的些许无力。最直接的问题是,律法并不完善,有太多律法上没有规定的内容,贾斯汀在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他找不到准则,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当他又一次找到尼莫丝的时候。
他说:“我做不了法官,让我回去当骑士吧。”
“我听说了你审判中出现的问题,贾斯汀,关于律法上那些不够严明的东西,不够完善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做判断呢?你应该知道,你拥有那样的力量,如果是你的要求,我的姐姐无论做什么都会同意,即便是你要修改律法,即便是有人反对,她不会介意屠杀两个家族来满足你的要求,让你想要的律法得以实现——”
她的目光当中,有着令人畏惧的光芒,乃至于前勇者的贾斯汀竟然不能和她对视:“你有那样的力量,所以,你的想法,就是律法的根本,你的正义,就是律法的执行。你恪守的准则——就应该你是的内心,贾斯汀,告诉我,你内心的正义,到底是什么?”
“不……不应该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贾斯汀慌乱的从尼莫丝所在的房间中离开,他的样子极为狼狈。
目送着贾斯汀那狼狈离开的身影。
尼莫丝喃喃自语:“姐姐,他这不是很好对付吗?不过是一个愚蠢的男人罢了,你又为什么要恐惧他?我来帮你破除内心的执念。”